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几天无事时反复四惟,最后竟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无法杀掉马如龙,是因他气运太旺,非战之罪也,是以必须气运更旺的主子出马,才能压制住他。
派出信使后,他松了口气,他已经把球踢给主子了,接下来就看主子怎样玩这个带刺的球了,他步出庭院,看到朱三的房子里依亮着灯,便走了进去。
“乐老,您怎么还不歇着?”这些日子二人朝夕相处,朱三倒真心敬重这位元老来。
乐广道:“老年人觉轻,倒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多休息,小朱,别研究那劳什子了,马如龙再嚣张,也不会跟我们玩这一手,更何况现今还不是他嚣张的时候。”
朱三叹道:“我知道不是他,只是想研究一下,这可能是谁在捣鬼,用意为何,我总觉得这不像是马如龙同党所为,否则他们有更好的办法把我们调出城去。”
乐广道:“凡事不可先入为主,你是先认定了马如龙在城里,才会这样想,如果正相反呢?”朱三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了,假如马如龙真不在城里,咱们又已把所有人撤后来,他们绝无必要骚扰咱们,所以我觉得这一定是有人混水摸鱼。”
乐广默然点点头,朱三所说也不无道理,这些年朱三扫荡降服各大中小门派时,手段极其残忍,表面上是万邦臣服,却也大多是口服心不服,见他们围剿马如龙受挫,借机暗中反水也大有可能。
马如龙先是溜上附近的房顶,察看了一会,便把院子里的警戒分布看得一清二楚,他轻而易举突破了三道警戒线,已潜入到朱三的窗下,听到屋里朱三和乐广胡乱猜测,心下暗笑。
又听得乐广对朱三道:“小朱,有件事咱家没对你说就私自办了,想想还是告诉你的好。”朱三笑道:“乐老,您客气,您老做什么事,当然不必先对我说。”乐广道:“你不见怪就好,刑堂与内堂虽不相统属,主子命你在这里全权指挥,咱家做什么事也应先知会你一声才是,咱家怕你不同意,就经自办了。”
朱三听他这样一说,倒狐疑起来,苦笑道:“乐老,您究竟做了什么事?”乐广徐徐道:“咱家给主子发信求援,请他老人家亲自出马收拾马如龙。”
朱三不听犹可,一听之下腾地站起,失声道:“您……您这是在做什么呀?”
乐广坦然道:“咱家知道和你一说,你必然如此,才先斩后奏,办了再说。”接着他把自己请主子出山的理由说了一遍,最后道:“小朱,咱家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一辈子,才知道江湖中人虽然靠武功吃饭,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靠武功解决得了的,气运才是最要紧的,咱们接连失手,就是因为这小子气运太旺。”
朱三怒又不是,笑又不是,扎撒着两手说不出话来,心里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伏身窗下的马如龙蓦然间心跳加速,浑身燥热,激动得几乎无法自持,当然不是因为乐广夸他气运旺,而是因为他一直苦于无处寻觅的金百合组织的头领有可能现身了,他两手有些发抖,只得双手紧握在一起。
乐广对朱三的反应早在意料之中,继续道:“你也莫气恼,这事本来也不是我们的事,主子派你是打外围的,派咱家则是护送马如龙的首级的,花大姐失手,咱们就该呈报上面,请主子另行裁夺,只因你听花大姐说那小子也不过两手内力,只要在十天半月里找到,伸手可捉,结果怎样?咱们找到了,他也的确只有几成内力,咱俩却险些步花大姐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