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叫喊声响起,只见忠字营营地里,一群人手持兵器,在鲍尽忠的率领下,这朝峰字营营地走来,看那样子像是要血洗峰字营。
峰字营的将士们也不甘示弱,急忙拿出了武器,与忠字营对峙起来。
鲍尽忠手持一把大刀,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粗声大气地叫道:“石正峰在哪,叫他给老夫滚出来!”
鲍尽忠领兵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护犊子,听说自己的兵和峰字营的兵打起来了,被人家暴揍一顿,吃了亏。当时鲍尽忠就急了,抡起大刀,点齐兵马,要去给吃亏的兵讨回公道。
鲍尽忠情绪激动,一通叫骂,石正峰走了出来,保持着克制,说道:“鲍大人,你这是干什么呀?”
鲍尽忠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亮,满是凶光,叫道:“石正峰,你的兵打伤了我的兵,你说这事得怎么办?!”
几个忠字营的士兵抬着担架上前,那两个被峰字营打倒的士兵,躺在担架上面,哎呦哎呦,不停地呻吟。还有三个士兵脑袋缠着一圈圈纱布,像个木乃伊似的,目光里满是愤恨。
石正峰说道:“鲍大人,弟兄们因为一点琐事,发生点小摩擦,打个架斗个殴,这很正常嘛。忠字营这几个弟兄伤得挺重,我替我手下弟兄给他们道个歉,再给他们拿点汤药费。”
鲍尽忠叫道:“我不要道歉,也不要汤药费,你把打人的兵给我交出来。他们把我的兵打成什么模样,我就把他们打成什么模样。”
石正峰的神情凝重起来,说道:“鲍大人,你这么说可就有点不讲理了。”
“怎么不讲理了,你打我一拳,我就还你一巴掌,天经地义!”鲍尽忠把手里的大刀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大地都抖三抖。
石正峰说道:“鲍大人,你是前辈,我尊你敬你,但是,我也是峰字营的营官。二百个弟兄看着我,对不起弟兄的事,我绝对不能做。”
鲍尽忠盯着石正峰,说道:“你的意思是不肯把打人的凶手交出来了?”
石正峰说道:“双方斗殴,没有什么凶手,打不过人家,那是你自己技不如人!”
石正峰一直在忍让,鲍尽忠却是咄咄逼人。适当的时候,石正峰也要露出獠牙给鲍尽忠看看,让他知道知道,我让着你,不代表我怕你。
鲍尽忠以为石正峰软弱可欺,没想到石正峰突然硬气起来,鲍尽忠有些诧异地看了石正峰一眼,说道:“姓石的,你去打听打听,这么多年,有没有人敢欺负我忠字营的弟兄!”
石正峰说道:“鲍大人,说句得罪的话,峰字营的弟兄都是我石正峰的手足兄弟,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第一个不答应!”
鲍尽忠怒不可遏,举起了大刀,石正峰也横眉怒目,手里攥着长枪,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肯退让丝毫。
忠字营的士兵们有鲍尽忠撑腰,一个个如狼似虎,纷纷叫嚣着要血洗峰字营。
鲍尽忠虽然暴躁,但是他并不愚蠢,忠字营、峰字营加在一起有四五百人之多,这么多人要是混战起来的话,难免会死伤大片,到时候君上怪罪下来,鲍尽忠难辞其咎。
忠字营的官兵杀气腾腾,峰字营的官兵也是怒气冲冲。这些天,峰字营的官兵一直在忍受别人的冷嘲热讽,忍来忍去,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愤怒像岩浆一般,爆发出来。
石正峰与鲍尽忠互相瞪着对方,那目光里似乎带着电带着火花,发出滋滋的声响。
鲍尽忠见石正峰不肯退让,恶狠狠地叫道:“石正峰,你手下那些兵卑鄙无耻,使了阴招打伤了我的兵。”
忠字营十几个人没打过峰字营五六个人,这对于好面子的鲍尽忠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鲍尽忠编造了“使阴招”这么一个理由。
鲍尽忠接着说道:“石正峰,你要是个爷们儿,咱们就到操场上比试比试,咱们不用真刀真枪,用木刀木枪,你敢不敢?!”
鲍尽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石正峰要是再不应战,峰字营的将士们以后就没法在军营里抬头做人了。
石正峰神色平静,说道:“好,咱们用木刀木枪比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