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派给和连的军队,可都是精锐,敢战凶狠,厮杀技巧熟练。一番搏杀下,与匈奴的战损比竟然达到了一比三,战场血腥残酷无比,许多匈奴士卒完全被吓到了。与屠各人相比,鲜卑人实在是太凶狠了,一些首领受不了损失,直接率人溃散而逃。
面对鲜卑铁骑,哪怕对这些杂合的匈奴部众的战斗力有所预料,却也没想到竟然弱到了这个地步。十成的力量,连五成没有发挥出来,便有人怯战而逃了。
见着逃亡的那些人,稽娄渊眼中满是阴狠,整个大军的阵势都因其有所动摇。“带人上去把逃的人都杀了,一个不留!”对身边的兰黎冷冷道。
兰黎没有一丝犹豫,从后方领了一支部队,冲上前去,对着怯战之人,无情斩杀,上至首领,下至骑卒,一个不留。
“作战但有怯敌后退者,无论何人,杀无赦!”稽娄渊的命令很快传遍了前方作战大军。匈奴各部都被稽娄渊的狠辣所震撼,顿时精神一肃,认真作战。大单于话已经放下,要么死在鲜卑人手里,要么死在自己人手里,他们没得选。
匈奴人一拼命,鲜卑人的攻势顿时一缓,阻力大了起来,想要一举击溃匈奴人的打算告吹。想直接绕袭后方的稽娄渊,被仆固怀荌等人死死挡住,挣脱不得,无奈与匈奴人进行残酷的肉搏血战。
仆固怀荌打得很疯,他手下统领这三万匈奴人中最精锐的战士,作战意志坚决,经验丰富,算是整支匈奴大军的脊梁,一直顶在最前方。仆固怀荌就喜欢这种硬碰硬的交战,铁骑冲锋,纵横无敌,鲜卑的将士难得有他几合之敌。带头冲锋,给鲜卑人造成了巨大困扰,面对其凶猛冲击,在中军,反倒是鲜卑人被压着打。
万俟槿这边杀的也欢,这些年在匈奴他一直自视为大单于之奴仆,立了不少功劳,地位有些提升,也算稽娄渊手下大将。但是他仍不满足,自持勇武,但匈奴公认的第一猛将却一直是仆固怀荌,且深受大单于信任。
对仆固怀荌心中是不服的,在万俟槿看来,其只是比自己早些效忠大单于而已。万俟槿有他的野心,他要成为大单于麾下第一将。他有预感,自己独领一军的机会快来了,趁着这个机会,他要好好表现,让大单于看到自己的勇武!
接连鏖战一个多时辰,万俟槿右臂已经挥得酸痛了,但依旧冲锋在最前面,作为右翼匈奴的箭头。身上增添了许多伤痕,他也不管不顾,像个魔神一般,震撼着交战的鲜卑人。
万俟槿作战突出,稽娄渊自然见到了,也忍不住朝他多望了好几眼。
扫了扫战场,在稽娄渊与鲜卑人前后压迫下,所有的匈奴人已经拿出全力与鲜卑骑兵拼杀,忘情、忘命。不过这时间一久,巨大的伤亡已经让他们清醒过来,匈奴将士,已是强弩之末,稽娄渊心中知晓。
反倒是鲜卑人,依旧猛烈激战,不断冲击匈奴军阵,喊杀声嘹原。紧紧握着马鞭,手心中出了不少汗,稽娄渊心中有些紧张,要不要将身边的三千勇士派上去,这可是自己唯一的一支预备军了。
稽娄渊还在犹豫时,和连那边传来了撤退的号角声,稽娄渊闻声顿时一松。纵使不少鲜卑将士有些不解,但军令已下,不得不从,开始逐渐脱离与匈奴人的接触,撤退而去。
大战至此,匈奴将士也无多少再战余力,稽娄渊立刻令人收束士卒,防备鲜卑人去而复返。扫了扫场中,匈奴将士哀嚎不断,就这么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匈奴损军足有五千以上。而鲜卑,顶多伤亡二千。
望着缓缓撤去的鲜卑大军,稽娄渊心里波动不断:“哪怕是和连统率的鲜卑精骑,依旧不可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