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张家镇私塾学堂日

教室内,老先生正在“之、乎、者、也”地教着他的门生……

突然,老先生发现了张日旺没来,他的座位是空的……

老先生若有所失,又若有所悟地面部表情溢于言表……

县城赵府日

正堂中央坐着赵明和他的夫人香秀,在他们夫妻的前面又支着一张大八仙桌,那大八仙桌上放着两碗鸡血。

张日旺和赵明的儿子赵德中此时正跪在八仙桌前等候老管家发话。

其情其境显得既庄严有加又肃穆有余……

这时,老管家清咳两声,又润了下嗓喉,就高声道:“张日旺赵德中听令,你们想好了,一旦喝了鸡血,你们也就成为正式的结义兄弟了,是结义兄弟往后就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如果你们还没有想好,现在反悔也还来得及。”

赵德中:“凭空飞来个弟弟,这对我赵德中而言在日后的岁月里必将如虎添翼,我想好了,是福是祸,赵德中今生决不后悔。”

张日旺:“想我张日旺两年前家父被北山的土匪所杀,家母两年多来至今音信杳无,赵大哥能不嫌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愿和我结义成兄弟,此乃是我张日旺三生有幸的大幸事,我想好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绝不会后悔的。”

老管家:“好,下面你们两兄弟开始喝血。”

在老管家的叫喊声中,张日旺和赵德中同时端起了鸡血碗,并同时将碗中的鸡血一饮而尽。然后,张日旺就首先跪到了赵德中父母跟前,道:“父母大人在上请接受儿子一拜。”随之给赵德中父母磕头跪拜,拜毕,张日旺又转对赵德中:“哥哥在上,请接受兄弟一拜。”

赵德中见状,赶紧将张日旺搀扶起道:“兄弟,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凡有我一碗汤喝,德中必分兄弟半碗……”

兄弟俩的举动,令赵明夫妇喜上眉梢。

北山胡为山寨夜

远望山寨,狼火点点。

胡为住处,蜡烛灯下胡为正手捧一本古书读着……

这时,小英端一盆洗脚水进来:“大寨主,你该洗脚了。”

“放那吧!”胡为目不离书地应付道。

阿兰见之,就一边催促:“快洗脚吧,别装圣贤人了,再装也掩饰不住不你那歹毒心肠的。”

胡为干笑:“夫人,你怎么还这样刻薄我?自你进山后两年多了,你看我的山寨还有祸害老百姓的事件发生吗?”

阿兰:“这两年是没有,但狗行千里是终究要****的,包不准哪天就会发生。”

胡为:“夫人啊,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

阿兰:“要是对你有信心,那我不是成了和你一样的人了吗?”

胡为:“好了,夫人,我们不谈这些了。”说过就合上书本洗脚。

阿兰思忖一下,就又问:“胡为,你答应我放小英下山的,你的承诺何时兑现呢?”

胡为:“现在我们的孩子不是还小,还需要她来照顾你们母子吗?夫人你放心,待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放她回去,让她回到她的父母身边去。”

阿兰:“既然这样,那你再给我个承诺,现在人家小英也一天天成人了,往后反不是她喜欢的事情,在你们兄弟中包括你在内不许任何人为难她,否则,我将让你付出永远失去我和你儿子的代价。”

胡为认真思忖有顷:“好,这个我向你承诺,我兄弟和我本人谁也不许对她起邪念歹心,行了吧?”

阿兰:“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当然了,我的这个不情之请你答应了更好,你若不答应的话我也决不强求的。”

胡为:“阿兰,还有什么你说?”

阿兰的眼睛里盈出了泪花:“眼下清明节到了。一转眼,我被你掳到这山寨已经三年了。可怜我那丈夫张东升也含冤地下三年了。我的丈夫他若泉下有知,知道我今天这个样子,他会恨死我的。所以我想就在这几天,我能去我丈夫的坟前烧张纸,以洗刷我这对他不忠的灵魂!”

胡为沉吟了……

阿兰:“胡为,你是不是不答应呢?”

胡为:“阿兰,那张东升的坟茔在哪儿,你知道吗?”

阿兰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张家的祖坟。”

胡为:“那好吧,你何时动身?到时我派四个兄弟护送你下山。”

阿兰顿生一丝感激之情:“来,让我去把你的洗脚水给倒掉。”

县城赵府日

院内的一块空隙中摆着各类兵器。

一边,张日旺和赵德中在武师的指点下正在搏杀着。

那武师在不断地纠正他们的动作……

张日旺突然收刀跳出搏杀圈:“哥,我累了,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呢?”

赵德中不让:“不行,要练武,不怕苦,弟弟过来,我们继续练。”

张日旺抹一把汗,不得已只好再次入场……

远处,赵明在静静地观看着……

赵明的嘴角露出满意的笑润……

张东升坟前日

野草,臭椿树已长满了坟头……

一边,站着四个黑衣保镖,他们的腰里都掖着撸子也就是匣子炮。

坟头前,阿兰跪在那边祭奠边念叨道:“亡夫啊,你恨我吧,都是因为我才让你遭来了这杀身横祸,今天的我已经不是人,无颜再面对你,永远都无颜再面对你了,我为了苟且偷生,现在我已做了你仇人的老婆,不光做了他的压寨夫人,而且还给他生下了孽种,亡夫啊……

“夫人,寨主有吩咐,说此处不宜久留,你该回山寨了。“这时,一个黑衣保镖走上前来劝道。

阿兰不悦:“等等,让我把这张纸烧完的。”

那黑衣保镖无奈,只好退居一边。

阿兰继续念叨:“亡夫啊,请你泉下有知,保佑好我们的儿子,我现在没有办法去找他,还望你的魂灵多辅助他,让他早日出息,早日成人,早日给你报了属于他的这份杀父之仇……”

黑衣人:“夫人,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起程回山寨了。”

阿兰瞪一眼黑衣人,爬起身,边走边回头:“亡夫啊,你若泉下有知,就让我来世再做你的女人。”

县城赵府晚

硕大的雕花双人床上躺着赵明和他的夫人香秀。

香秀见自己的丈夫完全没有那份心思,稍作思忖,就道:“赵明,清明来了,你是不是又在想你那亡命的同窗?”

赵明没有否认:“是啊,一转眼,东升就长眠地下三年了……”

香秀叹口气:“唉,这人啊,注定短命的,你不信还就是不行,在那张东升身上,就灵验了好人不长寿的这句话。”

赵明:“东升是被人杀死的,这和命运有什么关系呢?”

香秀:“可是,三年前杀死张东升的人又到底是谁呢?你已暗查了三年了,查出头绪来了吗?”

赵明:“头绪倒也还没有。但按推测的话说则肯定是北山寨的那伙土匪所为。”

香秀:“那……我那学妹阿兰呢?怎么三年来都又一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呢?”

赵明:“这个问题嘛……我在大胆地推测说:在三年前的那个风雨夜中,我们的学弟被杀也许都是由阿兰学妹招来的!”

香秀听了吓了一跳:“他爹,这话怎么讲?”

赵明:“那阿兰学妹这三年多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最符合常情的就是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只是活得没有自由,在自由问题上受到了限制。为什么我要这样说呢?香秀你想想,如果当年杀张东升学弟的那伙人是冲着他们夫妻两个来的话,那学妹阿兰在那个风雨夜中也必将被杀无疑,可是在那个风雨夜中她却没有被杀死,现场却并没有她被杀的尸体,甚至连她被杀的蛛丝马迹都没有,这说明当时她的丈夫——我们的学弟张东升被杀死后,她没有被杀死,而是被那伙杀死张东升的人给带走了,既被带走了,那她的生命也就是安全的,因为,当年杀死她丈夫张东升的那伙人如果想杀死她的话,当时就会把她杀了不留活口,也就是说是完全没有必要把她带离现场再杀人灭口的。”

香秀:“他爹,你这一说也很有道理。可是,三年前杀死张东升的人又到底是谁呢?”

赵明:“张东升平时与人为善,据我所知他从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杀死张东升的人必是北山的土匪所为,而且他们杀死张东升的目的也都是冲阿兰来的,其它再也找不到最恰如其分的解释了。”

香秀:“这是什么年代啊,光天化日之下任由恶人占山为寇,政府却不管不问。”

赵明:“现在哪里还有什么政府可言,他们分明就是官匪一家,合起伙来鱼肉老百姓!”

香秀无语。

香秀稍作思忖:“他爹,清明节来了,要不你带德中和日旺去给东升的坟头上个坟,烧张纸吧!东升生前也毕竟是你最要好的学友,现在却孤零零地一个人埋在青山下,让人也真的为之恻隐。”

赵明叹口气:“唉,知我心者夫人也。”随之翻身将香秀朝自己身下压去。

北山胡为山寨晚

一张大床上的一头睡着胡为的儿子****,另一头却合衣躺着阿兰和胡为。

胡为见阿兰不说话,自己也就不语……

时间在双方的沉默中唰唰而逝……

终于,胡为奈不住,就打破沉默问阿兰道:“阿兰,我听随你去的人回来对我报告,说你在张东升那死鬼的坟前哭了?”

阿兰的眼里闪烁着泪光:“是的,又怎么样?”

胡为:“哭得还很伤心?”

阿兰:“是的,又怎样?”

胡为叹息一声:“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毕竟也是和和睦睦、美美满满的夫妻一场吗,既然去悼念亡夫,哭两声也是应该的,也是常人都能理解的嘛!阿兰,你说句内心话给我,三年前是我夺人之美,你恨我,恨不得当时杀了我,可是三年来我胡为对你又如何呢?”

阿兰斜一眼胡为,别过身去不语。

胡为则继续道:“阿兰,可以这样说吧,正因为三年前我的不义和内心的极大愧疚,所以这三年来我基本都是以向你赎罪的心情对待你的,我疼着你,爱着你,娇惯着你。阿兰,难道这三年来你就是个木头人,一点察觉和体会都没有吗?”

阿兰依旧不语,只是在悄悄地落泪。

胡为的话再继续:“阿兰,俗话说人非草木,熟能无情?难道你的心就是石头,就是铁块,任凭我胡为怎么对你,都焐不热吗?”

阿兰还是不语……

胡为叹口气:“唉,阿兰,要真是这样,我们的小****,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让他活在世上了。反正我也得到了你的肉体了,现在倒不如干脆点,还是让它一了百了的好!”说过起身。

阿兰见状也猛楞爬起:“胡为你要做什么?”

胡为:“我……我先把孩子结果了,明儿再派人送你下山。”

阿兰:“胡为你敢!孩子是无辜的。”说过就抱住胡为,把头埋进对方的怀中呜呜地恸哭起来。

胡为以手抚摸着阿兰蓬松的长发,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阴笑……

张东升坟前日

张日旺、赵德中、赵明等一行三人来到坟头前……

坟头前,一堆纸灰清晰可见……

赵明见状,就问张日旺道:“贤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如断魂……看这坟头前,上几天已经有人来烧过纸了。”

张日旺:“干爹,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家祖辈单传,到我父亲这一辈上,我的爷爷奶奶更是只生了我父亲一个人,我连个姑也没有的!”

赵明思忖:“那会是谁呢?反正这坟头前已有人来祭祀过了。”

赵德中:“爹,清明时节,各路祭祖,上坟的人多,说不定认错了亲人,上错了坟的人也是有的。”

赵明:“胡说!谁家的后人会记不得他祖宗的坟茔呢?”

张日旺:“爹爹,你说那会是谁呢?是谁会来给我爹爹上坟呢?”

赵明:“这个……我现在一时还想不清楚。”

赵德中:“爹,想不清楚就别想了,天气不好,我们赶紧烧纸磕头吧。”

赵明白儿子一眼,未语。

赵明的未语给张日旺的理解就是默许,然后张日旺和赵德中他们俩就开始在坟头前烧纸、祭奠……

张日旺对着父亲的坟头磕个头:“爹爹,儿子又来看你了,这次儿子来看你不是你儿子一个人来的,儿子还带来了你的义子,还有干爹赵伯伯。”

赵德中见说也赶紧跪倒在张东升坟头前:“是的干爹,你义子也来给你磕头了,干爹,你放心,在此德中向你保证,你的仇,我和日旺一定给你报,就在这两年之内,如果不能把杀害你的仇人找到,不能提他的人头来给你祭奠,我赵德中誓不为人。”

字幕一年后

县城大街上日

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一角,有三个纨绔子弟正在围着一个乡下来的姑娘进行调戏……

“乖乖,这大辫子又黑又粗,真诱人。”纨绔子弟甲以手握住那乡下姑娘的发辫,就油腔滑调地道。

纨绔子弟乙看纨绔子弟甲出手不逊,就上去捂住那乡下姑娘的面颊:“大哥,你光看到她的大辫子,你看她这张小脸蛋生得还诱人呢!”说罢就要去和那乡下姑娘亲嘴,被那乡下姑娘用力推开……

纨绔子弟丙:“大哥二哥,耍妞你们都是外行,叫我说这姑娘最具魔力的地方还是她的胸脯……

说着就要伸手去摸那乡下姑娘的胸脯……

“住手。这乡下妞是你们大哥我先发现的,大哥我还没动的地方不许你们乱碰。”纨绔子弟甲见状就赶紧喝住纨绔子弟丙道。

纨绔子弟丙:“是大哥,你是我俩的大哥,凡事该由你先来,这耍妞的事也应由你先开荤。”

说罢就赶紧将伸出去的手收回。

纨绔子弟甲:“走吧,陪我们仨找个地方痛快一下。”说完三人就开始强迫、拖拽那个乡下姑娘……

那个乡下姑娘不从,拼命地挣扎、反抗、叫喊……

纨绔子弟甲:“不许喊,再喊当心哥仨将你送给北山的土匪窝!”

谁知经纨绔子弟甲这样一吓唬,不但没能吓唬住那个乡下姑娘,反倒把那个乡下姑娘提醒开来……此时,她突然就来了力气,猛地跳到了一边,并顺手掏出一把剪刀握在手中厉声道:“告诉你们,我就是从北山土匪窝来的,你们再这样无礼,就当心我要不客气了。”

“啊呵!”纨绔子弟甲见之就嬉皮笑脸地道:“还要和我们哥们玩真个的啊!那好吧,就让我贾阿大陪你过两招。”说罢就从腰中抽出一个鞭子要抡向对方。

“住手!”

突然,一声大喊,纨绔子弟甲刚抡起的鞭子被愣在了半空。

众人一看,赵德中威严地出现在众人跟前。

赵德中走到那个乡下姑娘跟前,温情地安慰道:“姑娘,你受委屈了,不要怕,有我赵德中在。”继之转对那三个纨绔子弟冷笑道:“三个男人欺负一个乡下来的弱女子算什么能耐?你们要真有能耐的话,就陪你们赵爷爷我玩玩,来吧,我让你们三个,一起上。然后就拉开了准备打斗的架势。

纨绔子弟甲定睛一看原来是赵德中,就恼羞成怒地道:“赵德中,我们和你小子大路通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赵德中听之冷笑道:“你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人家一个乡下来的良家妇女,今天又碰到你赵爷爷我的手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个闲事我是管定了,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开。”

纨绔子弟乙:“大哥,我们三个一起上,把这小子给废了,看他以后还敢再管我们的好事。”说着就抡拳朝赵德中扑去。

赵德中见状轻轻一闪,然后又猛力一推,就将那纨绔子弟乙推得一个趔蹶扑倒地上。

贾阿大见状:“老二,一边呆着,看我贾阿大今天怎么收拾这姓赵的小子。”说罢抡鞭就向赵德中甩来。

赵德中徒手夺鞭,连续几下,终于瞅个空隙一把拽住了对方抡过来的鞭梢用力猛地一拉,又横起一个扫膛腿,将对方打翻在地。

“你,也上。”贾阿大和纨绔子弟乙被打翻后,又招手示意纨绔子弟丙道。

纨绔子弟丙:“爷,你饶了我,我不敢……”

这时,贾阿大和纨绔子弟乙从地上爬起。纨绔子弟乙还要再对赵德中出手时被贾阿大拦住。

然后,贾阿大便凶狠地对赵德中吼道:“赵德中,你小子记好了,我们后会有期,走。”随后带着纨绔子弟俩灰溜溜地离去。

赵德中望着他们离去的后影,恶心地噬一口:“快滚!往后别再让你赵爷爷我遇到,否则就不会象今天这样便宜了你们。”说过就又走到那个乡下姑娘的跟前:“姑娘,往后一个人出门,一定多加小心点。”说完转身就走。

那个乡下姑娘迟疑了一下,就追上前急忙道:“壮士,你慢走。”赵德中打住脚步,转身望着那个乡下姑娘:“姑娘,你还有事?”

那姑娘羞红着脸深深地一鞠躬,就感激地道:“壮士,谢谢你的

搭救之恩……”

赵德中望一眼对方,面露羞涩:“没关系的,县城治安不好,往后多加小心。”说过就又抬步要走。

姑娘:“唉,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壮士……”

赵德中:“什么事姑娘请讲。”

姑娘:“到药店往哪儿走?”

赵德中思忖一下:“啊,药店就在那边没多远,要不要我陪你去?”

姑娘感激:“那谢谢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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