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药郎先生语出惊人(妖)之后,看她被呛得辛苦,还好心伸出手来,帮她拍拍背顺了气。
傅小昨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脸涨得通红,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明明是你逼我的好吗?!”
故意不让她喘气什么的——想她当初要不是实在被憋得狠了,怎么可能会做出那么石乐志的事!
“哦?”卖药郎闻言,当即施施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侧眸看着她,颇有几分意味不明:“我怎么,逼你了。”
“……”
傅小昨每次看他这种阴阳怪气(雾)的样子,都要忍不住觉得心里发虚,一番正义控诉的话语刚到嘴边,就怂唧唧地吞了下去。
然而,卖药郎静静看了她一会儿,却似乎并不打算罢休,原本扶在她背后的手掌毫无预兆地上移,按在她后脑发间,手指微微用力就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神色语气都一派冷静:
“我有这样吗?”
“唉——!?”
傅小昨一个没反应过来,就顺着对方手臂的力道,傻愣愣地看着面前那副面孔离自己越来越近,很快近在咫尺,乃至气息相触——
直到那股微凉的药香味儿轻轻触在脸颊的皮肤上,她整个妖才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眼前青年那根根浓秀纤长的眼睫都已纤毫可见,然而按在脑后的手掌依旧不见放松力道的趋势。
傅小昨几乎是在最后时刻连声惊叫了出来:“……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卖药郎的手指总算顿住了,保持着现在的距离,他好整以暇地点了点头:“我也记得好像是没有。”
“……”
傅小昨整个妖都快被气哭了。
托面前这位先生的福,她很可能会成为史上第一只死于高血压的妖怪。
但考虑到当下的局面,她只能抓着心中最后一丝理智,反复提醒自己:
——形势比人(妖)强。
——忍一时风平浪静。
但某位始作俑者对于她的退让显然并不领情,紧接着更以一种感叹世风日下一般的语气,淡声慨叹道:“强吻完就不认账,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妖怪,嗯?”
“……”
被欺负得没完没了之下,傅小昨只觉得,脑袋里某根神经仿佛咚的一声崩断了,她扁扁嘴,声音都发着颤,但还是十分认真地、一字一顿放出了狠话:
“我想咬死你。”
闻言,始终冷冷淡淡的青年顿时微微怔了一瞬,随即嘴角那丝暗紫色的弧度似乎深了几分,出口话音又轻又缓:“你想咬哪里?”
傅小昨伸手就去拉他的袖子。
原本按在她脑后不动如山的手臂,此时被她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拖到了嘴边。撸下对方腕间宽大的衣袖,傅小昨二话不说,一口咬了上去。
卖药郎任由她咬完松开嘴,目光淡淡扫了眼腕间微微湿润的齿痕:“这样就解气了吗?”
“没有!”
傅小昨正值急火攻心怒火上头的当口,又被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一刺激,简直觉得他身上哪里看起来都很欠咬。
目光游移中,她无意间看见了那从淡茶色发间露出的、尖尖的、白皙得过分的耳朵,当即想也没想就凑上去开咬,松嘴前还泄愤地碾磨了一下。
卖药郎就此微微静了一会儿,秀致眉间无声挑起几分,轻声细语地:“……还没有么。”
“没!有!”
“这样啊……”青年意味不明地点了点头,而后突然脚下一转,整个身子轻飘飘地跃起,落在一根樱树枝上,倚着身后的树干坐下,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他看着她,眸光微深仿若幽冷的潭水,其间又似乎携着某种莫名蛊惑诱哄的意味:
“那么,请尽情地,继续吧。”
——
等到傅小昨终于发泄(x)完毕冷静下来的时候,她几乎被眼前由自己亲手(口)造成的、堪称丧心病狂的景象惊呆了。
卖药郎那原本用来束发的深紫发巾,不知何时被扯开扔在旁边,一头淡茶色的长发软软散落了半身。身上冰蓝色的衣袍微微凌乱着,衣襟被拉开露出一小片的胸膛与锁骨,苍白皮肤上密密覆着交叠的牙印,沿着脖颈蔓延上去,乃至在那副冷淡沉静的面容上,一侧的脸颊边也印着一道鲜明的痕迹。
傅小昨:“………………”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做了什么?
她就这么保持当前抓着他的肩膀、跨坐在他腿上、霸道十足地压着他上半身的姿势,目光放空地盯着他的下巴,整个妖魂飞天外。
身下的青年始终静静倚靠在树干上,这时微微叹息了一声:
“终于,够了,吗。”
傅小昨:“………………”
——终、终于……
被这个字眼所透露出的、惨遭凌虐糟蹋(x)过后的、深深凄惨无比的气息狠狠震慑住,魂飞天外的傅小昨简直快要当场魂飞魄散了。
受到过度打击之下,她手脚发软地几乎连坐都坐不牢了,眼看就要从他腿上滑掉下去。
卖药郎伸手将她捞回来扶稳,话音依旧沉静无比:“现在解气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