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长风好奇。
“这声音……”雪凰一愣。
“没事,墨白身边的小童子。”弦月解释一句,“所以呢?她在这里下药了。”
“我的人说见她自袖中拿了个瓶子,便要溜入这间小屋。”
弦月听着站起来就想往屋子里去探看,雪凰却拉着她,“但是,我的人便在这时现身以我找她的名义把她喊走了。”
弦月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够聪明!”若她当真想动手脚,抓人必须抓个现场,不然便是前功尽弃,大家胡搅蛮缠起来就没意思了。
雪凰点头,“所以,我急着去找你,若我没料错。她一会儿找不到我,还会回到这里来。”
弦月提了提鼻子,点头,“果然来了。”
雪凰看了看周围,还未明白。
稍后很快,舞闲果然又一次转入后厨这边,现了身影。
后厨里如今忙忙碌碌,谁也顾不上谁的,舞闲还是佯装无事的四处查探一次,叮嘱一些细节,看起来一派正常。可是,自神色看,她不止一次的用眼神的余光往这边的小屋看过来。
弦月拉了拉扯着自己衣袖的长风道:“你能不能溜入那屋里,不被发现?”
长风一脸自信,“能!我可是风!”
弦月凑到长风耳边交代了几句什么。轻柔风动,长风一晃就没了影子。
“她到底想做什么?”雪凰虽然能明显感觉到舞闲的不同,但是始终对于她要做什么没有思路。这次轮序大宴对她十分重要,以她对舞闲的了解,她绝无可能在这个宴会上动手脚。
弦月刚想回答,舞闲已经又悄悄朝这边走来了。所有人禁声,收敛自己的气息。
舞闲明显紧张着,手紧紧的绞在一起。她左右看看,趁着没人注意,推开了那间小屋的门。屋内酒香扑鼻,在门开的一瞬间便传了出来。
她快速闪身进去,慌手慌脚的自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看了看这里放着的几个偌大的酒缸,将瓶中药水依次倒入其中。
待她刚刚倒了两缸之后,雪凰猛然自外面推门而入。
舞闲下了一跳,那药瓶顷刻脱手,滚落地面。舞闲慌张要去捡,那瓶子却自己跳起来,然后屋内现出一个小孩子,手里攥着那药瓶子,高高举起。
弦月跟在雪凰身后,抬手关了这酒屋的门。屋内光线昏暗,舞闲只觉得后背汗水直滚而下。
“长风,可有把刚刚舞闲仙子的行为记录下来?”弦月也不理舞闲,绕过她蹲在长风面前。
长风自怀中掏出一颗小珠子递给弦月,“记录下来了,都在这个存忆珠内。”
“好样的。”弦月拿过来在舞闲面前晃了晃,又收好。
“舞闲,你这到底是做什么?你在酒中下了什么药!”雪凰质问她。
舞闲用手扶着酒缸,此时被喝问,再支撑不住,慌乱跪倒在地上,膝行到雪凰身边,拉住她的下摆,“雪凰,我是被逼无奈的!我也是被逼无奈的!看在我们两家同气连枝的份上,你可要救我啊雪凰!”
弦月趴在酒缸上撑着脸看她,“水宁红花,本就是个安神的药罢了,只是若置入酒中,就会使得仙者不知不觉中气力运行阻滞难聚,身体乏力。虽然症状轻微,但是持续时间却很长。”弦月闻了闻那药瓶,“不过,这用魔之丹鼎炼制过的水宁红花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估计还得再研究研究。”
“弦月,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聆少挟持,才……”舞闲听弦月提到魔之丹鼎便更乱了起来,心知瞒不住了,慌张解释,供出了聆少。
“挟持,我信。”弦月点头,“可是,他是用什么事情挟持你的?”
舞闲拉着雪凰的手登时垂落下来。她咬紧牙关,浑身战栗着。
“这酒是做什么用的?”弦月敲了敲酒缸。
“我知道了,这酒是天帝用来犒赏军士的,因这是大宴上最后的环节,所以一时用不到,还堆在这里。”雪凰回答。
“意欲给天兵天将下毒,你这是要霍乱三军吗?”弦月凑近舞闲,“这个罪名可有点大。”
“那不过是安神的药!我检查过的!”舞闲跪在那里猛然直起身子。
“是,那便这样去告诉天帝好了。”
舞闲一把拉住弦月,“你与我长期不和,你的话没人信……你与雪凰关系好,大家也知道,羽嘉大神不会信你们!”
弦月抬手止住舞闲的自我安慰,“得了,这种事情,事关天界安危,纵使我说得话再没人信,你又能讨到什么便宜?何况,还有长风也看到了,我也录下了你的行为,你能有什么辩解方式?”
舞闲握紧双拳,颤抖着,却瞪视着弦月,似乎随时要暴起掐住弦月脖子一般。
弦月却在此时,恢复了一派轻松状,“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还可以帮你把这次的事情遮掩过去。但是,舞闲,你打算如何报答我呢?”
本已经在强弩之末,逼近疯狂的舞闲在听到这句话时,就像一个将死之人看到了眼前最后的生机,“救我!弦月!救我!雪凰!我错了,救救我!”舞闲喊着,忽然哭起来。
弦月和雪凰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先把你做过的事情,都交代出来吧。”雪凰冷冷开口。舞闲一颤,垂下头,知道自己已没有挣扎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