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知道桓亥不是石正峰的对手,想要上去帮助桓亥。但是,想一想桓亥的话,谁要是搅了这场单挑,桓亥就废了谁,随从们又犹豫了。
桓亥是个任性、凶恶的家伙,随从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试探桓亥的话是真是假。
石正峰骑在桓亥身上打,打得桓亥一动不动,流了满地的血。
随从们心想,再这么看下去,少爷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事急从权,有一个随从带头冲了上去,解救桓亥。石正峰从桓亥身上跳起来,打翻一个随从,夺过了刀,护在了七彩的身前。
石正峰一个人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那是绰绰有余,可是,身后还有七彩,石正峰得保证七彩的安全,不能让那些随从伤了七彩一根手指头。
随从们手持利刃,冲向石正峰,一场血战即将展开。
“住手,住手,都住手!”
石板路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一群吴军官兵骑着马,冲了过来,挡在了随从们和石正峰、七彩的中间。
随从们见到官兵,收起了气焰,过去搀扶起桓亥。桓亥满脸是血,那副狼狈模样,就是他娘来了,也认不出他了。
为首的一个军官抓着缰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石正峰站出来,说道:“桓少爷要和我单挑,我就满足一下桓少爷。”
军官朝随从们望去,望见了一个人形血葫芦,吓了一跳,问道:“这、这......这是桓少爷?”
随从们义愤填膺,叫道:“这就是我家桓亥少爷!”
军官直皱眉头,翻身下马,问道:“桓少爷,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桓亥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打没了,指着石正峰,有气无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两个字,“抓他......抓他......抓他......”
军官指着石正峰、七彩,命令士兵们,“把他们俩抓起来!”
桓亥是吴国三大家族之一的桓家的少爷,军官可得罪不起。
军官挥了挥手,对士兵们说道:“把他们统统都带走。”
官兵们带着石正峰、七彩、桓亥他们去了北城校尉衙门。大周王朝是没有“警察”这个说法的,官兵负责维持治安,充当警察的角色。
吴王把姑苏城分为了四个城区,设置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校尉,维持治安。这城门校尉就相当于派出所所长,或是公安分局的局长。
到了北城校尉衙门,石正峰、七彩和桓亥他们被带进了一间候审室里。
几个随从一直在搀扶着桓亥,他们冲着身边的士兵叫道:“你们瞎了眼睛,认不出这是桓少爷吗?赶快去拿点药膏来!”
几个士兵看着桓亥,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衙门口那是官老爷坐堂的地方,要是普通百姓,远远地望见衙门一眼,都要腿肚子转筋。如今,这满脸是血的少爷进了衙门,不仅不害怕,气焰还如此嚣张,士兵们都在心里嘀咕起来,这小子真的是桓少爷吗?
姑苏城是卧虎藏龙的地方,有钱有势的人如过江之鲫一般,多得是,随便站出来一个,都是士兵们得罪不起的。
士兵们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跑去请示长官。长官心想,那满脸是血的小子看样子有点背景,不能怠慢了,命令士兵们赶快拿治疗外伤的药膏,给桓亥送去。
桓亥的脸上抹了药膏,疼痛减轻了一些,那暴躁的情绪也平稳了一些。
小军官在旁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桓亥说道:“我们校尉大人传唤你,跟我走吧。”
桓亥气势汹汹,跟着小军官就出了审讯室,那模样不像是去过堂,倒像是去打架。
大堂上,北城校尉黄勇高高在上地坐着,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只鸟笼,鸟笼里是一只光鲜亮丽的小鸟,黄勇优哉游哉地逗弄着小鸟。
小军官来到了大堂门口,张开嘴巴刚要通报一声,桓亥就撞开了小军官,闯进了大堂里。
黄勇发现有人闯进大堂,抬起头来,猛地看到了桓亥那张血淋淋的鬼脸,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你是什么人?!”黄勇稳定心神,摆出了官架子,厉声喝问。
小军官连忙跑进来,说道:“大人,此人和另一个人在栖凤楼前斗殴。”
“斗殴?”黄勇转动着一双小眼睛,打量着桓亥。
北城一带是娱乐场所汇聚之地,经常有纨绔子弟在那打架斗殴,北城校尉衙门每年处理的斗殴案件,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黄勇问道:“你姓甚名谁,是何出身呀?”
黄勇要先摸清了对方的底细,然后再断案。
桓亥龇牙咧嘴,叫道:“爷爷我是桓家少爷桓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