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鱼寒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够安心给人充当狗腿子的材料,那还用什么啊用,直接趁他羽翼未丰的时候拖出去给剁了不更省事?否则一个没控制好,让这混蛋起了什么野心成为了大宋朝的新奸佞,那再收拾起来得有多麻烦?只可惜选德殿内的虞允文在得出这个看起来有些自相矛盾的判断后到底还跟孝宗皇帝说了些什么,或许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鱼寒不会喜欢他们做出的那个决定。
趁着回临安述职的机会辞官不做潜心苦读,以备能在两年多后的科考场上独占鳌头获得平步青云的机会,这是当初朱熹等人包括鱼寒自己在内给找的一个借口,但问题是借口就是借口啊!况且就鱼寒这种混蛋,即便是真能静下心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靠那颗不太灵光的脑袋也无没办法保证他能通过这种正规途径出人头地。
原本只是打算回京后冷眼旁观顺便找点发财的事做,却意外地因为辛弃疾和朱熹的私人关系而选择了帮庆王出个馊主意。虽说是与当初的想法有些背道而驰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但考虑到即将获得的巨大利益,鱼寒倒也还能欣然接受。可让这个正躲在家中和自家兄弟算计此次能捞到多好好处的混蛋没想到的是,他那个借口还真被孝宗皇帝给利用上了。
刚去吏部办完了手续,回到朱熹的小院内还没功夫喝上一口热茶,就突然得知宫里又来人了。还是当年那位曾经有过接触的内侍李大人,还是那副趾高气昂瞧不起人的模样,所要找的还是鱼寒这不为旁人所注意的小混蛋,就连那圣旨的内容都是同样让人听了有些傻眼。
高高在上连面都没见过的孝宗皇帝又给鱼寒写了封亲笔信,这不是关键。圣旨里明确要求某个成州童生在家认真准备,以便能够以最佳状态参与到下一场科举考试当中,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可问题是,官家干嘛要郑重其事地下旨让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甚至连王八拳都使不利索的小混蛋去参加武举考试?更加夸张的是,这场考试将在两个月后进行。
如此不靠谱的要求,莫不是孝宗皇帝最近看了什么奇谈怪志,觉得这天下间真有那种能够飞天遁地一拳打出足以令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的奇人异士,而且数量还多得足以在民殷国富的大宋泛滥成灾。以至于随便在街上逛一圈都能碰到那么一两个正急着寻求传人的地球卫士,然后人家会看在鱼寒骨骼清秀的份上无偿或有偿地帮忙给他打通任督二脉?或者是在期待某个混蛋出门就被野狗追得走投无路,不得不跟当年在临洮时的一样只能闭着眼睛朝悬崖下跳,就可以因为缺少了藤网的阻隔而在机缘巧合下学会了惊世骇俗的至高武学?
一个荒唐得就连翟崇俭那种憨货都会认为是纯属闲得无聊把自家兄弟当猴耍的命令,没人知道孝宗皇帝到底出于怎样的考虑,但可以肯定的是鱼寒就算有再多的困惑又再多的不满,也还得照着去做。因为那是圣旨,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实力还没资格说个不字,除非他敢跑回罗殿去扯大旗造反,然后等着朝廷大军把他给拧出来切成片剁成肉泥。
既然鱼寒没胆子抗旨不尊,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让他去参加武举是眼下最正确的选择,当然就得趁着这两个月的时间做好一切应有的准备。好在虽然暂时没办法找来传说中能够通过某种特殊方式传授百年功力的绝世高手,鱼寒身边也确实不乏武艺高强之辈。
文武双全能够于百万军中擒敌主将的辛弃疾就别指望了,人家忙着呢。孝宗皇帝用默许的方式批准了那个阴谋的执行,为了避嫌更多的则是为了防止消息的走漏,在朝廷不方便直接参与的情况下这事当然还得交给庆王去完成。可由于一时间确实找不到能把成本压到那么低的负责人,鱼寒这个穿越而来的赝品制造者也得偿所愿接过了这差使,赖着不走的辛大侠当然就只能无比委屈地成为了他与庆王之间的联络使者。
而除了要穿梭于两地之间,按照鱼寒的要求通知庆王准备好造假所需要的原材料和帮手,辛弃疾还得抽空去和朱熹监督新家的建造工作。虽说正隆通宝只能在金国北地流通,会被某个混蛋在仿造的过程中擅自截留并使用的风险已经被降到了最低,但这毕竟是烟熏火燎的铸造工作。就算不考虑现在这个小院的面积无法修建相关设施,那不还得顾虑到若是不小心失了火会殃及到周边民宅么?
“双手平举,提臀收腹,挺胸抬头!”辛大侠的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出空,某个总是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榆木脑袋也不在,可小院内不还有个比他们更能镇住鱼寒的人存在么?上官倩妤一旦认起真来,那可是连朱熹都会大加赞誉的。她既然领受了任务,还会因为要收拾的人是自己未来夫婿而手下留情?这也就幸亏人家手里拿的只是一根寻常柳枝,要换了三尺长剑的话,某个混蛋怕是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
“娘子,这都已经练了十来天,咱能不能换个玩法?”努力装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苦苦哀求着。每天都是鸡鸣即起,先是在村民们像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围着小村庄跑上几圈,然后就得跟个木偶一般的在院子里扎马步,鱼寒完全有理由觉得再这么继续下去他就真需要找牛大夫来给好好瞧瞧病了。
“玩?你当本小姐很有时间?”既然熟读经典又要负责对鱼寒进行特训,同样忙得脚不沾地的上官倩妤听到这话却没有怒目圆瞪的表情,甚至都没有习惯性的冷笑,只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祭出了手中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