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生命,王血焚身!北溟十二罗王室之中的禁忌之术。一旦施展,不论能否伤敌,自己都必死无疑。而此时的渠贯月体内王血已经复苏,这一招用出,怕是连魂魄都会燃尽,灰飞烟灭。赵元秀紧咬着牙关,不顾体内王血沸腾的痛苦,尽提王血之力,掌中长弓蓄势待发。
“啊――”渠贯月大吼一声,是身消魂灭的前兆,也是勾魂夺魄的杀机!他纵身跃至半空,随手所指,道道火光四射飞扬。天地间顿时亮如白昼,现出司空展不断变幻的身形。“箭?网罗!”渠贯月拼尽最后一丝力,以火为弓,以气凝箭。箭羽织成罗网,尽封司空展后路。司空展身形一滞,“箭?穿云!”赵元秀抓住机会,满蓄的战意、仇恨、杀心化为一箭,破空而来。
“哼!”见避无可避,司空展索性停在半空,不屑一笑。他将手一指,双翼一振:“残月之魂!”脱指而出的劲气如龙,张牙舞爪,将赵元秀的至强一击一举击溃;振翼而出的劲气脱体化形,鹰隼般的利爪将渠贯月焚命之招尽数击散。
“死来!”渠贯月身形疾转,飞至生机已绝的渠贯月面前,一掌击出。渠贯月仍在燃烧的身躯轰然而碎。四射的火星中,映出赵元秀满是颓败之色的脸来。
“上路吧!”司空展敛翼俯冲,一爪击出。赵元秀体内王血逆冲,无力抵挡。心中的不甘、怨怒化为一吼:“啊――”一爪穿心,王血喷溅了司空展一身,有如火灼。司空展骇然后退,收回的左手已经燃烧起来。椎心之痛令他身子一抖,险些摔在地上。“哈哈……哈哈……王血之火,燃命焚魂,至死方休!你――完了!哈哈……哈哈……”狂笑声中,北溟一代王者,陨落!
千里之外的苦罗、乜罗两部王帐,两盏本命元灯齐齐熄灭。“汗王……”大帐之中,两部之内,哀声四起。先王尽陨,北溟的历史在血与泪中,又悄然翻开新的一页……
坟山,荒坟累累,满目荒凉。遁光落地,强大的威压惊散觅食的野兽,惊退蠢蠢欲动的鬼魂尸妖。遁光散,现出三个人与三具残缺的尸体。水阁杉负手在背,看着悲痛欲绝的李四平与安太保,也不忍心呵骂,叹了一口气道:“入土为安。伤心够了就葬了他们吧!”说着四下一抱拳:“生在燕山,死在坟山。这三人虽生于水族,实乃燕族先民渡海后裔。故请葬坟山,魂归故里!”
话音刚落,云合风起。风中一个长发飘飘、面如白玉、没有五官的女子脸孔缓缓现出。她似乎往三人尸体那儿看了一眼,然后一个声音响起,阴森凄厉:“血统不纯!然念尔等魂归不易,允葬北山脚下。去吧!”阴风又起,脸孔消失不见。水阁杉一揖到地,转过身对李四平二人道:“走吧!”李四平、安太保对着四周的先民坟冢三拜行礼,带着伍延广三人的尸首下山去了。
北山脚下,三座新坟。安太保跪在坟前,从四象袋中掏出沓纸钱来,抛撒空中。他一边抛撒一边低低说道:“自我兄弟五人渡海而来,我便备着这纸钱香烛。江湖路险,朝不虑夕,三位兄长安心去吧!仇已记下,必以血偿!”
李四平什么都没说,只站在一旁落泪。水阁杉上前把安太保拽起来,说道:“哭什么哭!”又对着三座新坟道:“你们的命虽然算不上之前,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杀的!你们放心,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四平、安太保擦干眼泪,跪倒在水阁杉面前。李四平道:“殿下好意,不敢领受。这件事就让我们去办吧,不敢劳动太子殿下!”水阁杉伸出去搀扶他们的手僵了一下,虽然还是将他们扶了起来,但话语间已有了怒气:“你们什么意思?”
李四平看着他阴沉的脸色,惶恐地道:“太子殿下,这几百年间我们的家族中不断派人来找我们,劝我们回去。我们也会去看过。太子殿下,族中局势很好,但对您却而言是大大的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