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德川设宴(1 / 2)

 (你的轻轻一点,点亮我码字的人生,支持数字,支持正版,跪求订阅。)

腹诽归腹诽,李贽心里也明白,怎么说这也是张先生的一番好意,又没有向他索要贿赂,可以算是师长提携后进的应有之谊,长者赐,不敢辞。他自觉不该把那些关乎天朝士林声望的内幕泄露给德川家康异族之人,就打住了这个话题,问道:“你在这里苦候愚兄,是要约愚兄一道赏月玩节的吧?”

德川家康笑道:“不错。时逢中秋佳节,卓吾兄又高中在即,愚弟略备薄酌,一来与我兄共度佳节;二来也替我兄道贺。”

李贽尴尬地一笑:“对月赏景、共度佳节便罢,道贺不道贺的话再也休提。”

德川家康说:“好叫卓吾兄知道,愚弟前日自作主张,以我兄的名义投帖于高大人,延请他与我等一道吃酒赏月……”

李贽结结巴巴地打断了德川家康的话:“你……你还请了高大人?这……这也太过孟浪了吧?”

德川家康笑道:“卓吾兄得高大人举荐,方能入监就学。如今我兄金榜题名在即,岂能不向高大人当面谢情?再者,高大人要奉旨出海讨夷,此去云帆万里,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兄亦当置酒为高大人以壮行色,何来孟浪之说?”

德川家康的话是不错,也深契士人君子之礼,更体现出了给予自己的一份高情厚谊。可是,李贽还是抱怨道:“高大人何等人物,竟会与我等这样的后生小辈一道赏月吃酒?得亏你竟能想得出来这一出!”

德川家康一本正经地说道:“卓吾兄这话,愚弟可不敢苟同。请恕愚弟直言,我兄真真错看了高大人。”

李贽大惑不解,追问道:“此话怎讲?”

德川家康得意地笑道:“辱蒙高大人不弃,已然应承了。适才看见我兄出场,愚弟便派井七助前去邀请高大人了。”

李贽先是一怔,继而便感到莫大荣幸,不禁感慨道:“礼贤下士,平易近人,无出高大人之右者……”

“是啊!”德川家康附和道:“高大人如此虚心接纳,想必看中我兄乃是世出罕有之英才俊秀……”

李贽赶紧谦逊地打断了德川家康的奉承话:“高大人错爱,贤弟也谬赞了……”

话虽如此,可是,纵然是疏狂自傲的他,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自得地笑容。

其实,无论是李贽,还是德川家康,都不知道,高拱之所以会答应接受他们的宴请,可不是给李贽的面子,而是因为拜帖上李贽的名字之后,还列着“袁家康”这个名字。高拱不敢怠慢,立刻奏报给了朱厚熜,请准了圣旨,才会如此屈尊,和他们几位年轻生员吃酒。

李贽和德川家康更加不会想到的是,就连大明王朝的最高统治者、嘉靖帝朱厚熜对他们的邀约也是大感兴趣,若非他曾抽空视察过南京最高学府国子监,已经曝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真想厚着脸皮继续打着“王先生”的名号,做个闯席讨酒的不速之客,会一会这两位分别在中日两国历史上留下自己高姓大名的年轻人。

高拱身上笼罩着“天子近臣”、“首辅门生”、“中兴俊杰”等诸多炫目的光环,又倍受皇上的信任和器重,可谓如今大明官场后起一辈中风头最劲的新贵,日后前程更是不可限量,加之他一向慎修官帷,很少和旁人交际往来,别说是李贽和德川家康几个尚未出仕的生员,哪怕是那些六部九卿、各省督抚,要请他吃酒也绝非易事,当然就更不能草草从事。德川家康狠心掏出了五十两银子,按照明朝江南士子的习惯,包下了秦淮河畔的王家河房,摆开了筵席。只因自己年纪尚幼,加之又是第一次请到高拱这样的大人,不敢象那些风流才子一样请来名妓作陪,唱曲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