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官司 十二(1 / 2)

佞妆 玖拾陆 7028 字 2019-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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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错觉——明天大概不会像今天这么忙,泪。

对不起大家,虽然今天要更两章,但是时间又怎么晚了。

这章是补昨天的更新,还有一章大概是赶不上24点了,但是96一定会写完再去睡觉哒,估计一点左右就会放上来,早睡的亲们明天起来看吧~~——

常郁昀白日里在府衙当值,后院里这些女客们往来的事情,都是楚维琳在打理,他从不会越主代庖,也不会要求底下人把后院里客人的出入一一报到他跟前,因此陶八姑娘过府的时候,他是不清楚的。

此刻听楚维琳提起,常郁昀俊秀的眉头微微一皱:“陶八?”

陶家的女眷,常郁昀只在宝庆寺里见过陶三太太与陶七姑娘一面,楚维琳也没有和他提起过陶八应该也是重生的身份,这会儿听见了,也只是一个称呼,对不上人。

方妈妈见他们夫妻有话要说,便要抱着霖哥儿出去。

楚维琳见霖哥儿一双眼睛圆溜溜地粘在地瓜丸子上,扑哧笑了,吩咐宝槿装了小半碗,让方妈妈带着霖哥儿去隔壁屋里用。

常郁昀弯着眼睛笑着看妻儿,只觉得她笑颜如花,霖哥儿撅着的嘴唇肉嘟嘟的,却是和那个正轻声细语说话的红唇一个模子[ 印出来的,好看得让人想一亲芳泽。

知道楚维琳面子薄。屋里还有丫鬟婆子们在,常郁昀也只能想一想,不能付之行动,直到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才将她揽过来,凑过去啄了一口。

楚维琳讶异,可见他眼底桃花,满满都是情谊,愣怔片刻,笑着睨了他一眼:“我与你说正经事呢。”

陶八姑娘来府里能算是正经事?

常郁昀明白过来。道:“怎么?她是来求情的?”

楚维琳理了理思路。把陶八大约是重生的事情一一讲了:“我原本想着,她既然是再活了一世,兴许会通透些,却不想她心中全是和继母、妹妹斗争。旁的所有事都看得不清楚了。”

楚维琳说了不少。但陶八“甘愿做小”的心思。她并没有提及,常郁昀从未起过那样的心思,她若此刻提起来。多少又有些让他表态示清白的意思,这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实在没什么意义。

常郁昀认真听完,摇头道:“琳琳,不能以偏概全。我们两个是靠着这一世的经验,机灵晓事了许多,可并非所有人,得了这样的机缘之后就能大彻大悟的,况且,这世上绝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们能一路平顺心想事成走到暮年,凭的可不是经验,而是真的透彻。”

楚维琳也知道这个道理,七窍玲珑心,若能全通了,自然是聪慧过人,若和她从前一般只通了三四窍,大概也只能悲剧收场,这么一想,楚维琳指着自己笑道:“如今大约是五六窍?”

常郁昀挑眉,但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禁也笑了:“够了,再多些,就是妖怪了。”

没有人会嫌自己太过聪颖,常郁昀这话也是打趣她,楚维琳心里清楚,嘴上道:“我还宁愿做个妖怪。”

笑话过了,还是说起了陶八,陶八虽是两世为人,但她的目光永远盯着陶三太太与陶七姑娘,她兴许想过陶家于她的重要性,却从未把此放在心上。

这一点上,她和常郁昀与楚维琳是截然不同的。

常郁昀再不喜大赵氏和涂氏,再埋怨常恒淼,但为了常家的兴盛,很多事情都可以摒弃前嫌,虽然不会做到亲近关切,但不至于在背后算计生死,总归是桥归桥、路归路。

楚维琳亦是如此,她恨过黄氏、恨过何氏,可要把她们往死路上逼,她是不会那么做的,她不想做一把利刃,心思里也就是不让别人把她当枪使,这不是心善,也不是宽容,而是,不能为此毁了自己的前程和名声。

就如同当年闻老太太告诉楚维璟的那样,莫要因着楚维瑞毁了他的一生。

在牵扯到整个家族的利益时,很多事情都该放下,而不是像陶八姑娘那样,明明发现事情和前世不一样了,明明有些危及了,还在费心费力地教唆陶七拉着常郁昀落水。

可这些话说起来简单,实际心路,也只有走过的人才知道。

虽然是前一辈子的事情,可那些深入骨髓的痛苦和悲伤是真真切切体会过,品尝过的,全部放下,也绝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人不可能一夜之间长大,也不可能一日之间通透,让楚维琳庆幸的是,他们两个一点点走出了阴霾,努力让自己的这一生过得舒坦平顺,而不是整日沉浸在昔日苦楚里脱不开身,想来,常郁昀也是这么想的。

“今日她大摇大摆地来的?”常郁昀问楚维琳道。

楚维琳颔首,道:“从大门那儿正儿八经递了帖子来,叫我说懵了,又在花厅里一个人磨蹭了会儿才走的。”

“倒是个愚的。”常郁昀评价道。

可不就是个愚的吗?

陶家的案子正是要紧的时候,陶家的几位老爷、爷都在大牢里关着,陶八姑娘大摇大摆上门来见楚维琳,百姓们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是来示好来求情的,求情少不了银子、美色,若审案时常郁昀口风一转,让陶家无事脱身,那在金州百姓眼中,常郁昀能有什么好名声,好口碑?彻底成了官商相护的贪官昏官了。

为了这一点,常郁昀也不会轻饶了陶家。

楚维琳说得一点也不错,是陶八生生把陶家推到了绝路上。

此刻陶家那里。晓得陶八姑娘去见了常夫人却又无功而返,陶家老祖宗都忍不住责怪了几句。

陶八姑娘本就是一肚子委屈,闻言簌簌落泪,她自打重生之后,老祖宗从未和她说过一句重话,她承受不住,呜呜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