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言转脸看到他脸上的神色就立刻反应过来了,除了嘉禾公主还能是谁让她这样忌惮?
她这么想着,不由就笑了出来,“说起来,你似乎应该叫她一声姑姑。”
温停渊听出她语气里的促狭,便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这会儿倒是能拿这事儿说笑了!”
月光落在他脸上,铺上一层淡淡的霜华,离得这么近,又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反倒多了两分烟火气。
乔玉言一时间有些沉溺于眼前的美色,却故意调笑道:“所以,你是迫于美人的追求才娶得我啊?”
“就会歪曲人的意思!”温停渊将她揽到怀里,倒是认真地跟她解释起来,“那会儿正遇到京城势力发生大变动,我不能随意动用手里的力量,以免暴露。
可嘉禾那个人,仗着宠爱,说不得就会不管不顾,万一她直接把我带到先帝面前,我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先帝那个人,怕是只要见到我这张脸,就能想起从前的事情,再让人着手去查,又是一场大乱,所有的筹谋都可能付诸东流。”
她这么一说,乔玉言终于问出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个问题,“你……你忽然决定回京参加科举,是因为什么?”
前世并未有这一出,温停渊是在新帝登基的时候,才在京城露面的,也并未早早地与温家人见面。
他一出现,就是新帝重臣,直接给了爵位,又封大将军,领兵二十万。
温家老太太根本没有半点儿为难的意思,那时候更无人提他私生子的身份。
温停渊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却是紧了紧怀抱,将下巴抵在她头顶,吐出两个字,“你猜。”
果然,竟是因为她。
乔玉言心里又是酸楚难当,有些事情越是要深挖,越是能看出自己的愚蠢。
愚不可及大约是她前世最好的注脚。
她伸手圈住他的腰,像是想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到他怀里去似的,只想离他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若是叫他知道前世的自己这般蠢笨,大约怕是觉得自己所爱非人吧!
乔玉言忽然生出了几分不自信起来,温停渊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正怔怔地想着,肩上却传来一道力气,她诧异地发现温停渊往后退了一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点儿。
乔玉言狐疑抬头,就看到他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怎么了?”
谁知温停渊却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才语气怪异地说了一句,“你靠得太近了。”
乔玉言本来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等看到他带着几分羞赧的表情,就立时反应过来了。
脸上也立刻烧了起来,但想想这里没有人,又觉得有些好笑,便故意凑了过去,“咱们是夫妻,靠得更近的时候都有,怎么抱一抱也不行吗?”
温停渊连忙将她扶起来,两个人并排而坐,“地方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乔玉言差点儿没忍住笑出来。
温停渊在各个方面都十分成熟稳重,唯有在男女情事上,好像真的比普通的男子更害羞一些。
她不由又想起他们第一次的时候,想到他因为她说的“没关系”三个字而被激起的胜负欲。
当下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一件她这个样子,温停渊就心有灵犀地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豁然站了起来,“回府!”
这两个字说出来竟还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