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见此话,皆是一愣,那说话之人此刻还是紧闭着双眼,气若游丝,但透着威严却震慑了所有的人,香儿愈加觉得是那信出了问题,心中更是担心起了秀蓉的去处,眼圈竟渐渐红了。
储杰瞧着这样的香儿,只觉得心疼,想上前拥抱住香儿
敢动手。
程斯听见了诸葛裕的话,本来诸葛裕身边有景帝和乞颜大王,他们这群人自然不能靠近,可他心里念着秀蓉,也顾不得分寸,在景帝和乞颜有些惊异的目光中快速的靠近了诸葛裕的床铺,小心的问道:“香儿姑娘说要去找夫人,想来夫人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莫不如让属下带人去寻,侯爷意下如何。”
“程斯,你听不懂我的话么?”
诸葛裕突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眼,恶狠狠的盯着程斯,程斯竟被诸葛裕的眼神吓得一阵趔趄,待到稳定了心神,才低低的说道:“属下遵命。”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红丝遍布,瞳孔微缩,似是含怨,又似载恨,分明是瞧着程斯说话,却让程斯觉得那双眼穿透了自己,定格在了别处,多看一眼,会觉得那分明是死人才该有的目光,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景帝凝视了诸葛裕片刻,轻声说道:“爱卿一夜未曾好眠,现下需要好生歇息,朕稍后再来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的封户需要你,天下子民需要你,朕也需要你。”
诸葛裕听见了景帝的话,僵硬的转过头来,对上景帝的已经完全睁开的眼,想笑着回答,却只挤出了一个难看的模样,最后虚弱的说道:“微臣明白自己的身份。”
景帝伸手轻轻的拍了拍诸葛裕的肩膀,然后率先走出了诸葛裕的房门,他知道诸葛裕听得明白他的意思。
乞颜看着离开的景帝,微微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却是拿一种羡慕的眼神扫过了诸葛裕苍白的脸,心中叹息,“本王竟比不得你。”然后也摇着头离去。
程斯攥紧了拳头,景帝即以下令,他也不敢强留,看着诸葛裕又闭上的双眼,老半天转过身去,跟着陆续走出去的人一道离开了这里。
待到大家都走了出去,诸葛裕突然睁开了双眼,盯着床幔上秀蓉绣的并蒂花开,眼神中瞬间爆出了恨意,随即两横清泪沿着他的眼角垂下,诸葛裕闭上了双目,心中默念:既给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他日寻到了你,莫要怪我冷情。
香儿挺直腰杆走出了秀蓉的院子,走到没人之处,竟蹲下身子嘤嘤的哭泣了起来,嘴中喃喃的说道:“姐姐你倒是去了哪里了,竟让大家跟着焦急。”
“香儿。”
听见了有人叫自己,香儿猛然惊醒,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储杰,天已经亮了,晨曦在他的身后画出了一道天神下凡般的光芒,香儿忆起了那年的初见,还有那砰然的心动,脸上竟微微泛起了红,急忙站起了身,刚想走,奈何刚刚蹲得时间久了些,双腿竟麻木了,一时不听使唤,险些跌倒,好在储杰眼疾手快,把香儿抱了个满怀,香儿脸上更红,声音却用出了平时对下人的严厉,“男女授受不亲,请储大人自重。”
储杰看着怀中满是羞红的女人,也不恼她话中的盛气凌人,微微翘起了嘴角,确定香儿站好后,小心的松开了手。
香儿一得到自由,转身便走,速度不亚于小跑。
诸葛裕看着香儿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更深,朗声说道:“三年前夫人与小小姐同时没了身影,侯爷曾亲口许诺,谁若是寻得了夫人的去处,便会赏他一个要求,不巧最先想到夫人去处的便是在下。”
香儿顿了下脚步,储杰笑着看香儿不再逃跑,轻声说道:“储某人人品良好,且兼具能力,奈何年岁大了却乏人问津,不知香儿姑娘可嫌弃了储某人的居无定所。”
香儿听见了储杰的话,脸上红霞更艳,心口扑通扑通的一阵狂跳,早些年便知道府里很多小丫头偷偷爱慕着储杰,虽然储杰不及侯爷吸引人,但是储杰却给人可亲的感觉,谁家少女不怀春,香儿也到了男婚女嫁的年岁,又怎能超脱,听见了储杰如此说法,怎会不心动,转念想起了昨夜自己对他的冷漠态度,突然心念一转,暗自寻思着以储杰的身家,就算娶个知府的千金也不为过,又怎能瞧上自己一个没身没份的小丫头,脸上不禁泛起了白,声音也冷上了三分,“储大人莫要拿我这一介小丫头说笑,昨夜香儿言语不当冒犯了大人,还望储大人念在香儿也是担心了侯爷,情急之下口没遮拦,就原谅了香儿这次。”
说完也不待诸葛裕反应,快步跑了出去,储杰看着刚刚还是快步走的香儿此时竟撒腿跑了起来,叹了口气,心中竟有些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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