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屁股洗没洗？爷还是隔着裤子打吧，万一你屁股没洗，岂不是要熏死爷了。”</p>
“你敢打我的屁股，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别脱啊！”</p>
何安挥着鞭子，乐呵呵的笑着，从他们身边走过时，还添了一句，“主子说的是打光屁股，可不是隔着衣服打，你要嫌臭，的用棍子打呗！”</p>
大飞恍然大悟，“认识你这么久，就今儿说的话，最对爷的胃口！”</p>
徐一志知道这屁股非打不可，便只得跟着大飞，求他下手轻些。</p>
徐夫人冷着脸，缩在袖子里的手，死死掐着手心，眼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p>
这事没完，绝对没完！</p>
大飞动作粗鲁，徐睿虽说也是半大小子，可跟大飞的手劲比起来，就是个小虾米，哪抵得过他的力道。</p>
吴青最后目光深沉的看了眼徐府的方向，转身跟上了马车。</p>
不知是谁错了，也许没有谁对谁错，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他以为不可为之事，在别人眼里却是可为的。</p>
他坚信自己不会改变，别人的改变却无法阻止。</p>
远处站着的赵天霸，将徐府门口生的事，看了个彻头彻尾。徐睿的惨叫声，还有持续，他陡然想起，昨儿的事，他也有份。</p>
见着马车过来了，赵天霸逃的比兔子还快，慌忙躲到一个棵树后，也不敢看马车的方向。</p>
何安故意在马车经过他身边时，放慢了度。</p>
香掀了车帘，似笑非笑的看向他，“你是不是很喜欢跟狗玩，明儿我送你几条狼狗如何？”</p>
赵天霸缩着脑袋，闭着眼睛，就是不出来。</p>
何安哈哈大笑，“夫人，你瞧这小子屁股撅的，是不是欠踢啊！”</p>
吴青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何安话还没落音，便快步走了过去，起脚便狠狠踢向赵天霸的屁股。</p>
赵天霸一时没防备，加上又是呈现趴跪的姿势，这一揣，正将他脸朝地，揣趴着，吃了满嘴的泥。</p>
吴青笔直的站着，“往后再敢顶撞夫人，定将你扒光了吊在树上打！”</p>
“好！”何安丢了马鞭，给他点赞鼓掌。</p>
大飞也打完了，扔掉棍子，追了上来，抱怨道：“下回再有打人屁股这种低级的事，让吴青干好了，我看他挺喜欢干的！”</p>
此话招来吴青的冷眼，“今晚竹林见！”</p>
“哟呵，小青子，情场失意，想在武场上找回来是吧，行哪，爷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奉陪到底！”</p>
大飞学着木香对他的称呼，大笑着拍了下吴青的肩膀，却在眼见吴青满是阴霾的面色之后，悻悻的收回手。</p>
这小子，别看他平时不吱声，可一旦火起来，还是挺吓人的。</p>
三人赶着马车，大摇大摆的走了。</p>
留下狼狈的一群人。赵天霸还好说些，爬起来拍拍屁股，捂着脸就跑了，可怜的徐睿，可就没那么轻松了。</p>
半大小子，被当街扒了裤子打。又是在自家巷子口，偷着看热闹，偷着乐的人，肯定少不了。</p>
徐一志匆匆让下人们，把徐睿背回家。</p>
还得让家丁赶紧把院墙修好，不能看着院墙坍塌一个豁口子吧！</p>
襄王妃身边的大汉，太恐怖了，虽然没夸张到，把一整堵墙都推倒，可还是生生的捶出一丈多宽口子。</p>
徐睿始终低着头，也不护着他的屁屁，也不遮羞，头埋的很深，表情也瞧不清。</p>
任由家丁把他抱回家，等他屁股离了地面，徐夫人这才瞧清他屁股上红痕，心疼的心都在滴血。</p>
暗暗誓，非得找木清扬告状一番不可。虽说赫连家，她得罪不起，可再怎么说，木清扬也是一方富商，大侄女还是皇上的宠妃，有这一层关系在，就算不能拿赫连晟怎样，可总能治治这个嚣张跋扈的襄王妃吧！</p>
徐夫人把主意打到木清扬头上，却不知木清扬些时正铁青着一张脸，死死盯着桌子上摆放的十顶绿帽子。</p>
他坐在木氏商行总局的大厅里，两边一路延伸下去，还坐着十几个各分城镇的掌柜。</p>
加上门外伺候着的家丁婢女，总共不下二十几个人。</p>
所以这十顶绿帽子，不光木清扬一人看见了，这二十几人也都看见了。所有人表情怪异，憋着喷口而出的爆笑。</p>
尤其是木清扬的随侍，铁锁，简直快憋到内伤了。</p>
跟了主子这么久，他还是头一次见主子吃这么大的瘪。</p>
一想到刚刚襄王府的柱子，很固执的，非他亲自验收回礼，为此还在门外吵吵了半天，抱着盒子不走，也不肯把东西交给木家的人。</p>
不想也知道，这般损人的点子，肯定不会是老管家想出来的，那便是那位新王妃无疑了。</p>
木清扬铁青着脸，凌厉的目光扫向铁锁，“很好笑吗？你准备笑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把东西拿走！”</p>
“哦哦，拿走，奴才马上拿走，”铁锁慌忙扑上来，把帽子往盒子里塞，“主子，这东西是扔了，还是收起来？”</p>
柱子还没走呢，一直就别在门外，听见他们要扔掉帽子，立马窜了出来，死板着脸，说道：“我家夫人说了，帽子不可以扔，扔了叫人捡了去，绿帽子便永远找不到了，所以木大少还是好好保管，千万别叫人拿了去！”</p>
围坐的几个掌柜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p>
剩下的几个，也快忍不住了。</p>
要说这位襄王妃，还真挺有才的，回礼送绿帽子，一送还送了十顶，这寓意可够毒辣的。</p>
想必，木大少给人家送的礼，也不会好到哪去，否则人家干嘛要恶毒的回礼呢！</p>
还是先人智慧，早就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p>
铁锁抱东西的动作一顿，询问的眼神投向自家主子。</p>
木清扬额上青筋爆起，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东西拿回府，放进库房里，好好收着！”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合着血，打碎了牙说的。</p>
柱子这下满意了，“木大少再见，夫人还说了，哪天有空，要去您府上坐坐，跟你好好叙旧！”</p>
木清扬差点就内伤了，他跟那个女子，有什么旧可以叙的要。</p>
不过是在街上撞了她的马车，好吧，他承认，送的礼不怎么好看。可那毕竟也是个西洋货呢，就是名字不太好，送人不合适，可那也比这十顶绿帽子好听吧！</p>
他还没娶夫人呢，这绿帽子就戴上了。</p>
木清扬扫了眼在座的下属，凌厉的视线如刀剑般，朝着他们一一削过去。</p>
所有人都不敢吱声了，正襟危坐，再不敢乱看了。</p>
“很好笑吗？”木清扬声音清冷如刀。</p>
“不好笑……”</p>
“是啊，一点都不好笑，我们什么都没瞧见。”</p>
“咱们刚才说到哪了？”</p>
众人急忙岔开话题，大少爷的脾气他们可都清楚着呢，怎会往雷区上撞。</p>
木清扬神色微敛，“天气回暖之后，离春耕就近了，今年油菜麦子的收成都如何？个人都说一说。”</p>
一个驼背的人，站起来，回禀道：“大少爷，今年的收成怕是要减少很多，北边冰雪过大，粮食肯定是要减产的了，而且五皇子差不多已经垄断了北方的收成，去年咱们还能插上一脚，今年怕是不行了。”</p>
另一人也站起来，担忧着道：“今年除了咱们府上的粮食不会折本之外，东边跟南边的粮食收购，都可能会减少，如今看来，咱们得做好京城这一块封地的粮食储备才是。”</p>
“皇上新封的诰命夫人，手上攥着不少地，还有襄王府跟太子府的封地，那都是京里最好的水田，要是咱们能……”</p>
“这皇上的心思还真难琢磨，一下就封了一百亩的水田，真叫人想不通！”</p>
说起封地，前几天皇上封赏木香的事，在京城中，可是引起不小的波动。</p>
若是把地封给有功之臣也就罢了，可偏偏封给了才来京几日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这怎么说的过去呢！</p>
木清扬唇边荡起一个嘲讽的笑，“你们真以为皇上对她多好呢，定下的那些封地，我之前去过，说是好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是好是坏，只有种田的人，最明白，地势那么高，蓄水的事，就足够让工人们脱一层皮。”</p>
“原来是这样，皇上真是深算，深算哪！”</p>
众人纷纷附议。</p>
其实他们更想说的，是皇上真是老谋深算，连襄王都敢算计在内，大阴谋家！</p>
“田地间的事，虽小，却能影响大局，不管那块田是好是坏，今年的粮食还得照收不误，”木清扬抚摸着手上的扳指，目光幽暗，“通知下去，价格还是去年的价格，不管粮食是多是少，都不加价，但是卖五十斤粮食的农户，每家免费送他们二两细盐！”</p>
他的点子一出，在座的人才如梦初醒。</p>
真正的高招在这儿呢，啥都不说了，能坐上木家掌门人的位子，木清扬的商业头脑，比起唐墨来，绝对要远胜一筹。</p>
而且他还有另一个优势，他比唐墨下手更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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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赶着马车，按着木香的要求，带着她在京城内四处转转，多熟悉下京城的风情地貌，对她的生意，大有好处。这叫市场调查。</p>
吴青因为心情不佳，木香不想看他那一脸的倒霉相，便让他先回家了。</p>
木香在马车坐久了，便想下来走走，马车就让吴青牵回去了。</p>
他们三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着。</p>
天气好了，上街游玩的人也就多了。</p>
虽然还没过完正月，个别店铺还没开业，但很多小商小贩，却冒着严寒，出来摆摊派，卖些胭脂水粉，小摆件，小饰品啥的。</p>
其中是摆些陶器，瓷器的小摊子。有些像是从土里挖出来，而另外一些，则是现烧制出来的，新旧程度不同，但也不排除做旧的可能。</p>
木香站在一个小摊前，拿起一个类似飞马的小陶器，上面绘着色彩鲜明的五彩漆，做工略显粗糙，可上面有斑驳的痕迹，貌似像出土文物。</p>
那小贩是个精明的年轻人，见木香穿着虽然普通，可身后跟着两个人，看上去就像富贵人家的家丁，应该也是个有钱主顾。</p>
便冷落另一位看客，凑过来热情的给她介绍。</p>
“这位夫人，您真是好眼光，我这东西，不怕实话告诉你，露头还不到一年呢，正是赶新鲜的时候，距现在至少这个年岁，”他举起两根手指，一脸的神秘，“绝对的好东西，仅此一件，您要是错过了，可连后悔的地方都没喽！”</p>
木香正要说话呢，手里的东西，突然不翼而飞，被人抢走了。</p>
“嗳，你这小摊贩，也太不讲信誉了，老夫都说回家取钱，让你给留着，你怎能再卖给别人，你真当老夫说话是放屁呢，她一个女娃娃能懂个*，你敢卖给她，我把你水这摊子给你掀了！”</p>
一长串的爆喝，震的木香耳朵嗡嗡作响。若不是这老头说话的时候是面向小贩的，她这衣服都得被老头的口水喷湿了。</p>
真不晓得，他是说话，还是浇水。</p>
何安看见那老头，面色一变，快步退了开去，拿了旁边摊贩的油纸伞挡住脸。</p>
他站在最后，大飞跟木香都没注意到他的表现。</p>
木香转头看着这位凭空冒出来，又抢了她东西的老头。</p>
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满头银，脸上略有皱纹，却是容光焕，双眼精光矍烁，精神抖擞。</p>
身边也没跟着人，只有他一个，手里还攥着个钱袋。</p>
见木香看他，他又将瞪视的目光搁在木香身上，看了半天，也无感。</p>
他又不是年轻男娃，能有个狗屁感觉。倒是对她身边这位高大如壮熊的大汉，很感兴趣。</p>
“小伙子，身板不错，”老者哈哈大飞，声音中夹着内力，浑厚有劲。</p>
大飞怒了，木香微微皱眉。</p>
几十年深厚的内力，又岂是她这个半路出家的小女子能拥有的。</p>
大飞扒掉他乱捏的手，也怒了，“你这个老人家，没事别乱摸人，我身板好不好跟你有啥关系？”</p>
那老者胡着银须，神秘一笑，“身板好了，肌肉结实，回头卖肉的时候，才能卖的贵些！”</p>
被花伞遮着的何安，步子踉跄了下，闪险着脚。</p>
大飞怔愣了下，显然没太听明白老者的意思。</p>
确实，以他的智商，要想明白，还需点时间。</p>
木香淡然一笑，“老人家，卖肉不好玩，卖胡子才好玩！”</p>
老者动作快，她动作也不慢，那小摊贩只觉着眼前有影子闪过，那只五彩小马，便又到了换了主。</p>
“抢别人的东西，这叫为老不尊，一把年纪了，是想晚节不保吗？你向后转，看见那块红牌子了吗？去那里玩吧，”木香把玩着手中的马儿，将老者从头到尾讽刺了个遍。</p>
何安觉得他快要化成一摊尿了，完了完了，死了死了，这两位怎么扛上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