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非越是不妥?”
范离憎一横心道:“你说该如何是好?我无不相从!”心中却忖道:“此事本与我毫
无关系我这么说亦是迫于无奈算不得欺骗你。”
杜绣然忽然扑在梳妆台上嘤嘤而泣双肩耸动她一边抽泣一边道:“我……我也不
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我绝不后悔……”
范离憎茫然失措想了想道:“待进入剑簧阁找到师父后我再想个万全之策总之……
咳……总之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杜绣然的抽泣渐渐止了轻轻点了点头。
范离憎道:“明日进入剑簧阉必有难料之变故你要多加小心我不便在此多作逗
留。”言罢退出了杜绣然的屋子朝曾子的居所走去。因为曾子已成家故他的居所与诸
位师兄妹相隔一段距离范离憎凭着莫半邪的叙说故作若无其事地向曾子居所那边慢慢走
去。
曾子的居处掩于一片高大的林木中范离憎见四下无人便绕至屋后一条小道中小道
两侧种了不少天竺竹颇为茂密。
范离憎慢慢踱着步子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他已将自身修为提至最高境界感觉立时变
得极为灵敏随时捕捉来自任何方向的风吹草动。
“吱咯”一声轻响是门窗开启的声音随即一声女子的轻咳声传至。
一定是区阳菁!
范离憎毫不犹豫双足轻点人已如巨鸟般离地飞起凌空拧身折向如鱼一般滑入那
扇刚刚开启的窗户中。
他之所以没有留意四周情形是因为他相信区阳菁一定比他更在意这些不是万无一失
区阳菁绝不会冒险暗示范离憎进入她的房内。
范离憎飘然落地窗户也“啪”地一声关上了。
屋内点着烛火烛光摇曳让屋内的一切都显得漂渺不走。
范离憎环目四顾他忽然现少*妇与少女的屋内摆设竟有那么大的区别甚至连屋内飘
荡的香气也全然不同。
帷帘低垂的大床旁有张梳妆台铜镜、胭脂、水粉、眉笔、骨梳一应俱全临窗放了几
张椅子墙上有四个卷轴分绘梅、兰、菊、竹风格清宛。
空气中浮动着旖旎香艳的气息。
“戈无害这一次你太让我失望了。”身后一个女子的声音道。
不需回头范离憎也知是区阳菁。
而她这一番话又足以说明她绝不仅仅是曾子的夫人那么简单。
范离憎没有开口他知道对不知该如何应答的话选择沉默才是最明智的。
“如果不是因为死的人是恶剑老而非你师父那么只怕你的师兄弟早巳将你杀了。”
她的口气十分严厉这说明她可以凌驾于戈无害之上——当然并非在思过寨的身份。
范离憎几乎能完全断定区阳菁是风宫的人!
她不知道眼前的“戈无害”并非真正的戈无害所以她不会是水族之人更不会是“水
姑娘”。
范离憎本以为戈无害与区阳菁之间存在着风月之情心中颇为惴惴不安此刻方定下心
来他缓缓转过身神色猛然一变。
变得极其拘促不安。
他所面对的正是区阳菁神情端庄柔美、眼神中却蕴藏着一股让任何男人都怦然心动的
媚惑力的区阳菁。
令范离憎拘促不安的是她身上除了披着一件薄薄的短袖衣与绸褥外再无其它衣物她
的头微乱双足竟是赤着纤纤美足散出异样的诱惑力。
范离憎绝未想到自己所面对的会是这等千娇百媚的区阳菁。
区阳菁的嘴角处荡起微微笑意若有若无如微风拂过湖面留下的涟漪;她的声音略略
有些低哑这反而更平添了诱惑力:“难道你还没有看够么?”
似嗔实喜。
当男人对一个女人看得入神时这足以证明她的美丽所以没有一个女人会拒绝这样的
目光。
区阳菁轻步走至范离憎身前仰望着他她的眸子中有着一种异样之神情在涌动着。
两人就那么相隔几寸地默默相对范离憎已感觉到了她的炽热;感觉到了她越来越急促
的喘息;闻到了自她身上散出来的醉人体香。
于是范离憎的身躯也炽热无比他的呼吸同样越来越急促。
区阳菁的一只赤足忽然踩在了他的脚背上轻轻辗压口中更是梦呓般喃喃道:“抱着
我……”
范离憎没有抱着她因为未等他作出任何反应区阳菁已扑入到他的怀中双臂如藤蔓
般紧紧缠在了他的颈上香唇已封住他的双唇灵活香嫩的小舌更已长驱直入。
两人的身躯全无间隙地挤压厮磨区阳菁更是不断耸动扭曲。范离憎的思绪在那一瞬间
已完全飘离了他的身躯。
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柔软香躯只有玲珑凹凸只有娇喘微微……
范离憎在潜意识中告诫着自己不可在这时失控但他的举止却背离了自己的思想他
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环在区阳菁的腰间并上下游移。
倏地范离憎感觉到有异物由区阳菁的香舌送入自己的口中并向咙底滑去。
范离憎一惊之下立时清醒过来当即以真气将异物自喉底逼出同时从区阳菁的缠拥
中挣脱出来退后两步将异物吐至手掌中。
是一颗丹药!
范离憎沉声道:“你这是何意?”
区阳菁奇怪地反问道:“当然是‘九玄灭谛丸’的解药难道你忘了今日是该服药之
时?”
范离憎立即记起禹诗曾将一粒药丸交给他的事当时禹诗所提及的似乎也是“九玄灭谛
丸”。
想到这一点范离憎忙道:“当然不会忘记只是你以这种方式给我解药我一时没有
领悟罢了。”
区阳菁道:“你快将它服下吧否则时辰一过连我也救不了你。”
范离憎心想既然这是解药即使服下想必也无大碍若是不服只怕她会起疑心。
当下他重新将那颗药丸放入口中一咽而下。
当他咽下药丸后他立即后悔了因为他在区阳菁的脸上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表情
——那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冷笑!
范离憎的心倏然下沉。
区阳菁冷冷地道:“方才你服下的其实就是‘九玄灭谛丸’因为你根本不是真正的戈
无害!不过现在这一点已并不重要因为无论你是什么人都必须无条件地听从我的话否
则等待你的只有毒而亡!”
未等范离憎开口她又继续道:“你不必再做无谓的反抗除非你能在一招之内胜了我
否则一旦惊动了他人思过寨的人又怎会让戈无害对他的五嫂施以毒手。”
她的脸上有了讥讽的笑意:“忽视女人的人他的下场总是不大妙!”
范离憎虽然恨不能立即将区阳菁斩于剑下但他所能做的却只能是静立于地区阳菁所
说不错他绝不能惊动其他人!
长吸一口气范离憎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你越窗而入时显露的身手在戈无害之上而且我与他已有过肌肤之亲所以你
与他的细微差别旁人或许察觉不了但我却能马上感觉到!”
当她说到与戈无害有肌肤之亲时神情平淡得让人吃惊。
范离僧叹了口气道:“你是风宫中人?”
区阳菁道:“从此刻起你已没有向我提问的权利你只能一切听从我的命令!”
范离憎心中冷笑一声。
他当然在乎自己的性命但却绝不会为了顾全性命而对他人惟命是从。
区阳菁从一只箱子中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圆球递给范离憎道“明日进入剑簧阁时
你设法将此物带进去一旦见到血厄剑就将它用力掷于地上即可。”
范离憎看着手中的硬冷圆球道:“这是否又是你为我设下的一个圈套?”
“也许是也许不是——但你已别无选择!”区阳菁冷然道。
范离憎看着他沉默了少顷终于点头道:“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