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看,这到了临安府以后,愚兄能否和你们继续住一块?”
“凭啥啊?”这还真是把自己当冤大头给黏上了?一路上没收他伙食费就已经够是仁至义尽了,这混蛋居然还琢磨着到了临安府也继续赖着混吃混喝?翻着白眼,念在一起从金兵手下逃出来的情分上,鱼寒倒也没有直接出言拒绝。
“据先父所言,恩师为人正直治学严谨,贤弟你也知道愚兄这性子,若真是到了恩师府上寄居怕是……”别人是近乡情怯,可搓着双手略显拘促的凌文佑却是近师胆寒,为了能够给自己增加筹码,他赶在鱼寒提出反对意见之前主动提议道:“贤弟放心,愚兄也不是那吝啬之人,若真能住一块,无论是置办宅子还是平日里的花销愚兄出七成就是!”
条件是很具有诱惑力,可鱼寒实在不敢相信世上还能有这样的好事让自己给撞上。“凌兄,您能不能别胡扯了?小时候都在你老师手底下给混出来了,如今长得这么大还怕个啥?大不了就自立门户呗!”
“谁说愚兄小时候受了恩师教诲的?”一副不甘蒙受冤屈的模样,凌文佑解释道:“愚兄到现在为止可还连恩师的面都没见过呢!”
“没见过面?那你又是如何行的拜师礼?”越扯越离谱了,鱼寒可是知道这年头想要拜师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束脩什么的就别提了,逢年过节的也必须拧着干肉美酒什么的去表示一下心意才行。
“哪行过什么拜师礼啊!当初还不是因为先父与恩师同出一门又私交甚厚,这才托人寄书一封让愚兄拜入恩师门下么……”
凌文佑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整件事情的经过,鱼寒却已经听傻了眼。这样也行?宋代的科技居然发展到了这种地步,都能捣鼓出远程教育系统了?那自己还折腾个啥,赶明儿直接拧包袱给人打工去算了。
“贤弟啊,愚兄现在可谓是举目无亲,你可不能再把俺给拒之门外了。”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凌文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举目无亲?那俺还是囫囵个穿越而来的呢,真比起来岂不是更加可怜?
“何方贼子,竟敢来这佛门之地撒野!”
寂静的夜空中传来一声娇呼,及时打断了鱼寒随时可能出口的无情之语。
“小姐?”正靠在老牛身上歇息的桑伯听到这喊声赶忙鱼跃而起,眼光中露出阵阵杀机。
“娘子?”顾不上拒绝凌文佑的无耻要求,随手抄起身边的柴棍,心里比谁都紧张的鱼寒紧跟着也冲了出去。
“鱼兄弟!”很清楚自家兄弟是个什么货色,担心真遇上了什么能令上官蒨妤都需出言寻求帮助的贼子后,鱼寒此举纯粹是在自寻死路。翟崇俭和佟二牛两人也迅速做出反应,一人一手拧着凌文佑就紧随其后。
“咚!”
一声闷响传来,一团黑影自庵堂内飞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也有力地证明了鱼寒等人的担忧纯属多余。
“娘子,你没事吧?”正所谓关心则乱,恍惚间没能记起上官蒨妤的武艺不在翟崇俭之下,鱼寒紧赶两步一把抓住了那只令他朝思暮想的玉手,居然没带一丝杂念地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放手!”碍于投宿时所使用的借口,上官蒨妤倒不好意思现在就把那个趁火打劫的混蛋给踹飞出去,却把怒火都撒到了正躺上地上直哼哼的那个倒霉蛋身上。“跳梁小丑,竟敢獐头鼠目躲在禅房之外欲行不轨,看本小姐今日不……”
“揍他!”未来老婆的形象可得精心维护,鱼寒赶在上官蒨妤再次采取暴力行动之前对自家兄弟提出了要求。
“你个混账东西,竟敢偷窥俺兄弟的娘子!”非常出人意料,或许是为了能体现出自己存在的价值,凌文佑居然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的。狠狠一脚踹在躺地上已经失去抵抗力的倒霉蛋身上,还没忘向身旁那俩憨货嚷道:“你俩憨货还愣着干嘛?没听见鱼贤弟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