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落魄而去(1 / 2)

 阳光正好,湛蓝的天空之上白云朵朵;轻风正疾,狭窄的山道之上荒草低垂。羽杉、琴儿、鬼面在燕山与水阁杉一行道别之后,想要借着皓月的宙光飞遁直接遁回赤雪城。不料皓月半生不熟,遁光屡屡走错方向。这一次误打误撞落到了太行之境。

羽杉四下看看,见这里正是邺城之北的山道,不由想起杨锡保来,提议过去拜访一下。鬼面、琴儿早已被皓月弄得晕头转向,闻言纷纷赞同。皓月兴头正浓,见三人都不陪自己玩儿了,嘶鸣一声,颇有鄙夷的意思。

“嗯?”三人面色不善地看向它,抬手欲打。吓得皓月扭头狂奔,遁光一闪,逃之夭夭。“哈哈……“三人同时失笑。羽杉一转头,隐隐看见远处的山峰上倾颓的荒寺,微微一叹:“现在想想,当日宝珠寺一战犹如梦境一般。当时身临绝境,又怎想得到今日成功呢?”

鬼面同样一叹,表示赞同。琴儿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在羽杉脚上狠狠踩了一下,扭头走了。“呃……”羽杉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琴儿的背影。鬼面拍拍他肩膀,满脸古怪的笑意让羽杉更加郁闷。

忽然琴儿一声惊呼,二人脸色一变,急忙冲了过去。却见琴儿呆呆站在道旁,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二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齐齐惊道:“杨兄?”只见前方地上,杨锡保浑身血污,趴到在地一动不动。

羽杉急忙上前将杨锡保翻转过来,见他胸膛起伏,还有呼吸,放心不少。他仔细查看,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脱力。”鬼面眼见,看见旁边草丛之中还有一个人,急忙过去查看。只见那人仰面而倒,左臂之上鲜血淋漓,一身囚服甚是狼狈。

琴儿看见此人,疑惑地道:“怎么回事?是他们相争以至于两败俱伤还是杨兄为劫此人才负伤脱力?”羽杉道:“先别管那么多,救人要紧。返神丹拿来!”“哦!”琴儿应了一声,正要去拿,忽然哼了一声:“你身上没有吗?干嘛用我的!”“琴儿!”羽杉有些不悦。琴儿却已拿出一颗返神丹抛给了鬼面。理都不理他。

羽杉无奈,只得从自己的四象袋中取出返神丹,喂杨锡保服下,运功为他活血。不多时二人便先后醒转过来。杨锡保咳嗽一声,对三人抱拳道:“多谢三位了!”指着另一人道:“这位是项・英仕项师弟。项师弟,这几位是七杀门下的羽杉兄弟、鬼面兄弟和潮祭姑娘。”

项・英仕慌忙道谢:“多谢三位援手。”又转头看向杨锡保道:“杨兄,你方才明明已经……为何还记得我?”原来当时项・英仕猛然抬头,虽见杨锡保双目尽赤,耳中却清晰的听到他的传音:“别慌!我救你出去!”随即囚车被砸,自己已被杨锡保带着冲出邺城,一路向北,直到二人双双不支晕倒在地。羽杉亦问道:“杨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么?项兄又是怎么回事呢?”

项・英仕正要回答,杨锡保已将燕丘之事说了一遍,好似亲眼所见一般。项・英仕正在惊讶,鬼面已恍然道:“原来当日所见,就是项兄!”项・英仕、杨锡保闻言一怔,羽杉开口道:“当日在军都山上,恰好目睹。项兄放心,当日之事我们看得清楚,尽可为萧兄作证!”琴儿、鬼面亦是点头。

见三人如此义气,项・英仕心下感动,却是摇了摇头:“不成!”“却是为何?”羽杉奇道。项・英仕苦笑道:“三位有所不知,将座元老与家师之争,内情复杂。三位若贸然前去作证,说不定被将座元老一方反咬一口,说我勾结七杀,刺杀主将以图兵权。不仅罪加一等,还会将刚刚重振的七杀也牵连进来,反而不好啊!”

“唉!”羽杉三人闻言,重重一叹。三人亦是深知细柳此时情况实在不宜再有内斗,鬼面左手狠狠砸在右手掌心:“呼延朗用心歹毒,其心当诛!”被外人如此数落,杨锡保、项・英仕均感脸上无光,却又无可奈何。

杨锡保道:“正是因为此时如何都讲不清楚,谋坐才会暗中知会我留意。谁知今天遇上,我只有诈做癫狂,‘杀人毁车,尸骨无存’。”项・英仕一叹:“只是杨兄你……”杨锡保洒然一笑:“我在他们眼中怕早已是叛教之人,还会在乎这些吗?倒是你,今后如何是好?”项・英仕默然不语。

琴儿道:“既然此间难容,项兄何不往赤雪城去呢?”杨锡保眼前一亮,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项师弟,你怎么看?”项・英仕猛地一拳砸在地上,似是下定决心,抬头道:“项・英仕今日已死。吾名向应时,只是一个心向赤雪的落魄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