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扔掉了手里的鞭子,拿着镐头,开始在洞壁上挖煤。石正峰那一双眼睛实在是太犀利了,佣工想一想就心惊胆战,他捡起了鞭子,看着石正峰,没说什么。
石正峰和奴工们待在矿洞里不见天日,一直闷头挖煤,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的体力都快耗尽了,佣工叫了一声:“停下来,吃饭!”
奴工们扔掉镐头,倚着洞壁,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说道:“这么干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垮掉呀。”
旁边的一个奴工说道:“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活一天算一天,哪天累死了,就算是解脱了。”
“是啊,每天在这矿洞里,没日没夜地挖煤,真是生不如死。”
佣工提着一个竹篮,扔到了奴工们的面前,叫道:“吃饭了,告诉你们,只有半炷香的时间,过了时间,不管你们吃没吃完,都得给我起来挖煤。”
奴工们累死累活挖了几个时辰的煤,结果,连吃饭带休息,只有半炷香的时间,还真是不把奴工们当人。
石正峰往那竹篮里一看,里面装着一堆黑色的大疙瘩,这大疙瘩就是奴工们的食物,奴工们管这东西叫“黑馒头”。
石正峰拿起一块黑馒头,在洞壁上敲了敲,敲下了一个煤块来。
石正峰叫道:“这玩意儿是石头做的吧?”
旁边的奴工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黑馒头,一个个捧着黑馒头,在那费力地啃着。
刚才和石正峰说话的那个奴工,三下五除二,就把一个黑馒头啃进了肚子里,然后贪婪地看着石正峰手里的黑馒头。显然,这奴工兄弟没吃饱。
石正峰把手里的黑馒头递给了这奴工,说道:“你吃吧。”
“谢谢兄弟,谢谢兄弟,”奴工捧着黑馒头,开心地啃了起来。
石正峰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转身一看,看见那佣工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睛像蝎子的尾巴似的,直喷毒汁。
石正峰问身边的奴工,“那个佣工叫什么名字,他好像很嚣张似的。”
奴工抻着脖子,硬是把铁块一般的黑馒头咽进了肚子里,喘了几口气,说道:“那佣工绰号叫‘朱扒皮’,是大胡子监工的干儿子。”
石正峰很是惊讶,说道:“朱扒皮和大胡子岁数差不多呀,他竟然认大胡子当干爹?”
奴工冷笑一声,说道:“只要有好处,别说是当儿子,就是当奴才当狗,朱扒皮都心甘情愿。”
这时,朱扒皮在远处叫道:“时间到了,起来干活儿,起来干活儿!”
奴工们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抓着镐头继续挖煤。
矿洞里经常出现事故,监工们都不敢进矿洞,又害怕奴工们在矿洞里偷懒。于是,监工们就把监督奴工的任务交给了那些佣工。
佣工、奴工原本都是矿工,但是,被监工们赋予了权力之后,佣工们就抖起了威风,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对奴工们很是凶狠,甚过监工。
如果进行一个比喻的话,监工就像是当年的日本鬼子,佣工就像是汉奸。有时候,为了讨主子的欢心,汉奸祸害起老百姓来,比鬼子还要严重。
石正峰抓着镐头,正准备挖煤,朱扒皮在旁边叫道:“喂,你,新来的那个。”
石正峰回身一看,朱扒皮正在指着自己。
朱扒皮说道:“对,叫的就是你,过来。”
大牛、马汉看出来朱扒皮不怀好意,握紧了手里的镐头,想要朝朱扒皮刨去。
石正峰拍了拍大牛、马汉,示意他们俩不要冲动,然后拖着镐头,朝朱扒皮走了过去。
朱扒皮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石正峰夺了他的鞭子,瞪了他一眼,他耿耿于怀,一直在想着怎么报复石正峰。
朱扒皮指着一处洞壁,对石正峰说道:“你在这给我挖,今天给我挖五万斤煤块,少一斤我就抽你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