如今韩少宁家趁人值,再加上小伙长得精神,要个有个,要貌有貌,就算老韩家眼光高也是人之常情,相亲可挑可选更是无可非议。
自打九月开始,韩少宁相对象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装装足有一箩筐,不管穷富,大姑娘一个赛一个,都长得花似的,但小伙子相来相去,愣是一个也没不中意,搞到最后,四乡八邻的媒婆都感到脑瓜仁疼,虽知道是件美差,但认为小伙子眼光太高,都望而却步,不愿登门了。
在农村,想对象挑花眼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并非像现在逛商场大楼,看而不买光过眼瘾,说来说去,主要是因为机缘未到!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前世或几世的机缘才修来一次见面,可以说婚姻大事绝非儿戏,确实不能草率!
血浓于水!
韩巧珍是韩瑞丰亲叔伯妹子,换句话说是韩少宁的婶子,就算别人都打退堂鼓,她也不会泄气,一样会败而不馁,再接再厉。
韩巧珍嗑了一大把瓜子,使劲拍了拍手,又喝了一大口茶水,“哼”了两声嗓子,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姑娘叫唐晓燕,今年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找婆家,师专毕业,在河西村当老师,教小学语文,家是县城的,父母都是退休老师,还是独生女!”
“人品咋样?”韩瑞丰迫不及待的问道。
“人品没得说!心地特别善良,经常掏自己的腰包,垫付穷困学生的学费;无偿买一些记事本和圆珠笔,分发给努力上进的学生;晚上在学校住宿,批改完作业后,隔三差五买些米、油等生活必须品,到特困生家嘘寒问暖……”讲起姑娘的人品,不知韩巧珍都从哪里打听来的,真是舌绽莲花,滔滔不绝。
韩瑞丰不时低头点头,听得津津有味。
“性格随和,脾气温柔,总之,是一个有爱心,有耐心的好老师,好姑娘!”韩巧珍说道最后,语气十分坚定。
“长得咋样?”韩瑞丰情不自禁的抬头问道。
“老苏家有三个丫头,你都认识吧!我就拿她们来打比方把!个头吗,和苏家大丫头差不多,长相啊,只在二丫头之上,不在二丫头之下,另外,还有三丫头的气质!”韩巧珍双眼放光,感觉佳人就在眼前。
她把话讲完,面带微笑,一眼不眨的等待韩瑞丰示下。
“这么好的姑娘,难道就没有啥毛病或者缺点啥的?”韩瑞丰思考片刻,微皱眉头问道。
金无足赤,天下没有纯而又纯的金子;人无完人,世上也找不到没有缺陷的人,就连貂蝉还有狐臭,如同西施还是大脚片子一样!韩瑞丰的提问不是很有见地,而是人世间存在的现实。
“反正我打听了河西村很多人,没有一个人不说晓燕老师好的!要说有点毛病,那就是近视眼,鼻子上卡着圆眼镜!”韩巧珍认认真真的回道。
“大妹子,这你就少见多怪了!这年头,你还不知道吧!但凡是文化人,都喜欢带眼睛!”韩瑞丰笑着说道。
韩巧珍闻听,脸红的像火烧云。
“人是城里人,又长得俊,工作又体面,父母又是文化人,要啥有啥,啥也不缺,岁数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真如你所说,真是好的不得了!我多少有点不明白,像这么好一个姑娘,咋就还没找对象呢?”韩瑞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
“大哥问的言之有理!开始的时候,我也有这个疑虑,但后来都打听清楚了!晓燕姑娘人品端正,相貌清秀,工作出色,尤其是人缘特别好,听说周边的人,不管是领导,还是同事,以及朋友,都没少费心!据我了解,一个最突出的问题是姑娘的家庭和工作不在一块,姑娘性子又有点倔,才会高不成低不就!城里的小伙子没有看不上姑娘的,但此为一个条件谈不拢,最后都泄气了。小伙子们希望晓燕姑娘回县城工作,有的动用关系走后门,甚至连调令都开出来了,而晓燕就是不同意回县城,就是喜欢待在乡下,喜欢教书,喜欢和孩子在一起!不管谁劝,也不管用,包括她的父母!一来二去,城里的小伙子都断了念头。”韩巧珍咽了口唾沫,又了口茶水,接茬说道,“咱们再说乡下!晓燕姑娘虽不是嫌贫爱富那种人,但眼光也很高,也很挑剔!普普通通的一般家庭就别提了,有几家年轻小伙子对姑娘非常有意思,就委托媒人去试试,结果呢!姑娘不是以年龄还小为理由,就是以事业为重当借口,总而言之,保媒的接二连三碰了钉子,最后连嘴都不敢张了!还有……”
她看到茶杯里光有茶叶,没有水了,忍不住说道:“大哥,我口渴了,能不能给我倒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