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又一年后……

天津卫南郊军营日

军营内的操场上,张日旺正领着一个班的人马在操场上训练。这时,师里的一个通讯员跑步到张日旺的跟前道:“张班长,李副官让你去他那儿一趟。”

张日旺:“知道了,告诉你们李长官,我马上就到。”然后就对正在训练的士兵们道:“立正,稍息。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了,你们解散休息吧。”然后就大步流星地朝李维双办公室方向走去。

工夫不大,张日旺就来到了李维双的办公室:“李长官,你找我。”一进门,张日旺就亮着清脆的嗓门道。

李维双没有吱声,他朝门外望望,见没有人时就赶紧关上房门,这才转回身对张日旺道:“现在没有人,你该叫我李叔叔了。”

“是,李叔叔。”张日旺立马答应过,又问:“李叔叔找我来,不知有什么吩咐?”

李维双以手势示意张日旺小声点后,就压低声音道:“日旺,李叔叔找你来,是有个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你……”

张日旺:“李叔叔,什么任务?”

李维双:“日旺,先别问什么任务?你先回答我能不能完成?”

张日旺听后就一个立正道:“只要是李叔叔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张日旺就是豁出性命,也保证为你完成。”

“好!”李维双边答应边从桌子的抽屉了抽出一封信来交给张日旺:“日旺,你把这封信给我送到火车站!”

张日旺接过信看了一下信封,见没有落款和收信人姓名,就困惑地道:“李叔叔,我到火车站后把信交给谁?”

李维双:“这你就别问了,你到火车站广场后,自然会有人找你取的。不过你手中要拿一张报纸,还要记住接头暗号才行。”

张日旺:“李叔叔,什么暗号?”

李维双:“你到火车站广场后就佯装看报纸,到时就会有人找你问路,对方说‘小先生,我向你问个路,往西关走哪里抄道?’你就说‘你往前去吧,走文家巷是捷径。’这样你们暗号就对上了,然后,那人会交给你一封信,你把它带给我,再把你手中的信交给那个人就行了。日旺,你记清楚了没有?”

张日旺:“李叔叔,就这些吗?”

李维双:“就这些。”

张日旺:“李叔叔,我记清楚了。”

李维双:“日旺,你还要记住,你得穿便装去火车站,绝不能穿军装去,那样会暴露目标的。”

张日旺:“李叔叔,我明白了。”

李维双拍拍张日旺的肩膀:“那你快去吧,记住要快去快回。”

“嗳”。张日旺答应一声就大步出门。

县城赵府日

赵德中的新房中,小英正在给怀里的婴儿喂奶,赵德中就兴冲冲地跑进来道:“小英,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小英显得有些不耐烦:“不就是你兄弟张日旺来信了吗?你都说过几次了。”

赵德中:“小英,这回不是那个好消息……”

小英:“那还有什么好消息呢?”

赵德中:“小英,你知道我们县里那个姓吴的狗头县太爷吗?”

小英:“知道,他怎么了?”

赵德中:“那姓吴的王八蛋老是和我们老赵家过不去,这回,他总算是栽了。”

小英:“谁说的?”

赵德中:“是刚才丁探长对我爹亲口讲的。”

小英:“哟,这可是个好消息,那个姓吴的总和我们家过不去,上次强行摊派那么多捐款给我们家,逼得我爹东凑西借的就差点没有跳河自杀……哎,没听说他是怎么栽倒的?”

赵德中:“听说了,我听丁探长讲,那姓吴的王八蛋是私吞捐灾款被人告下的!”

小英:“哟,没听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一下子能告倒县太爷?”

赵德中摇头:“这个不知道,丁探长没说!”

小英想了想,就道:“哎,亲爱的,你说不会是我们爹做的吧?在我们这个小县城里,除了我们爹,还能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赵德中:“小英,可不许乱讲,我爹是不会做那种事的!多行不义必自毙。那姓吴的王八蛋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小英不语了,她又专心地给孩子喂奶。

赵德中弯身到小英的胸前,望着小英怀中的婴儿道:“啊,小赵英,我的宝贝女儿,给爹疼一下。”说过就要去抱小英怀里的孩子。

小英白一眼丈夫:“别慌,等我们小赵英吃饱了再抱。”

赵德中听了,就又走到一边:“是,夫人,德中遵命。”

天津火车站广场日

张日旺坐在一个空闲处,正佯装看报纸。

这时,一个穿着长衫戴着礼帽的汉子打量一下四周,就急走几步到张日旺跟前问道:“先生,向你问个路。”

张日旺打量一下对方,就道:“先生你要问什么路?”

对方:“我是从武汉来的,要到西关找亲戚,请问先生,我要往西关走哪里最抄道?”

张日旺听后就道:“你往前去,从文家巷走最捷径。”

对方:“谢谢先生。”然后赶紧掏出一封信交到张日旺的手中:“小先生,一定要亲自交给你们李长官。”

张日旺:“先生请放心。”然后亦掏出一封信交到对方手中:“这是李长官要我交给先生的。

对方接过信收藏好,握了握张日旺的手:“多保重,再见。”然后就转身离去。

“先生再见。”张日旺望着对方远去的脚步道。

木杨山寨日

胡为住处,胡为在殷勤地给牛大夯劝酒:“来,大当家的,胡为再敬你一杯。”

牛大夯摆摆手:“唉,这杯酒应该我敬你,这次下山,你胡为功不可没。”

胡为谦逊:“哪里哪里,要说有功,那还不是托你大当家的鸿福。”

牛大夯想想就伸出大拇指道:“你****的胡为,你****的哪里都不好,就你******一张嘴说起话来中听。”

胡为眯缝着眼珠转了几转:“大当家的,你要的女人我和弟兄们是帮你从山下弄来了。可是大当家的,我胡为在这件事上是没有功劳也还有苦劳吧,这辛苦钱你大当家的该出的还是得出的吧!”

“出,出,出,回头我就让兄弟们去取给你。”牛大夯痛快地答应着,就又举起酒杯:“来,胡为,那****的军师子目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往后,你****的不光是我山寨的二当家的,也还更是我大牛的军师爷了。你****的要尽全力协助我,一起把这个山寨弄好!弄得象一个铁筒似的,让鸟都飞不进来才行。”

胡为听后扑通跪倒在牛大夯面前,边磕头边激动地道:“谢谢,谢谢大当家的慧眼识珠,对我胡为的全力栽培,大当家的你尽管放心,往后为了我们这个木杨山寨,为了大当家的你,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当家的甘愿效犬马之劳,甘愿为大当家的肝脑涂地而毫不后悔。”

“起来,你****的快起来。”牛大夯兴奋地道。见胡为从地上爬起来又坐下后,就又手执酒杯道:“你****的别尽拣文绉绉的词儿说,你知道我大牛斗大的字儿也识不了几个,我只要你对我鞍前马后的尽心尽职就行了。来,这杯酒我们再干了。”说毕就一仰脖梗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干罄。

胡为见状,亦赶紧将自己酒杯中的酒倒入肚中“大当家的你放心,俗话说知恩不报非君子。大当家的你是我胡为的大恩人,往后我会时刻记住报恩的,否则就让我天打五雷轰,夜走马陵道让五马分尸。”

“好!你****的,人话说了,以后就要放人屁。”说过就掷了酒杯踉跄出门。

胡为:“大当家的,你怎么说走就走了,不喝了吗?”

牛大夯头也不回:“不喝了,你****的自己喝个足吧,你****的和弟兄们给我整来的那个娘们现在正等着我去开荤呢!”然后就边踉踉跄跄地离开,同时嘴里就醉咧咧地唱起了“二十四五月儿月黑头,小光棍满街遛听打呼噜……”的荤调来。

胡为住处,胡为站在酒桌前见牛大夯已经走远,就气愤地把手中的酒杯猛地掷向地上。骂道:“别看今儿爷爷给你装孙子,有朝一日爷爷我不叫你当乌龟,不给爷爷我当驴骑,那算你爷爷我没有能耐。哼!阿兰,阿兰。”

阿兰应声出现在胡为面前:“我在呢!你喊冤啊!”

胡为:“把酒菜给我收了,桌子给我收拾干净了。”

阿兰边拾掇桌子上的酒菜边嘟噜:“有本事,你有本事刚才别装孙子啊!怎么现在人家牛大夯走了,你倒又来劲头了。”

胡为:“放屁!谁说我刚才当孙子了,我那叫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

阿兰听后瞪起一双美丽的凤眸怒质:“胡为,你骂我,说我放屁。”

胡为知道自己的过失,就赶紧堆出笑脸对阿兰道歉:“啊,对不起阿兰,是我酒喝多了,忍不住说走了嘴。怪我,我向你道个歉……”

阿兰僵着脸不予答理。

胡为:“阿兰,我已给你道歉过了,还不行吗?”

阿兰:“你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先打人一巴掌后再送人一个甜枣。”

胡为听了,就扑通跪在了阿兰面前:“阿兰宝贝,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要骂你的。你要再不原谅,那我就跪在你面前甘愿让你惩罚好了。”

阿兰:“看你这种德行,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好了,你起来吧!”

胡为爬起:“宝贝,原谅我胡为刚才的失言了?”

阿兰:“美得你!”

胡为得意……

天津南郊军营日

李维双的办公室中,张日旺已坐在办公室中等得有些心焦的时候,恰李维双从外面进来:“啊,日旺,让你久等了。”一进门,李维双就笑呵呵地对张日旺道。

张日旺从怀中掏出信来交给李维双:“李叔叔,你交待给我的任务,我已圆满地给你完成了。”

李维双只顾看信,对张日旺的话就以点头代答。

张日旺:“李叔叔,你要没有事儿的话,那我就回营房那边了。”

“日旺,你先坐,我还有吩咐。”李维双眼不离信,对张日旺的话就心不在蔫地回答道。

这样,张日旺就只好重新坐下来静等着李维双看信。

稍顷,李维双看完信,又将信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锁好,这才转回身来对张日旺道:“日旺,你辛苦了。”然后就又从衣兜里掏出两块银圆放到张日旺的手中。

张日旺对此有些不知所措:“李叔叔,你……你给我钱做什么?”

李维双目光含笑:“日旺,这是你的辛苦费,是你李叔叔奖励给你的。”

张日旺听后脸红:“李叔叔,这钱我不能要……李叔叔你把钱拿回去。”然后就又把钱放回到李维双的手中。

李维双将两块银圆放在手中掂了掂,笑道:“日旺,这是李叔叔给你的跑腿费,你为什么不肯要,是嫌你李叔叔给得少了吗?”

张日旺:“不是,李叔叔你误会了。这钱我真的不能要的!”

李维双:“那你说说,你为什么不能要?要说出个理由来给我听听。”

张日旺听后,脸微微一红,又轻轻地清了下嗓门,就振振有词地道:“李叔叔,因为你是我的长辈,又是最令我崇拜,不惜千山万水来投奔的人。李叔叔,你再找一个晚辈去给你办的私事,这除了你看得起我,对我充分信任外,对我来说也更是我的荣幸啊!,真的李叔叔,能给你效劳令我荣幸都来不及呢!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能去拿你给的什么跑腿费呢?”

李维双听后不语了,他又习惯地在他的办公室中踱起步来。

张日旺:“真的,李叔叔,我对你说的都是我的内心话。能给你李叔叔效力,我真的光荣幸都来不及呢!真的,李叔叔,如果你不把我当外人看,如果你把我当成你自己的人对待,就千万不要再提什么辛苦费了。”

李维双:“好,日旺,那钱的事情我就不再提了,不过我对你得有个要求。”

张日旺:“李叔叔,你说吧,不要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要求,一百个要求,晚辈也一定都答应你。”

李维双:“好,日旺,那我就说了:对你去火车站取信这件事,你对任何人都不能说起,这事目前只能是天知地知,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才行。”

张日旺:“李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会把它当作压根就没有发生过的事一样。”

李维双:“日旺,你要是能象你所说的一样去做,那也就让李叔叔我放心了。”

张日旺:“李叔叔,你就放心好了。我张日旺也是个男子汉,是男子汉说话办事也都是有规有矩的。李叔叔,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我一个晚辈效力的,你尽管吩咐。李叔叔,我走了。”说过出门。

李维双望着张日旺离去的脚步,不由得一阵思索起来。

木杨山寨日

牛大夯的房间中,牛大夯正对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咆哮道:“臭娘们,昨天晚上老子酒喝多了,竟没能和你完了那种好事,现在你痛快些,省得老子对你动粗。”

那女子一声冷笑:“哼,臭土匪,你敢动老娘一根汗毛,立刻就会有人平了你的山寨,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炒熟了当下酒菜。”

牛大夯一听,就心里发虚地道:“啊哈,****的臭婆娘,也不看看本山寨是个什么地方,到了这里你还敢嘴硬。”

那女子继续冷笑:“臭土匪,不信你就试试看。”

牛大夯眼睛一横:“臭婆娘,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是不知道深浅,还不知道好歹!来人。”

话声中有两个土匪应声而入。

两个土匪:“大当家的,你有什么吩咐?”

牛大夯:“去,把这个臭婆娘的衣服给我剥了,今天老子就当着你们的面弄一回这个臭婆娘给你们饱饱眼福,我大牛女人玩了不知有多少,还从未玩过如此嘴硬的臭婆娘呢!”

两个土匪领令,收起家伙就要去剥那女子的衣服。

“我看你们谁敢?”那女子见状就厉声呵斥道:“臭土匪,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嗯?”

牛大夯:“你是谁?难道你还是天上的王母娘娘下凡不成?”

那女子:“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王母娘娘下凡,可我是余师长的三姨太。”

牛大夯:“啥?你说啥?”

那女子:“告诉你,我是天津南郊驻军余师长的三姨太。”

牛大夯一时被唬住了……

那女子:“臭土匪,识趣的就赶紧把我放了让我下山,那样我还可以保你们不死,不然的话,等余师长派兵来了,你们谁也跑不了,都非死不可。”

牛大夯以手抓着后脑勺挠了一会儿,就问道:“你说你是余师座的三姨太,那我问你,你不在师座跟前好好的呆着,你跑到我们山寨里来做什么?”

那女子又是一声冷笑:“这个我还要问你呢?我是回济南城走娘家的,你们半路上把我劫到你们山寨来干什么?我们余师座对你们这些土匪们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将你们收拾干净,为的就是个大路朝天,大家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牛大夯听后就又不吱声了。

这时,就有一个土匪以嘴贴在他耳朵上怂恿道:“大当家的,你别听那个臭婆娘瞎蒙。你要是降不住这个臭婆娘,那你就把她交给我们兄弟俩,你看我们兄弟俩怎么叫她乖乖地就范。”

牛大夯听后猛地将那土匪一把推开,嘴里就破口大骂道:“你们****的懂个屁,你们****的给我听好了:现在,我把这个臭婆娘先交给你们,你们要小心地给我看好了,谁也不许碰她一根汗毛,否则,我知道了后当心我剥了你们****的皮。”说过就独自离去。

剩下的两个土匪相互吐了一下舌,就未再言语。

天津南郊军营日

余师座办公处,余师座倒背着双手,正在绕着他的办公桌气愤地踱步。

一边,两个警卫战战兢兢地立正站着,谁都大气不敢出一声。

余师座:“废物,废物,全都是废物!”

“啊,什么事啊,让师座如此暴怒。”这时,李维双进来,见状就颇为惊讶地问。

余师座:“维双,你来的正好,我的三姨太在回济南她娘家的路上被人劫持了。”

李维双:“师座,你说啥?你的三姨太被人给劫持了?”

余师座听后就气愤地以点头代答。

李维双沉思有顷:“这是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在师座头上动土?”

余师座:“除了那些绿林强盗和土匪,还能有谁?”

李维双:“啊,要是这样,那问题可就严重了,师座,三姨太回她娘家探亲,你当时没有派兵护送吗?”

余师座:“派了,可都是些饭桶和废物!”

李维双:“师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能不能说清楚,说详细些,然后也好研究一个营救方案……”

余师座转回身,愤怒地以手一指两个警卫中的一个:“你问他好了!”

李维双:“别慌,你把详细情况都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见李维双问,其中一个警卫就胆战心惊地道:“当时,我们护送着三姨太走到一个村镇看看天黑了,就住了下来,谁知到早晨起床后,三姨太就丢了。我们四个人在周围都找遍了,却也不见了三姨太的踪影。后来还是那个客栈的东家告诉我们,说当天下半夜的时候有一伙蒙面人从客栈里抢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当时昏昏噩噩的什么人事都不醒。我们哥四个一听客栈东家这样说后就知道遭了,三姨太肯定是被山里的土匪们给弄走了。当时,我们哥四个想摸进山里的土匪窝去营救三姨太的,后又担心我们人少,土匪人多,我们去了也白搭,说不定不光救不出三姨太,弄不好连我们哥四个的性命也都一同赔了进去,最后我们哥四个一合计,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先返回来将情况向师座如实汇报一下……”

李维双:“就这些?”

那警卫:“就这些,其它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