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临靠着床梯刚要说话,刘峰彬就从水房进来了,我们寝室的门口斜对角就是水房厕所,不仅常能闻到洗衣粉的清香还能嗅到厕所里面飘来的好味道
我们默契地都闭了嘴。刘峰彬有气场,我承认,而且这王八羔子帅得一塌糊涂,我要是女的,就准备让他草了。
你学什么的,我问刘峰彬。
“汉语言文学”
大家埋头吃饭的脸都马上抬起来看我。
“哎呀妈呀,我可找着亲人了”我稍感兴奋的一拍手,样子挺小鸟依人的。
“是吗,你也学汉语?”他严肃的脸稍微一动,他他他他他……居然笑了。
我边吃炒面边表示赞同。
“那看来我俩是一个班了”他把床被铺上,床头放了一个台灯,插完插头试了一下,我感觉灯不太亮,他说这样保护眼睛。
大罗突然想起来过几天还得军训,说寻思寻思都恶心。
我对军训没有太大的抱怨,高三的时候我爸差点给我送军校,我有个什么什么舅舅(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在军校是军官,我爸说那是一条挺好的出路,后来因为我这三百度的近视眼救了我一命,没去成。
但是从小学到中学军训也没停止过,那些小教官和我们年纪都差不多,除了称兄道弟,我曾经一铁子还给我们教官介绍了个对象,就是当时我班上的一女生,后来人俩还真成了,我铁子每回提到这事我们就乐,那教官因为讨好我班女生索性就让我们一个劲的放松休息,那个夏天我们几乎天天是坐着完成军训任务的,最后搞的全班都感谢我那哥们。唉,从那个小教官盯女生的眼神来看,我不得不感叹军营生活确实有点乏味啊。
我正琢磨着,突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我吓一跳(要不是白天我估计我就直接过去了),因为是夏天,全寝都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球球那个大肚子还一颤一颤的,好玩儿。
“我是你们导员,我叫张莉”
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张临说导员要来检查寝室,原来就是她。
我们站起来频频点头示意,就像我们是在国宾馆接见外国总理似的。
导员问我们这一帮人家里都是住哪的,生活有没有困难,都是学什么专业的,我一个劲的按住范禾不让他说话,因为我怕把导员吓着。
“你叫刘峰彬是吗?”导员突然转过身问。
“啊,是”刘峰彬笑笑。
导员再就没说别的,只是告诉大家好好学习,争取进学生会什么的。
学生会?来大学之前家里所有人都告诉我一定要进学生会,我听上一届学长说其实那就是给老师当跑腿的,后来又听上两届的学姐说那就是一帮老师的狗腿子,我琢磨着这个学生会怎么老和大腿有关系啊。
导员走了以后,范禾说这哪是检查啊,这不是慰问吗。
张临摸摸胡子说,照你这么推理那她应该不是导员。
我问那是什么。
张临说那她应该是慰安妇。
大罗一口水喷出来,说这么大岁数了你也要。
说实话我们大家真觉得导员其实挺风韵的,又正处于一个风骚的年龄,唉,又是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啊。
算了算了,别说了,越说越邪恶,形象没了。
晚上的时候刘峰彬说玩会斗地主吧。
我同意,听说打牌是沟通大学生关系最好的方式,目测以后国家领导人之间的首脑峰会都一律改打斗地主。
球球和刘峰彬打牌很厉害,我们说输的下楼买可乐,不一会我和范禾还有张临就跑两个来回了,大罗每回都夹在中间,整个一溜屁的,输也不输赢也不赢,可乐他倒是没少喝。
看着这一群人,我想我的大学生活就要和他们一起开始了,一起吃饭喝酒,一起打牌上网,还是那句话,哥今年大一,二十岁,风华正茂,身体健康,思想开放,有理想有抱负,无抽烟等不良嗜好,我要前进前进前前进!
我越想越兴奋,因为我是大学生了!
问我来到这里还要完成我中学没有时间完成的梦想——创办自己的话剧社。
接下来的这几天我们都闲着无事可做,除了熟悉熟悉学校的环境剩下时间就是打牌吃饭,屋里还暂时没有网线,没有网络的日子我反倒觉得自己是在活着,活得还挺真实,挺滋润。后来一周的军训也就那样过去了,一个学院为一个方阵,我和刘峰彬自然在文传学院方阵,有一回两方阵对垒站立,我正面对着球球和大罗,他俩在社科学院方阵,我噗一声笑出来,结果我们教官罚我站了半小时,郁闷。
教官看上去有三十岁,后来临走之前我们大家还都挺舍不得,他特意给我留了电话号码,说以后交个朋友,这我还得感谢他罚我了。一问才知道他今年二十二,比我大两岁,我不禁感叹大罗的那张脸算是遇到对手了。
临离开的时候全体教官给全校进行了队列表演,最后唱着军歌列队齐步走走出了校门,看着他们的背影,我还真是有些伤感,仿佛他们直接从红场阅兵被拉到战壕里,而我们都是一群斯大林。
我想生活就是这样,有些人一转身你就今生再也见不到了,我又不得不说这个大哥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后一个军训教官了,祝他好运!
我拿起手机更新心情:有些人一转身你就今生再也见不到了。后来一看,有点酸溜溜的,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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