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原因是,高三毕业那年……对,就是几个月前,我俩总吵架,也许在外人眼里,我们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因为吵小架而分手,这话还真别拿起嘴来就说,真分了。还就是因为吵小架。最后的导火索是因为,那天下雨,杨兰下晚自习要我送她,我说今天作业太多,不送了,自己走呗。然后她哭,我劝,她闹,我劝,她吵,我吵,最后分了。
听说现在她去了云南一所学院,学旅游管理。这专业对于她再好不过了,她从小就喜欢旅行,高中没时间,现在一定不知道在哪疯闹呢。当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爸是旅游局的干部,虽然不是在云南,但毕业回来一定有个安稳的着落,然后紧接着就是吃穿不愁,住房不愁,结婚不愁,一辈子不愁。我们曾想过以后一起开一家旅行社,然后结婚旅行,目的地是香格里拉。现在她在那边反倒随时随地可以去,但是身边的那个人却不是我,而以后陪她旅行结婚的也不是我。
我发现现在寝室里好像只有我自己瞪俩大眼珠子在感叹人生蹉跎,因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今天就是我大学的序幕了。
我拿起手机上QQ更新个心情:哥今年大一,二十岁,风华正茂,身体健康,思想开放,有理想有抱负,无抽烟等不良嗜好,我要前进前进前前进!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仅是最晚睡的也是最早一个睁眼睛的,看来我这只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了。由于从小就对军人崇拜得五爪投地,所以我习惯性的用十分钟就收拾干净利落,然后昂首挺胸的一个人向食堂开进。食堂的早餐虽样式不多但很让人有胃口,一碗绿豆粥两个馅饼就把我打发了,吃得还呗儿美。我一边品味着自己大学生涯的第一顿大餐,一边用三百度的近视眼观赏身边穿行而过的大白腿妹妹们。早上食堂人不多,所以整个风景我都尽收眼底,自己一边感叹现在的女孩千奇百怪一边盘算着这里边哪一个以后会是我的娘们呢。你说中国这么大,怎么就没人主动跟我搭讪呢?
我抬头看看离我不远的一个女生,长头发,低着头在吃茶蛋,似乎胸小了点,而且穿衣服很中性,左耳上还扎了三个耳钉,然后她站起身看了我一样,我心里顿时豁然开朗,然后…然后我就很悲催的发现一个事实,那是一个男的……
想想自己刚才的想入菲菲…
我错了,我再也不了
回寝的时候发现范禾醒了,正在水房洗脸,我们一层楼只有两个水房,估计以后拉屎得排号了。范禾问我干吗去了,我说吃饭,说完发现屋子里别人还在睡觉,真不知道昨天喝的是不是假酒,你们死前也得给我个动静啊
范禾拿毛巾边擦脸边说:“等会陪我去吃饭吧。然后咱俩把锁配了,昨天都忘了,然后去周围超市溜一圈,我买点衣架挂钩之类的。”
我说好。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范禾吃饭的速度和他说话一样快,我屁股还没坐稳,他的碗就见底了。我说你慢点,没人跟你抢,他说人生一世,唯说话与吃饭不可辜负。
草,瞅他这俩爱好,
其实老范长得算个标准小伙儿,如果来中文一定很拉风,白而削瘦,一米七五中等身材,说他瘦得像吸毒那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貌似是我说的)
“走吧。”他拿纸巾擦擦嘴。
“吃完了?”
“吃完了,走,配锁去,然后去超市。”
我俩逛街都特快,跟打鸡血似的,最后交款的时候范禾问那女服务员三遍多少钱,女服务员由于老范说得太快,看他一脸那个茫然,我说他问你一共多少钱。
看来那大姑娘没听清老范说的啥,这很正常。
“为啥我说话他听不懂?”范禾还居然问我。
我说因为你是个傻B
出门的时候我一看表已经下午一点了,和老范正商量要吃什么,电话响了。
球球让我们带口饭回去,屋里那一帮牲口都饿着呢。
回学校食堂买了五份炒面,结果又撞上早上那个“茶蛋妹”了,他居然用一双恨不得把我生吃喽的眼神看着我,我心想完了,才第一天这就树敌了,还树个这样的。
回寝室这一路我跟范禾讲了我与茶蛋妹的食堂情缘,范禾眯着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只说了一句:“我真鄙视你!”
一推寝室门,我和范禾同时一愣,一个正在用抹布擦行李箱的男生惊异的盯着我俩,后来据我俩当事人回忆这段的时候,范禾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们走错屋了,而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是我寝新来的那个兄弟。没办法,这就是智商的差距。
你好,我说。
“啊,你好。”他用同样一口东北口音回答我,表情瞬间转为淡定。
“沈阳的?”
“黑龙江的。”
我才反应过来手里还拎着五份炒面,球球大罗和张临都在床上嚷嚷着想我了,真虚伪,明明是想我的炒面了
“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导员要来检查寝室”张临迫不及待的从上铺跳下来拿了一份。
我和范禾问谁通知的。
“楼管,楼管说等会三点导员要过来”球球已经吃上了。
大罗说楼管告诉我们语言专业和心理学都是一个导员,文法学院和社科学院资源共享,像我们这样三本的学生历年都是这待遇,到大三才分开管理,导员也各归各的小学院,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新来的兄弟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我们讲话,这会又自己出去洗抹布了。
我偷偷问球球他叫什么。
“刘峰彬,黑龙江的,别的就不知道了,我们刚醒他进来的,也不爱说话”
我说这很正常,昨天早晨时候我们几个也不熟。现在都熟成啥逼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