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旷野,几骑如飞,奔驰之间,卷动了滚滚烟尘。
公孙瓒生怕把这二百乌桓突骑吓跑了,干脆只带着二十个精悍的士卒,直奔密林方向过来,至于其余兵卒,则是交给严纲率领,从侧面绕远迂回,随时准备截断他们的归途。
遥遥望去,一道白色的匹练从视野的尽头处翻滚而来,一路畅通无阻,眨眼间的功夫,便到了密林方向。
公孙瓒心知这里有埋伏,但却没有半分惧色,反而大大方方地闯了进去。
果不其然。
当他们闯入密林小径不多时,两侧的林中呼啸而出一波箭矢,直朝着这数十匹白马攒射而来。
公孙瓒临危不惧,握紧了手中银枪,枪如白龙,挥舞不停,竟是将所有箭支尽数挡下。
如果仅有他一人如此,还自罢了。
最为关键的是,其部数十个白马悍卒,尽皆如此,枪出如龙,舞出漫天华彩,好似罩着一层光色铠甲,乌桓突骑的箭矢打上来,尽数折断,散落在地。
“小心敌袭!”
公孙瓒的这声提醒,没有半分紧张,更没有半分胆怯,反而闪烁着淡淡的嗜战意志,似乎早已经期待此战良久。
下一个瞬间,从密林四方奔出数不清的乌桓骑兵,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子,朝着白马义从直接罩来。
“将军,他们不是汉军精骑,应该是辽西公孙瓒的兵马。”
“顾不了那么多了,既然敢来,便给我如数歼灭。”
“杀—!”
炸雷般的喊杀声,激荡在空寂的原野上空,接连不断,经久不息。
乌桓突骑齐齐朝着白马义从扑上来,宛如旷野之上,嗷嗷叫的野狼一般,极其凶悍。
可是......
公孙瓒面上却是没有半分惧色,反而虎躯一震,精神抖擞,仰天大喊一声:“来得好。”
随即,他双腿猛一夹马腹,坐下白驹昂首嘶鸣,撒开四蹄,宛如一道银色的闪电,迎着呼啸而来的乌桓突骑,没有半点花哨地一头扎了进去。
嗤!嗤!嗤......
公孙瓒双手持枪,猛地一抖,枪尖如花,瞬间幻化出无边的华彩,接连点出了不知道多少枪。
就只见,冲在最前面的那些乌桓突骑,或是心口、或是面门、或是喉咙,总之尽皆要害,一招毙命,干脆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乌桓突骑军官脸色激变,吓得魂飞魄散,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彷佛仅仅只是一瞬,死在公孙瓒手上的乌桓突骑,便多达十五、六人。
最为致命的是,后方跟进的白马义从,同样各個骁勇,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自家的士卒在他们面前,竟然没有一合之敌,顷刻间分崩离析,碾压致死。
“冲—!”
公孙瓒一声令下,提着银枪,猛夹马腹,宛如一道流光,横杀当场。
喝—!
一声爆喝,宛如惊雷。
直吓得乌桓突骑足足愣了数秒,趁此机会,公孙瓒诛杀一骑,反手抽出一道寒芒,枪锋瞬间划过了空气,好似深海里伏波劈浪的蛟龙。
噗的一声,吞吐着浑厚暗芒的枪尖,竟直接洞穿了敌军士卒的脖颈,自其后颈窜出,旋即抽离,整个过程如同蜻蜓点水般潇洒惬意。
在公孙瓒的强横突袭之下,从前方围杀过来的乌桓骑兵,顷刻间便被凿出个口子,相当于包围之势已经被打破,不仅不可能围杀这支小队,甚至有可能反受其好。
乌桓突骑军官吓得脸都绿了,毫不犹豫,拨马转身,铿锵下令:
“快撤!撤出密林!”
“乌桓贼子,哪里逃—!”
杀出包围圈的公孙瓒,怒吼一声,纵马扬蹄,紧追不舍。
噗!噗!
银枪左挑右刺,将两侧的两个乌桓突骑诛杀,再没滞阻的他,立刻收起银枪,取出马鞍下的宝雕弓,抽出羽翎箭,猛一夹白驹,紧追上去。
不过......
他暂时没有射杀前方溃逃的主将,毕竟双方的距离稍稍有点远,而且又有树枝的遮挡,实在是不好下手。
公孙瓒只是纵马紧追,同时身子一百八十度扭动,捻弓搭箭的刹那,张拉满月。
嗖—!
眼到!
心到!
手到!
箭矢如星,呼啸而出。
正持矛厮杀的乌桓突骑,应声落马,缓解了本方士卒面临的压力。
嗖!嗖!
又是两箭呼啸而出。
轻而易举的再诛两骑,彻底将阻截的乌桓突骑,撕开了巨大的缺口。
白马义从持矛厮杀,纵马跃出,鲜红的汁液飞溅,宛如一柄穿越血红之海的天降神兵。
“杀—!”
公孙瓒扯着嗓子怒吼,这才放心向前狂冲。
后方的白马义从依旧学着公孙瓒的法子,近战、弓箭配合,不断将缺口扩大,放出更多的白马义从,一起追着公孙瓒的角度,直奔出密林。
从高空俯瞰全场,彷佛数百妖魔,追着持剑飞行的白衣仙尊,在茫茫旷野上,上演着一出你追我赶的大戏。
白马义从时而聚集,时而分散,箭矢不断飞驰,不停收割着乌桓突骑的性命。
反观乌桓突骑,虽然同样擅长骑射,但却被白马义从戏耍如猴,仓惶应战中,进攻节奏始终把握不住,被白马义从一路牵着鼻子走,始终处于被吊打的尴尬局面。
“该死!这帮骑白马的家伙好生厉害。”
“各个悍勇,骑射技艺精湛,我的箭矢竟伤不到他们分毫。”
“恁娘的!公孙老贼的白马义从,竟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