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谷广场之上,劲气飞扬。突骨烈双手托天,恶来以“触棺”式击向琴儿,琴儿则发动琴心三叠迎上。儒弦,一身正气,化作一柄戒尺;道弦,九天亟魔,化作一柄宝剑;释弦,金刚怒目,化作一粒佛珠。
三弦所化之宝交替掩映,在琴儿四周旋转不休。儒弦所化的戒尺最先与恶来相接,发出一声巨响。宝剑、佛珠从左右包抄而来,相击击打在恶来之上。恶来连续受到重击,剧烈地震动起来。
半空之中巨响连连,观战众人只觉得劲风扑面,大地也有些微的震颤。雪玉肤看着琴儿,喃喃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故人之后啊!”鬼面则目瞪口呆地看着交战中的二人,道:“羽杉,这真是琴儿吗?怎么感觉她和以前不太一样呢?”羽杉心中疑惑,迟疑地道:“也许……在狼居胥山真的有不同你我的奇遇吧!”
广场正中,突骨烈脸色苍白。他双目之中厉光一闪,咬破舌尖,发出沉闷的吼声。空中的恶来猛然一震,挣脱儒弦戒尺、道弦宝剑、释弦佛珠的束缚,直直朝琴儿刺去。琴儿右手连掐法诀,释弦佛珠霎时移到自己面前。
恶来来势汹汹,紧紧钉在了佛珠之上。儒弦戒尺紧随佛珠,镇在恶来之上。琴儿脸色愈白,如冰似雪。此时她再掐法诀,吐气扬声:“疾!”道弦所化的宝剑挟风雷之声斩在恶来剑身之上。
恶来受此一击,发出阵阵哀鸣。突骨烈亦身躯连颤,双目不复刚才的神采,却兀自咬紧牙关,将真气灌注在恶来之上。眼看恶来光芒大盛,就要再次挣脱束缚。琴儿不敢怠慢,猛一运气,脸色顿时又白几分。她缓缓抬起手,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兵弦大震,空中一尊金甲神将手执铜戈,重重打在恶来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恶来倒飞出去,正插在突骨烈面前地上。突骨烈满脸颓败之色,盘膝坐下,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了。”琴儿亦盘膝而坐,勉强驱散空中儒、道、释、兵四弦所化之物,苦笑两声:不是我想手下留情,而是我的真元实在不够将兵弦之力施放到你身上了。
观战双方看着盘膝而坐的两人,心道不会又是平局吧!雪玉肤与突骨戈突对视一眼,正要开口之时,突骨烈脸上猛然一阵潮红,“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正喷在面前的恶来之上。
“爹――”戈突已经,忙冲过去。“没事――”突骨烈摆摆手,叹了口气,“大限已至。戈突,几位阿叔阿伯,记住我们刚才的决议。骨突一族甚至是整个北溟的未来就靠你们了!”“爹――”戈突再忍不住,声泪俱下,跪倒在地。“族长――”随他而来的族人纷纷跪下,哀声四起。几名长老与上了年纪的族人走到突骨烈周围,盘膝坐下。
突骨烈满脸笑意,对着琴儿道:“我与萧翼铎的恩怨正如那天我与他们说的那样。只是没想到任我如何小心,还是被他算计了。杀了他!算我求你。”琴儿听他如此说,明白过来,那不苏族中的祖典怕是被萧翼铎暗中掉包给了突骨烈,不由为这两位北溟王者感到悲哀,当下点头道:“我会的!”突骨烈道声:“多谢!”合十闭目,烈火熊熊燃起。
太行之境,邺城。孙启的伤已经好了,此刻正闭着眼睛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杨锡保坐在他旁边,无聊地敲着桌子:“好久没动弹,我都快生锈了!”孙启道:“三哥就这么闲不住吗?”杨锡保道:“我倒希望他们那我当牛当马,也不想天天被这么供着!”孙启笑道:“供奉嘛!不就是用来供着的吗?”
二人正说话间,门开,倾城与华裳从内院走出。杨锡保见她们手上大包小包的,不由问道:“二位前辈这是要走吗?”倾城道:“不走干什么。留下来吃白食么?”孙启道:“这是在说我们喽!”华裳见他连说话都舍不得睁开眼,没好气地道:“你猜对了!”
倾城白了她一眼,对杨锡保道:“你们这样很危险,你们不知道么?”不待杨锡保回答,华裳已接着道:“你们这样子,跟被圈养的猪有什么区别!”杨锡保被二人说得一头雾水:“危险我知道,可这跟猪有什么关系?”华裳冷笑一声:“人家好吃好喝的把你们养肥了,到时候那把刀来宰你们。你们好意思不让人家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