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漠让阎君眼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温暖又隐没了回去TT的拂袖而去,身后跟着还想与我说些什么的玉露儿,看着玉露儿频频回的样子,我心中一阵好笑,她还当真舍不得我,初次见面,就想给我留下非比寻常的印象不成?
春归合上了厚重的门板,碎步走到我的身边,习惯性的拿起一边的玉梳,伸出左手托起了我的一缕长,轻轻的梳理了开来,声音却透着肯定的跟着我说道:“姑娘何必那么执意,刚刚那个被阎君封为‘玉迎幽’的女子,想必是阎君专门去寻来打算替代了你的魂使,你若服了软,那女子也不会那么张扬了”
“换成是你,你怎么做?”
我笑着回问了一句,只一句春归便匿了声,我懂她的心思,所以不用怎般费心的解释,只一句便可让耳根清净了。
但出乎我的意料,或许是春归明白自己即将要离我而去,所以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意念也更加的执着,她接着又说了起来,“那个女子的形态太过魅惑,想必没几个人能脱离她的掌控,或许她不及姑娘貌美,可她是混在深宫中的女子,宫闱中人,姑娘怎能有那么七窍的心思跟她斗去,所以春归害怕,若是春归不在了,姑娘会否吃了她的排头去。”
“若你在我身边,我便能斗得过她了?”
我好笑的说道,却不想这句话又让春归顿住了动作,随即听见了她细弱的声音,“也斗不过,但至少她想怎样,我会替姑娘挨过,只要拖一段时间,姑娘跟阎君大人服了软,谅她有上了天的心眼,也无法奈何了姑娘便是。”
“你当真以为她会动我?”
“难道她不会动了姑娘么?”
我看着铜镜中春归紧张的表情,微微的笑了,“她会不会动我,我委实不知呢!”
看着春归眼中的担心,我竟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能体会别人心思的坏人了,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愈加的舍不得春归。
一世芳华。除去生身地父母之外。也只有文廷曾真心地关怀过我。可惜他地关怀经不起风吹雨打。他地关怀甚至是有图谋地。自然。最终地目地就是要成为我地唯一。真真正正地拥有了我。
春归却不是这样地。她只是在意了我。她地心思绝无杂念。现在我才真真地明白了为何连诸葛绯绯那样顽劣地孩子都服从了她。甚至最后竟连生母都不要了。只因为春归曾给了她最真心地关怀。对渴爱地孩子来说。那样地温暖。足以浇熄她心中地怨愤了。
春归。水样地温柔。我绝对不会让她消失在此地。
沉默。死寂一样地沉默。就像无数个相似地日明一般。秀蓉地脸色愈加地难看。我知道今天已经是她地极限了。她早该歇息去地。伸手出抚上她地面容。语调不禁放柔。小心翼翼地说道:“春归。今日你委实操劳。虽他昨日未至。但运机地使是不会允许再有第二次纰漏。所以他很快就要到了。这次给你了时间。你好生准备一下。希望你不要让我伤心。”
春归顺下了眉目。轻声说道:“姑娘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去做了。那我下去了。还有我地话。希望姑娘也考虑一下。”
我点头微笑,看着她托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退了出去,开门之前,我不禁出声叫住了她,“春归……”
春归回过头来,对着我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这笑脸竟然让憔悴的春归看上去别具风情了,“姑娘可还有什么吩咐。”
心突突的跳了几下,我摇了摇手,轻声说道:“没,好生歇息,晚些时候我去看你!”
春归了然一笑,然后退了出去,厚重的门板重新合起之后,我跌坐在椅子之上,感叹终究自私了一次,我舍不得如父母一般全无目地的待我好的春归,我不希望从此再也见不到她,所以我隐瞒了想说的事情。
诸葛裕为了她的故去一夜白头,诸葛裕对她浓郁的思念使其三月下不了床,诸葛裕已经给了她诸葛家长夫人的地位极其所有,或许秀蓉知道了这些,便当真下不了手了,所以我隐瞒了。
这也是一个守卷之人该做的本分,因为更加的接近生死,所以经年久月,在这里的人也便没有了感情,就像现在的阎君,笑容里从来没有温度,大概就是看破轮回悲苦之后的正常反映吧。
想到此处,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我要找回阳光,所以我不会留在这幽池之内,哪怕历劫,我也要逃出去,现在倒是真心的希望玉露儿能有些手段,让阎君放弃了对我的猎取。
躺下,极不安稳,在幽池之内的怨魂,竟也有生前的习惯,会累、会饿、会想吃东西,唯一不同的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容颜和哭不出眼泪的悲伤,历劫的时候,没有一个男人能见到我们生前的样貌,在他们的眼中,我们都是一样的美女,妖娆惑世,蚀骨,然后在不自不觉中做了牡丹花下的风流鬼,死得倒也没有痛苦。
天色渐暗,我坐起了身,果真如我所想,春归没有准时来到我的房间,想她今日的模样,怕今夜也起不来了吧,上面没有消息,是该让她好生休息,不然她怎有力气去结束与诸葛裕之间的劫数。
装扮成那个魅惑众生的媚索幽,试看铜镜中描眉化目,尽显铅华;绫罗绸缎,满是雍容,本就一副好面皮,却要硬生生的沾染了庸脂俗粉,春归不知我为何故要这样作践了自己,这幽池内的众怨魂只当我喜好装扮,却唯有那个高傲冷酷的男子懂我,一如现在。
“你偏要戴上这副假面具面对着我么?”
“媚索幽不懂阎君大人此话何意?”
是的,他到了,他就站在在铜镜之后,皱着眉头看着我,他的来一如他的去,都是悄无声息,但是我知道他会出现在这里,莫名的懂他。
胳膊又被他抓
嘴角勾起了笑,玉露儿果真同他是一样的人,都喜欢7胳膊说话,看来这便是常说的人以群分,都是那般的自负,也都是那般的喜欢强取,所以阎君大人便对玉露儿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才会越界带回了她,那个人情可是不好还的
“你若不知本君的意思,当真是个笑话了。”
我又顺下了眉眼,当我不想回答的时候,我便做出这样的动作,春归也喜欢这样的柔顺样貌,可是她顺下眉眼的时候,是因为天性使然,而我,只是消极的逃避了问题而已。
“又不回答了,也罢,你喜欢顶着那些庸俗的假象,我便随你高兴,本君委实说不动你,不过你真实的样貌,本君也不希望有那么多人了解了,你想藏就藏起来好了。”
“谢阎君大人成全。”
我都做得如此的谦卑了,可他还是不放我的手,眼神中却出现了曾经未有过的迷茫,就那样呆呆的盯着我的脸。
心头突的一跳,被他这样盯着,我的心竟会起了波澜,因为现在的阎君竟不似从前的高高在上,更确切点说,现在的他更像是个也会存在疑问的常人,会迷茫的想要探究。
微微侧过了头,避开他的盯视,声音也更加的胆怯,这样的方法对他很有作用,我每次学着幽池里的普通怨魂对他显出自己的谦卑之时,他都会甩开我的胳膊,随即拂袖而去。
现在我还是这样的做了,他也亦如我所料的松开了我的胳膊,就在我以为他会迈出我的房间的时候,他却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我挑高了自己的眉,不解的看着还有迷茫的阎君,轻声的问道:“阎君大人找我来还有别的事情?”
我的声音似乎点醒了他,随即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寻常的波澜不惊,声音也一样的冷觉了,“本君要你明白你的身份,春归虽然是你的梳头侍婢,跟在你身边许久,但是你不能徇私,若有违背,一样受罚,随后你将搬离这里,住进同一般怨魂一样的地方,你可明白。”
我嘴角微微一笑,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难不成他忘记了当初也是作为惩处才把我关进了索魂楼,现在怎么感觉他话中的意思却是关我在此便是格外的荣宠了,如此说来,看来春归之事,我更要用些手段徇私了才好。
我眼皮低垂,遮住了我眼波的流转,可我也只是轻微的翘起了嘴角,这弧度几不可见,却还是被阎君现了,他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厉声说道:“幽池之内自成规矩,你别妄想破坏了它,就算我再宠着你,你也不过同这里所有的怨魂一般,只不过你比她们幸运一些,你进入这里的时辰刚好罢了,不要存在试探我的念头,我会让你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