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吩咐月白去将沅沅抱来后，顾琰正了正脸色，忍不住开口问道：“父亲，您这是？”</p>

虽则沈肃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顾琰知道，沈肃必是有了什么决定。这个决定，多半不是怎么好的，所以他要见沅沅，就像……就像看看沅沅就是他心愿一样。</p>

这样想着，顾琰的脸色便有变，变得越来越紧张。</p>

计之离开京兆之前，她答应过会照顾好家中的。莫不是，父亲想做什么？</p>

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沈肃说道：“我去定元寺拿了进宫令牌，我想进宫一趟，劝说皇上以国事为重。”</p>

他的打算，就这么说了出来，似乎无意瞒着顾琰。当时他离开京兆的时候，崇德帝有令“非诏不得进京”，此一次进宫，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事。</p>

沅沅，那么小的一个女娃，是沈肃进宫前最想看到的人。</p>

顾琰张了张口，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是了，此行进宫劝说皇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太凶险了，不宜进宫。</p>

随即，她便说道：“父亲，孩儿以为父亲此时不应该进宫，等西疆战事结束再说。若是计之在京兆，也一定不会赞成您去的。”</p>

沈肃只是笑，没有应允或拒绝。顾琰还想说什么，恰这时，月白已经抱着沅沅来了。</p>

沈肃示意顾琰不必再说，然后站了起来，伸手接过沅沅，低头看着小女娃，嘴边早已挂了笑容。</p>

襁褓中的小女娃，正是醒着的时候。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正不住转动着，最后目光落在了沈肃的脸上。</p>

小女娃似乎记住了沈肃的气息，嘴里依依啊呀呀地叫着，小身子不住地扭动着，似乎想伸出手来抓住沈肃的白胡子。</p>

沈肃觉得自己的心比棉花还柔和，只轻轻摇晃中怀中的小女娃，不舍得伸出手去阻止小女娃的动作。</p>

终于，小女娃伸出了手，胡乱抓住了沈肃的白胡子，像得逞了似的，嘴角咧开着，口水都快流了下来。</p>

这么扭动着身子抓住沈肃的胡子，对她来说是一件极为耗力的事情，又或许，这个月份的小孩儿整天都是睡的。不一会儿，她就打了个哈欠，睁眼看了看沈肃，然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p>

只要那小手，还在抓着沈肃的白胡子不放。</p>

沈肃仍是笑看着小女娃，眼中满是温柔。小女娃长得很好，甚肖其父，尤其是那眉眼那鼻梁，还有那上扬的嘴角，是和计之一样一样的，只不过是缩小了很多的。</p>

沈肃不舍得移开眼睛，他透过小女娃的样貌，想起了此刻远在西疆的人，他想起了沈度，尽管没有血缘，但那是他的儿子……</p>

父子之情，慈孝之恩，这些，他都已经拥有了，已经无憾。</p>

现在，他要为他的儿子，做一件事……未完待续。</p>

ps：第四更写到这里，眼睛都湿了，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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