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赫被栗荆气得脑壳疼,又拿他没办法,别看栗荆平时不摆架子,他好歹也是堂堂栗家大少,栗家在学术界评价很高,栗荆打小就是被各种教授业界大拿夸着长大的。
也不知道怎么就想不通了,忽然间来到了事务所里。
不会是因为楚鸢才去的吧?宋存赫现在看哪个男人都觉得对楚鸢有意思,草木皆兵,拖着栗荆到了边上,压低声音说,“楚鸢在你们……就你们这儿,是不是很抢手啊?”
看了一眼和尉婪并肩站立的楚鸢的背影,栗荆想也不想地说,“那是!我们家小鸟能不抢手么!回头娱乐圈一曝光,妥妥的天后!”
那口气颇像是小时候自家小孩考试拿了年级段第一。
隔了一会,栗荆回过神来了,“你问这个干吗?”
宋存赫眼神闪躲,飘忽不定的,还想着转移话题,“我就问问……”
栗荆一把掐住宋存赫,“你这贼眉鼠眼的就不对劲!”
“你才贼眉鼠眼!”宋存赫指着自己的脸说,“老子不帅么?”
那确实帅,宋大少爷能不帅吗,不帅怎么会有那么多小艺人排长队倒贴他呢?只是……栗荆盯着宋存赫说,“之前见到楚鸢的时候你不是还对她很厌恶么?今儿个怎么突然间打听起她来了?”
宋存赫的表情特别可疑,栗荆嘶地抽气,“你不会是喜欢我们小鸟——”
话音未落,栗荆的嘴巴直接被宋存赫捂住了,他白皙的脸上飞过去两抹红晕,“说什么呢!我跟她那叫水火不相容!”
栗荆拽下宋存赫的手,“看不出来啊,你小子也是个抖M,被楚鸢骂过就爱上她了?”
宋存赫面子哪里挂得住,他想也不想地说,“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怎么可能爱上楚鸢!”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他有些心虚。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下意识地盯着楚鸢看,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成了这样了。
最开始,他看不起这个女人矫揉做作,岂料她也同样对他不屑一顾。
可是现在,楚鸢同样没有把他看多重要,而他却对楚鸢有了兴趣。
在楚鸢身上,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没有爱慕,有的只是赤裸裸的野心和欲望。
她好像不会对一个人有感情,而身体上的各种摩擦,哪怕是上床,也不过是她纯粹发泄欲望的工具。
她活得比男人还野心勃勃,权利住进她猎豹一般凶狠的眸子里,只要和她对视,就能感觉扑面而来的野心家的不择手段和不近人情。
她是可以在看见尚恙来这种级别的高官却干脆利落丢下两个字“不接”的女人。
是会在袁冰若弱者般求情时说出“人别死我家门口”的女人。
是于众人围攻下对着江殿归冷漠发声“到我身后去”的女人。
她就算一丝不挂,却仿佛仍有无形的帝王头冠每时每刻在她头顶致命闪烁。
她的软肋到底在哪?
宋存赫太好奇了,好奇楚鸢这个女人一再打破他们对“女人”的看法和定义,她到底还能做出多少惊世骇俗的事情,他好奇得无以复加。
这样一个女人,当初又怎么会为了季遇臣那样卑微虔诚呢?
一想到季遇臣曾经得到过楚鸢不顾一切的爱慕,宋存赫就不舒服,他无法为自己辩驳自己这种感情是不是喜欢——所以他心虚了。
沉默半晌,宋存赫说,“我认识楚鸢的时间并不长,还没产生感情。”
“你自己信吗?”栗荆翻了个白眼,他和楚鸢认识太久了,自然知道她有多耀眼,“大可不必强撑着面子,连尉婪都抵抗不住我们小鸟,你怎么可能会对她没兴趣?这样的女人,对每一个自尊心强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危险又刺激的挑战。”
楚鸢一笑,杀遍天下富贵花。
尉婪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感觉到了栗荆和宋存赫两个人在朝着他们的方向使劲地瞟,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那一眼好像带着警告。
宋存赫咬牙,对着栗荆说,“凭什么尉婪不防着你?”
“我正人君子,有什么可防的!”栗荆那叫一个自豪,倒是用一种不安心的眼神瞅着宋存赫,“你要是想泡楚鸢,就得先过我这关!”
栗荆他们可是把楚鸢当做团宠来宠着的,他们心疼楚鸢过去的遭遇,才会想要保护她。
至于尉婪……
尉婪也和他们一样,是想要保护楚鸢吗?
栗荆的眼神落寞了下去。
尉婪虽然一直和他们有联系,可是有的时候栗荆觉得尉婪离他们很远,远到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