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初梨醒了,但她不敢睁开眼,因为害羞和尴尬——昨晚怎么就哭了?还被慕荀抱着,害羞。
“不起吗?”慕荀戏谑的声音近在咫尺,“再晚些估计会被误会吧,我是不在意……”
荆初梨立即起身,确实,太晚起会被人误会他们昨晚做了合欢之事。
荆初梨看到慕荀的白玉束发冠,没有理会脑中闪过的一个画面,拿起梳子梳头,将头发梳成高高一束时,抓住马尾的手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握住。
自那件事后,慕荀再未碰过剑也没练别的兵器,手中老茧已薄得几近消失。
荆初梨稍一犹豫,头上便多了个束发冠——慕荀的。
慕荀则拿起她的青色流苏束发绳,随意往头上一绑,对着镜子里的人说,“好看!”
这就是荆初梨刚刚幻想的画面,现在变成现实了。很多时候,她心里想的东西会被慕荀轻易看穿,慕荀仿佛有洞察人心的能力。
荆初梨洗漱完去到大堂,发现他们俩是最早起的……
直到他们吃完早餐,其他几人的房门依旧禁闭。
“别看那边,看这边。”
慕荀特意挑了一个窗边的位置。荆初梨稍微转头就能看到清晨第一缕阳光。
慕荀有个从未告诉别人的秘密,宋成书出现后,他才知道这个秘密源自上古兽神鸣泉。他第一觉得这个秘密不太可憎是因为荆初梨。
四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晨曦初微的时段,他刚从云烟姑娘房里熬过夜里孤寂,正大摇大摆走在在街上,手里提个金丝鸟笼,里边没有鸟。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经常整夜整夜的失眠,去青楼是为了找人聊天消磨时光。夜里还在营业的就只有青楼,而他院里那些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为他传宗接代的事,他别无办法,被世人说滥情也好,不羁也罢。
他对那方面生理上有需求心理上却没兴趣,或者说不碰女人是他身为废材王爷的自觉,教养好孩子是他觉得世界上最恐怖的事。
但即使是个废材,好歹也是个皇子,壅王能和太子争,他为何不可?慕荀岂会不知这些人的想法。那些塞女人到他后院的人,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他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碰她们。
太子和壅王斗了十几年,哪是他一个没有母族依仗的十五岁小子能掺和进去的。他很清楚,别人也很清楚,所以他院里塞的也就几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但这些都不是他失眠的原因,真正令他失眠的是他从未告诉过别人的能力——生母离世那一天起,五米内所有人的心里话如同浪潮一般不断袭入他脑海。
店铺和小贩陆续做好开张准备,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阵阵食物香气诱惑慕荀的肚子抗议。
他在云烟姑娘房里吃了一夜点心但都华而不实,不顶饱。他好脾气的容忍肚子任性,转眼就从街道中央消失,一个呼吸不到就出现在丰楼的柜台前。
“哟王爷,今个儿这么早,昨晚玩得不尽兴?”
丰楼掌柜对蕲王这样突然出现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事实上,在这片人人都有异能的大陆,比蕲王奇怪的能人异士太多。
慕荀没理会丰掌柜的打趣,指了早点栏上的五样,“这五样不要,其余各来一份,照例不加葱。”
“好嘞,爷今日想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