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桓家的人?”黄勇半信半疑,再次端详着桓亥。
现在这世道,人心不古,泥腿子出身,装纨绔,满世界诈骗的事情,不是没有。
桓亥不耐烦了,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我是桓家少爷桓亥!”
这时,桓亥手下的一个随从跑了过来,朝黄勇拱了拱手,叫了一声:“黄大人。”
黄勇认识这个随从,问道:“马五,你怎么在这?”
马五指着桓亥,说道:“这是我们家少爷。”
黄勇万分震惊,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下大堂,走到了桓亥的面前,拱了拱手,“本官没认出是桓少爷,冒犯了,冒犯了。”
桓家是百年大族,连吴王都要礼让三分,在桓家面前,黄勇这一个小小的北城校尉,实在是卑贱得如同蝼蚁。
桓亥趾高气扬,看着黄勇,说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知道,”黄勇连连点头。
桓亥瞪起了眼睛,叫道:“知道了还不去把打我的凶手抓起来?老虎凳子辣椒水,给他招呼上!”
“是是是,”黄勇唯唯诺诺,应了几声,转身对那小军官怒道:“不开眼的东西,还不快给桓少爷看座、上茶?”
“是,桓少爷,这边请,”小军官满脸堆笑,在桓亥面前献着殷勤。
另一边,石正峰和七彩还在候审室等待,突然,几个士兵如狼似虎冲了进来,指着石正峰,叫道:“你,跟我们走!”
石正峰看着士兵们这副嘴脸就明白了,这些士兵是要收拾自己,讨好桓家。
这衙门口讲的不是理,讲的是金钱、权势。没钱的干不过有钱的,有钱的干不过有势的,穿越了这么久,石正峰已经习以为常了。
七彩见士兵们那副凶恶的样子,为石正峰捏了一把汗,抓着石正峰的胳膊,不让石正峰走。
石正峰微微一笑,拍着七彩,说道:“没事的,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石正峰迈着大步向前走去,一个士兵伸手要抓住石正峰,石正峰一下子甩开了士兵的手掌,虎目圆睁,瞪着那士兵,叫道:“撒手,我自己会走!”
士兵被石正峰那副样子吓得一哆嗦,向后退了几步。
稳定了心神之后,士兵恼怒起来,我-操,你一个平头百姓,进了衙门还敢这么嚣张?
士兵要教训石正峰,旁边的同伴拦住了他,说道:“算了吧,把他交给大人,大人自会收拾他。”
士兵把石正峰带到了大堂,石正峰一进大堂,黄勇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横眉怒目,叫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还不下跪!”
石正峰扬着头,说道:“吴国律法有规定,不是嫌犯,上了大堂可以站着回话。”
黄勇打量着石正峰,觉得石正峰气度不凡,不像是等闲之辈。在官场上,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仇敌多一堵墙。
黄勇收敛起了凶相,语气缓和,问道:“你姓甚名谁,是何出身呀?”
黄勇要先摸清石正峰的底细。
石正峰见黄勇这副嘴脸,心里很是鄙夷,说道:“我叫石正峰,是杞国人,平民百姓出身。”
“平民百姓”,听到了这四个字,黄勇又露出了傲慢的模样,心里有些气愤,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是个蝼蚁一般的平民百姓。
黄勇叫道:“石正峰,你可知罪?”
石正峰昂首挺胸,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话音铿锵有力,叫道:“我不知有何罪。”
黄勇拍了一下惊堂木,叫道:“大胆刁民,你在街头行凶伤人,竟敢狡辩不认罪,来人呐,大刑伺候!”
几个士兵立刻进入大堂,上前按住了石正峰,石正峰晃动着身子,用力一甩,把一个士兵甩了一个跟头,跌倒在地。
士兵火冒三丈,嘴里骂骂咧咧,站起来就要朝石正峰冲过去。石正峰扭头瞪着那士兵,凶恶的目光令那士兵心惊胆战,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石正峰转身质问黄勇,“你为什么要对我动刑?”
听了石正峰的话,黄勇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哈哈大笑,士兵们也忍俊不禁。
他们笑石正峰太幼稚,到了这衙门里,还问为什么。
黄勇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看着石正峰,说道:“既然你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因为老子是官,你是民,老子想怎么收拾你,就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