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真不知道。”欢喜点点头,解释道:“这虽然是先生突然提出来的,不过大家都觉得很合适,我原本以为你们两人没问题,就等着喝酒了,可瞧你现在这副摸样……难道,不愿意?”
宜宁的脸更加的红了,她低下头,悄声道:“全凭先生与几位师兄师姐做主。”
欢喜也是一笑,这番说辞,她曾听某人说过,那些大户人家给女儿选亲,若是女儿看不对眼,便说女儿只想侍奉在双亲身旁,绝无婚嫁之意。若是看对眼了,便说全凭父母做主。只是没想到,今晚宜宁也是这个反应。
欢喜还记得,当时的她对这种做法嗤之以鼻,还向那告诉她这趣事的人抱怨,这些小女孩儿,怎地一个个扭扭捏捏,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非要找个推辞推到别人身上。不过今夜看到宜宁这个反应,却只是觉得满心的怜惜,没有半分的不喜之意,更是恨得牙痒,仿佛小承平就要从她手上抢走一段美好的回忆似得。。
嘿,女人还真是善变呐。欢喜不禁在心底自嘲道。
不过这个故事,是谁告诉她的呢?
好像不记得了。
欢喜只觉得自己最近喝的酒似乎越来越多,记性也越来越差了。
不过她记得,那个人听她这么说后,反问了她一句,若有一天,有人问她喜欢不喜欢某个人,她也会回答得很干脆吗?
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欢喜眉头微蹙,嘟着嘴,又想给自己灌下一口醉江湖。却是被宜宁轻轻抱着,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躺在她的怀里。
可能,这个答案,只有他会记得了吧。
会的啊。
只是不知道那个公子哥,知不知道另外一件事?
女人,是善变的啊。
她希望他别知道。
因为欢喜听见了宜宁错愕的声音:“欢喜师姐……你,你哭了?”
“你看错啦。”欢喜的一对酒窝在月色的映照下看上去更为夺目:“你让我少喝些酒,我正在用内力把酒从身体里迫出来。”她努力的朝宜宁的怀中靠了靠,想要遮蔽眼中的不安。
“师姐。”宜宁的声音忽然有些伤感:“我今天,看到你和莫师兄……”
欢喜身子一抖,勉力笑道:“原来你真的看见了。”
“会不会有误会?”宜宁犹豫了许久,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就算以前没有,现在也有了。”欢喜冷哼一声,道:“他比看上去的要厉害得多,可惜,还是打不过我。”
宜宁面色微苦,无论是欢喜,还是莫修,她能感觉得出来,两人都是真心的对她好。而整个老屋,所有的人,似乎都是真心实意的照顾着她,她说不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就是这种感觉。可今天下午她看到了欢喜和莫修的交手,听到了他俩之间的对话,一颗心,已经悬了起来。此时,她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说不出口,千言万语,都只能化作一声轻叹,任夜风吹散在欢喜的耳旁。
“师姐,那位东方公子……”宜宁试探性的问道。
“他不会再来了。”欢喜打断道,反问了一句:“不过他条件还不错,要不你考虑下把小承平踹了,嫁给他?”
宜宁不知道欢喜与东方凌少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她只是听凤承平提到过,也与凤承平有相同的意思:欢喜师姐,不应一辈子都留在老屋之中。
不过有一点她记得很清楚。
那一年欢喜师姐找回了铁精,老屋上下皆大欢喜,大家举办了隆重的宴会,来庆祝欢喜师姐的功绩。
唯独不欢喜的人,便是欢喜自己。
宜宁能感受到她的疲惫,她的强颜欢笑,那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为了不破坏庆功宴的气氛,宜宁也就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悄悄的问过欢喜,也被对方敷衍几句给揭过去了。
因为那时候的她,还不懂。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也是从那一年开始,欢喜师姐喜欢上了喝酒。
欢喜晃了晃手中的竹壶,习惯性的揭开盖子,却是被宜宁拿了过去,一口饮下。
身子有些暖洋洋的感觉,头却是晕乎乎的。
红云扑面,宜宁轻抚额头,望着欢喜,微微一笑。
灿若飞霞。
“今夜月色很好。”已分不清这句话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说过了。
月华如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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