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师弟!”杨锡保轻拍他肩,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向应时一笑,似是凄然似有解脱:“身出泥淖,该是高兴之时。杨师兄,你战事正急,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借此别过,后会有期!”他说走就走,连羽杉三人都无暇顾及。几人理解他的心情,看着他走远,久久无言。
邺城之中,战事复又胶着。河边骨虽已退走,但陆梓舆、岳自光与他一战损耗不少,此时以二敌一,犹是堪堪敌住方羽鸿。而呼延朗修行日久,后劲绵长,力敌周先达倒是稳占上风。
忽然一人蹿进战场,掌起处波澜顿生。正是白水方宏波强势杀入。此时三方均已疲惫,方宏波强势而来,掌起处,狂澜生。玄黄教众纷纷避让,十二连环立时散乱。远处观战的姬威羽见教众如此不堪,重重哼了一声。
“稳住!”方一生竭力呼喝,意图稳定局势。“白浪滔天!”白水方宏波知道他乃是首脑人物,手起一掌袭来。掌气所向,白浪狂涌。受命保护方一生的玄黄教众舍身去挡,无不身亡。方一生见此情景,怒发冲冠却又无可奈何,深恨自己当年为何不好好修炼武道。
“杀!”方宏波再起一掌,方一生抖手掷出一枚玉符,凝盾以挡。“符道么?”方宏波手中不停,一掌方出一掌又起。玉符所凝之盾立时溃散。方宏波双足一顿,飞身而起,双掌凌空击下:“白雨幽燕!”
方一生忙去抵挡,不料脚下一股劲力突然涌动,却是方宏波顿足之时埋下暗劲。方一生猝不及防,被巨大的力道击起,手中玉符落地,白雨幽燕之劲即将临身。倏然一道人影闪入,与间不容发之际将方一生从两招夹击之中带走。却是姬威羽飞身来救。
今日长命护法晋封之礼,若方一生丧命在此,玄黄圣教上下都是无光。姬威羽救下方一生,更不停手,一掌顺势击出。白水方宏波见他适才身手,知道不可力敌,双掌划圈:“白水流漩!”掌劲漩涡现出,欲化去此招。
不料此掌之劲竟难以化解,如定海之针直透波浪,正在方宏波胸口。方宏波跌飞数丈,一声“走!”,化光而遁。姬威羽一招退敌,将身一闪,已至周先达背后。周先达正被呼延朗愈战愈猛之势折服,忽见强敌在后,心下着慌。击出之拳不及收回,已中呼延朗一剑。
呼延朗一击伤敌,更不怠慢,剑身一引,“冲阵斩将”疾袭而来。周先达见他得势不让,心下恼怒。不顾背后之人,泣虎刀一招“泣虎之魂”击出。劲气如狮如虎,轰然迎上。
背后姬威羽见他悍勇之姿,微微点头,蓄势而发的一掌微微一偏,击入锦衣卫聚集所在。轰隆一声,尸横遍地。周先达与呼延朗硬拼一招,两败俱伤。又见身后之人如此之威,不顾伤势,虚晃一招,闪身而退。姬威羽见他竟退走,微微一叹,双眼看向方羽鸿。
方羽鸿与陆梓舆、岳自光交战正酣,耳边尽是风声阵阵,眼前俱是星芒点点。看不清楚形势。只觉突然一道目光如剑一般刺在背上,心知强敌来临。陆梓舆、岳自光见强援忽至,下手更疾。一个“风・迷途”遮挡退路,一个“星・陨落”杀机临头。
方羽鸿涯羽剑挥,“涯羽十方”剑气纷纷,尽破幻境。星・陨落已当头轰然落下。见避无可避,方羽鸿心下一横,涯羽剑动,“天涯孤羽”,如人在天涯,飘渺无迹,杳不可查。星・陨落满蓄之力竟是落空。
极招走空,方羽鸿身形复现,脸色已是苍白。姬威羽适时而动,“威羽皇天”一招袭来。方羽鸿剑影纷纷,仍是不免中招,踉跄而退。陆梓舆双手一引,“风・万刃”复又袭来。方羽鸿一招“天涯孤殇”挡住,借力跃上半空,化光而遁。
“星・连珠!”岳自光一招追袭。群星连珠,绝气降临,正打在方羽鸿遁光之上。遁光一阵摇晃,险些坠地。却终是遁走,追之不及。强敌尽退,姬威羽负手而立。陆梓舆、岳自光大发神威,不多时已尽歼锦衣卫残部,率领教众齐齐跪倒,高呼“教主!”声震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