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石山寨通往下山的山道上日

小四女:“张大哥,你说,为什么是两码事,你说出个理由来给我听听,否则,你分明就是在找借口,强词夺理。”

张日旺听后不以为然:“我说你这个小四女,我有责任非要向你说出个理由来吗?你这样说,未免你也太不讲道理吧。”

小四女刚要张口,突然发现前面有人影晃动了一下:“张大哥,前面有情况。”说罢就嗖地从腰间掏出了撸子。

张日旺也掏出匣子炮,寻小四女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发现前面果然有三个人影在晃动。

张日旺:“小四,别怕,我们冲上去,要是歹人,我们就收拾掉他们。”

小四:“怕?本姑娘什么时候怕过的?”说完就和张日旺大大方方地向前面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

待张日旺和小四女走到那三个人的跟前时,那三个人中为首的就以长枪指着张日旺和小四女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张日旺和小四听了毫无惧色,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过路的!你们是干什么的?”

对方听后未答,就又问张日旺和小四:“过路的?那你们手中怎么还有家伙呢?”

张日旺扬扬手中的匣子炮:“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很不太平,防身用的!”

对方听后冷笑:“防身用的?不象,我看你们是土匪,从石山寨来的吧?”

小四女不待张日旺开口就抢先道:“是又怎么样呢?你说我们是土匪,那你们是什么人?”

对方:“我们……哈哈,不瞒你们两人说,我们哥仨都是当兵的。”

小四女:“当兵的?当兵的不好好呆在军营当差,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对方语塞:“这……”

小四女冷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吃不了军营里的那份苦,开小差偷跑出来的,是逃兵吧?

对方:“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四女得意:“这个嘛?告诉你们,本姑娘就是根蛔虫,钻进你们肚子里看到的啊!”

对方不语了……

这时,张日旺收了枪,拍拍领头的那个逃兵的肩膀,就平静地问道:“兄弟,你们既然是从军营里溜号偷跑出来的,那我问问你们,从这里到你们军营还有多远的路程?”

领头的逃兵见问就回答道:“啊,不远了,也就只有一天多点的路程。”

张日旺:“兄弟,听我一句劝,既然不想当兵,那就回家去守着老婆孩子做点正经的营生,可千万不要干这拦路打劫的土匪勾当啊!”

领头的逃兵:“我们丝毫没有打劫的意思,要是想打劫,你们俩早就被我们哥仨的长枪给放倒了,到这会儿你们还能站在这里?”

“不想打劫,那你们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小四女抢先插话斥问。

领头的逃兵:“我们是逃避官兵的追杀,才误入此处的。“

张日旺:“兄弟,那下一步你们打算去哪儿呢?”

领头的逃兵:“听说这山里有个石山寨,他们的寨主对待属下亲如兄弟,而且还从未侵扰过老百姓,我们哥仨逃到这山里来就是投奔她的,可是刚进了山,我们就迷了路,在这么大的深山老林中不知往哪儿走了。”

张日旺:“哦,原来如此啊!也巧了,等会儿这小四姑娘回寨的时候,你们跟她就行了,我们俩都是从石山寨来的!”

“真的?”领头逃兵听后喜出望外。

张日旺:“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哪里也不要去。走,小四,你先送我下山。”说罢扔下那三个逃兵就和小四女继续前行。

小四女:“张大哥,你看到了吧,他们当兵的都逃离兵营来投靠白大姐,你干吗还要去当兵受苦呢?”

张日旺叹息一声:“百人百性百脾气,这就叫人各有志嘛!”

小四女听后不屑。

木杨山寨日

寨外的一块巨石前,子目和胡为在散步,他们边走边聊着什么,表情神秘。

远处,牛大夯和两个弟兄望到,就目露凶光地道:“你们两个人从两边悄悄地围上去,不要惊动他们,看他们这两个臭文化人在嘀咕什么,回来向我报告。”

“是!”两个兄弟答应着就朝胡为和子目的方向潜去。

牛大夯:“哼,这山寨姓牛。”

石山寨山下日

道路口,小四女一返常态,显得异常关切地对张日旺道:“张大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你沿着这条道路直往北走,再走一天半多的路程就到天津南门了。到那后你再打听你要去的军营和你要找的人。”

张日旺:“小四,谢谢你给带路和一路护送。回去的路上你多保重!”

小四女:“张大哥,你也多保重。”

接下来,小四女就将行囊交给了张日旺,张日旺背上行囊开始上路,他走了一会儿,猛回头见小四女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目送着他远行。于是就赶紧打住脚步挥着手对小四道:“小四女,快回去吧!”

小四女:“张大哥一路走好!”

张日旺:“谢谢,快回吧,小四女!”

小四女:“张大哥,你一定多保重!”

张日旺:“再见,小四女。”

小四女:“张大哥再见。”

县城赵府日

后花园中,小英父母正在精心地给花园里的花除草、施肥、浇水……

赵明此时却手中握着书卷信步走来。

小英爹见状,就赶紧从花丛里直起身道:“东家,您好!”

赵明听后轻轻地摆摆手,笑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东家,现在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应该叫我亲家,叫亲家才合适。”

小英爹:“是,东……亲家。”

赵明又轻轻地摆摆手:“没事,亲家,你们老两口忙着吧,记住不要累着,该歇息的时候就歇息。我是看书看得眼睛发累,随便到这园子里转转来的。”

小英爹依旧有些拘谨:“亲……亲家你走好!”

赵明:“好,好。”然后就手握书卷离去。

木杨山寨日

山寨一角,那去监视胡为和子目的两个兄弟回到了牛大夯跟前,其中一个对着牛大夯就开始神秘地耳语起来。

牛大夯听着听着就立刻满脸暴怒地道:“好啊,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对牛大夯耳语的兄弟:“没有了,就这些。”

牛大夯:“去,叫兄弟们都到山寨大厅集合,我要训话。”

那兄弟答应一声:“是!”然后就匆匆离去。

特写:通往天津卫的路上,张日旺在匆匆赶路……

岔路口处,张日旺在向人问路……

县城赵府日

还是在后花园中,赵德中牵着小英的手散步走来。

小英:“德中,我要是给你生个男孩呢?到时你打算给我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呢?”

赵德中:“那就让他叫赵英,是你小英的英,也是英雄的英。”

小英娇羞地点点头:“那要是个女孩呢?”

赵德中:“也叫赵英,还是你小英的英……”

小英嗔娇:“你别说了,后面还是英雄的英,可是德中,要是生个女孩,等她长大了我可不希望她舞刀弄枪的。”

赵德中:“这年头,将来怎么样,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到将来再说。”

小英不语了。

小英一不语,赵德中也就没有了话说。

小英见赵德中不说话还显得闷闷不乐的样子,就闪烁了一下美丽的眼睛,嗔娇道:“德中,你今儿怎么了?怎么老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赵德中:“不会吧,没有啊!”

小英:“怎么不会,都在你脸上写着呢!”

赵德中沉吟了……

小英佯装不乐:“德中,过去,你有什么事儿闷在心中不说我管不着,现在我们是夫妻了,你已经是我的男人了,我有为你分担忧愁和分享喜悦的义务啊,所以德中,你若有什么烦心的事儿就不要老闷在心中,该说出来的就把它说出来,说出来也好让我为你分担一部分,减少你的压力啊!”

赵德中:“小英,我真的是没有什么的,我只是在想我的兄弟张日旺,他自从去投军后一转眼都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至今都还音信杳无,令人牵挂啊!”

小英:“啊,原来你是为这事儿啊!张日旺他不来信,我们也没有办法去找他的。所以德中,你呀还是想开些好,不要为别人的事情老是愁肠满腹的,那样真的很不好,目前,我们当务之急的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

赵德中释然:“小英,还是你说的对,我不去想了,想也没有用,走,小英,我们一块儿去帮你爹娘浇花去。”

“好的德中。”小英愉快地答应着。

木杨山寨日

大厅内,众匪首站成一排。

牛大夯手持匣子炮,忽地跃到椅子上厉声道:“来人,将****的子目和胡为给我拿下。”

话音落处,就有几个土匪立即下了胡为和子目的枪并将他们捆绑起来。

子目挣扎:“牛大夯,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胡为:“大当家的,你别误会,我和子目什么事儿也没做……”

牛大夯怒眼圆睁,对着子目和胡为怒喝道:“好你们两个****的胡为和子目,也不量量自己有多大能耐,竟然敢在我关公面前耍大刀!来人,把这两个****的推出大厅外,把他们的头给我砍了。”

令声中,有几个土匪就去拽子目和胡为。

这时,胡为边挣扎边高声叫道:“慢着!”

牛大夯:“胡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胡为你放心,即使砍了你的头颅,只要有我牛大夯在,你的女人和儿子就没有人敢动他们,至于你女人还能不能为你坚守孝道,这个到时候也就说不准了。”

胡为想想,就平静地对牛大夯道:“大当家的,你就是让我们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做个明白鬼呀,请问,我们到底触犯了哪条寨规了,你就要砍我们的头!”

不待牛大夯开口,子目就冷冷地对胡为道:“少和这头莽牛废话,树子不与同谋,今儿犯到他手中,男子汉大丈夫死又有何惧矣呢?”

牛大夯不屑地瞅瞅子目,就厉声对胡为道:“好,今天我就叫你们两个****的死个明白,你们两个****的撮在一起要谋反,夺我寨主之位。”

胡为听了,扑通跪倒在了牛大夯面前:“啊呀,大当家的,这对胡为,你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当初我胡为在落难之时,是你以博大的胸怀收留了我胡为一家,我胡为平常里对你大当家的报恩都还来不及哪,又岂敢生非分之念,想什么谋反,夺你寨主之位呢?大当家的无缘无故的,你可不能冤枉我胡为啊!”

牛大夯冷笑一声:“哼,是我牛大夯冤枉你吗?是你和子目那****的在一起密谋,被我兄弟亲耳听到的。”

胡为听后,转着眼珠稍作思忖,就忙道:“我说大当家怎么会如此暴怒发这么大的脾气?原来是为这事儿呀?这事儿与兄弟无关,全都是军师在一边串通兄弟的。”

子目听后,就怒视着胡为非常吃惊地道:“胡为你个王八蛋,是你串通我,要我合伙灭了牛大夯。现在你倒反过来血口喷人,赖到我头上了。”

胡为瞅一眼子目,就对牛大夯献媚道:“大当家的,你听到了吧,刚才他子目还死都不怕,现在经我一揭发,他就狗急跳墙反咬我一口了吧?”

牛大夯:“好,胡为,那执行枪决子目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然后掏出腰中匣子炮扔给了胡为。

胡为接过匣子炮对准子目就不屑地道:“子目兄,不要再反口咬人了。要咬你就到阴曹地府,到阎王老爷那里再去咬吧。”

子目破口大骂:“王八蛋,软骨头,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放过你,是我瞎了双眼,交了你这个软骨头……”

胡为依旧轻蔑地:“不是我软骨头,是我压根就不同意你谋害大当家的。”随后就扣动了匣子炮的扳机。

枪声响了,子目应声倒地……

胡为瞅一眼子目,然后将匣子炮归还给牛大夯:“大当家的,这回你该相信我胡为对你的忠诚了吧?”

牛大夯:“好,弟兄们给胡为松绑,然后将****的子目的尸体拖到寨外扔去喂狼。往后谁再有不规矩,下场和****的子目相同。”

众匪给胡为松绑的时候,胡为的眸子里裸露出狡黠的光泽……

天津卫南郊军营日

大门外,有两个士兵背着长枪正在值勤……

这时,张日旺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派司递给其中的一个士兵问道:“军爷,请问你们这儿有这个人吗?”

那个士兵不识字,接过张日旺递来的派司正反看了看,就又递给另一个士兵道:“兄弟,你看看,那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另一个士兵接过派司看一眼,就问张日旺道:“你是找李维双的是吗?”

“啊,是。”张日旺赶紧答应。

那士兵:“你从哪里来?”

张日旺:“哦,我是从鲁南的张家镇来的。”

那士兵:“李维双他是我们师座的副官,你来找他做什么?你们是亲戚吗?”

张日旺:“啊,不是,我是经亲戚介绍,来找他从军的。”

那士兵想了想:“李副官他不在,一大早就陪师座去北洋政府公干去了。”

张日旺:“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士兵:“这是他们当官的事情,我们当兵的哪里能知晓呢?要不你就明天再来吧?”

张日旺:“谢谢。”然后就只好无奈地离开。

天津市内日

张日旺漫无目的地走着,观看着。一个从乡镇出来的后生娃,乍进大都市,大都市的一切都令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前面,一个热闹的场面吸引了张日旺的眼球。

张日旺急走几步挤进了人群观看时,只见一个耍杂技的在街上正在卖艺……

特写:张日旺睁大了眼睛观看……

卖艺的是一位中年汉子带着一个女娃。此时那中年汉子正在玩口吞钢刀的绝技……

众人见那中年汉子把一把钢刀快速吞进腹中后就自发地暴出一阵掌声……

张日旺见状,也跟着掌声鼓掌叫好。

场内,卖艺汉字将吞进腹中的钢刀又慢慢地吐出来后,就抱拳给观众鞠躬道:“谢谢各位捧场,谢谢各位捧场……”

他在说此话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端着铜锣开始沿着四周要赏钱……

观众不住地把钱扔进女娃的铜锣中。

张日旺掏出钱,拿在手中掂掂,有点舍不得,但稍作思忖后,还是把铜钱仍进了女娃手端的铜锣中。

女娃:“谢谢这位大哥,这位大哥出手阔绰,以后定有好报。”

张日旺见女娃这样说,就很不好意思的挤出了人群。

天津市内某客栈晚

在客栈中,张日旺刚刚住下,就听到隔壁女孩的啼哭声。

张日旺赶紧出门来到隔壁房门前观看,只见隔壁住的却是那卖艺的父女,此时,那中年汉子手里拿着皮鞭,正在朝女娃的身上猛抽。女娃经不住那中年男子汉的皮鞭抽打,正在抢天呼地哀求着,躲闪着……

“住手!”张日旺用脚猛地踢开房门,就厉声制止道。

那女娃见状,赶紧躲到了张日旺的身后。

那中年汉子又抡起皮鞭去打女娃时被张日旺一把拽住:“住手,为何要打她?嗯?”

那中年汉子望一眼张日旺,就不屑地道:“呵,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打我的孩子,关你屁事儿!”说罢就去抽皮鞭,但是抽了几抽都没抽动。

张日旺拽住皮鞭的另一头使劲一拽,倒把那中年汉子拽了个踉跄,然后就正色道:“你说,无缘无故的为什么打孩子?若不说清楚,这皮鞭我就给你没收了。”随之又一用力,就把整个皮鞭从那中年汉子的手中抽了出来。

那中年汉子:“看不出,你小子还会工夫呢?小子,要不要到院子中比试比试,叫你尝尝我清沙掌的厉害!”

张日旺稍作思忖:“想比试吗?那好,只要你不再打这孩子,我就到院子中和你比试。”

那中年汉子:“行!小子,我们一言为定。”

张日旺:“就一言为定。”说罢跟着那中年汉子来到院子中央。

那中年汉子到院子中央后就伸伸胳膊踢踢腿,做出了一付斗殴的架势对张日旺道:“小子,你要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我们不比武就算你输了。”

张日旺也拉开了架势:“说得轻巧,我张日旺至今还都不知道‘输’字如何写呢?来吧,我先让你一招。”

“小子,你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儿让爷使劲教训你一顿。”那中年汉子说罢就挥起拳头恶狠狠向张日旺打来。

张日旺一个急闪身躲过了对方的重拳,然后借机猛地一扫膛腿向对方扫去。那中年汉子猝不及防“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张日旺拍了拍手掌:“起来,再打。”

那中年汉子恼羞成怒,也不答话,从地上爬起就又恶狠狠地向张日旺扑去。

张日旺躲闪、还招,整个身体身轻如燕,柔韧有余……

那中年汉子气喘吁吁,气急败坏,但力量却渐衰,越打越力不从心……

张日旺年轻气盛,出拳如虎,越打越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