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骏马如风透阵过,路穷无奈投兖州(1 / 2)

 李锡九、王存厚二人贴地疾行,距营前还有几十步时,忽有一名官军嚷道:“甚么人?莫要向前了!”

二人见形迹已露,再不耽搁,发一声喊直冲过去,那边官军未曾想到半夜有人袭营,只三五个兵卒冲到营前。

李锡九翻过拒马,举刀冲向官军,对存厚吼道:“我去厮杀,存厚速速打开拒马!”

王存厚力贯双臂,早掀翻了拒马。那边崇武三人远远瞧见,一路打马急冲,并不耽搁。

这时李锡九杀散几个官兵,忽听营中一阵嘈杂,有兵卒道:“响马子冲营!响马子冲营!”顷刻间便有数十官军擎了兵器涌了出来。李王二人堵在营前,两柄刀上下翻飞,在前几个兵卒早被砍翻。余下兵卒慌道:“贼子好胆!结阵!结阵!”

众兵卒长枪在前,刀盾手在后,正要围杀二人,忽见营前几匹骏马冲了过来。

李王二人见正是崇武等人到了,各自让开马头,从侧面翻身上马。

此时崇武、阮七两个奔行在前,李锡九、王存厚两个掩住两侧,护了曲旦一路呼啸而过。

几匹马儿跑得兴起,四蹄翻飞,一众兵卒还未醒神就被透阵而过。

几人冲进营中,只见官军纷纷冲出大帐,东一簇西一簇纷乱不休。此时天黑如墨,月光朦胧,营中官军不知来袭者有多少人马,一时营中熙攘,无法阻拦几人。

快到后营,忽见一员校尉顶盔掼甲冲出大帐。那校尉扛着一杆大枪,和几人打个照面,忽地喊道:“拦住这伙贼子,正主就在其中!”

阮七并不答话,迎头就是一刀。那校尉久在军中,武艺精熟,在马下举枪相迎。两人打了一刻,匆忙中竟一时互相拾掇不下。

崇武看了急道:“别和他缠斗,快走!”

阮七恨恨道:“便宜你了!改日再同你杀上一场!”说罢狠抽一记马臀,掉头就走。

那校尉带了兵卒紧追不舍,奈何胯下无马,被几人越落越远。

几人催马疾行,不多久穿营而过,崇武使个眼色,李锡九勒马回身喊道:“蒙山响马子不厚道!竟想擒拿我等献了官军,我们兄弟保着曲旦,这便走了!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两淮李锡九是也!”

说罢几人打马飞奔,倏忽而去。

几人冲出兵营,沿驿路疾行一阵,天色大亮。忽听王存厚哎呦一声滚落马下,几人急忙勒马急停,崇武下马一把搀住存厚,只见他满头大汗,后背鲜血淋漓,一刀自肩头斜拉至腰,肩头伤处深可见骨。

崇武急道:“存厚哥伤成这样,怎不言语!”

王存厚无奈道:“老王只觉后背中了一刀,没当回子事,哪曾想越跑越疼,迷迷糊糊就滚落马下,这身子真不中用。”

几人都下了马,李锡九从马上取出伤药,给存厚涂抹上,仔细看了看,无奈道:“存厚这伤怕骑不得马了。”

王存厚咬牙道:“不碍事,哥几个带了曲旦先走,老王走小径去东平寻你们罢!”

阮七皱眉道:“俺们哪能把你扔下,要不大伙一起舍了马,陪着老王慢慢走罢?”

崇武想了想道:“若去东平,路途太远,这一路不骑马,怕是要横生枝节。现下已快到兖州境内,不若咱们离了驿道,走小径牵马步行,想办法先进了兖州,再做打算。”

众人称善,待到一起下了驿路,寻了个山坳吃些干粮,给马儿吃些豆饼,忽见远处驿道上烟尘滚滚,百十骑官兵呼啸而过。

阮七啐了一口道:“兔崽子们追的倒快,幸亏咱们下了驿道躲在此处,要不全得玩完。”

崇武叹道:“兖海军只是寻常节度,就这般令行禁止,不知北军西军又是何等彪悍。”

阮七哂道:“二哥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那兖海军再是精锐,还不被哥几个透阵而过。”

众人莞尔,各自歇了一气,牵马直奔兖州不提。

……

几人到得兖州城外,远远观瞧,只见城门处聚集数名官军,盘查甚严。阮七上前打探一回,回来叹道:“城门口贴着老曲画像哩,怕是不好进城。”

王存厚此时倚在一旁,脸色苍白,额头发烫,眼见神智都有些不清。李锡九皱眉道:“存厚伤成这样,再不进城找个歇脚地方,怕是挺不住。”想了想又道:“阮大家估摸着还在兖州,不若小七先进城去,看看能否叫武魁帮咱们一把。”

崇武道:“不妥,阮叔这回于此事牵连甚深,他若带咱们进城,怕是官军更要仔细盘查。”想了想又道:“没法子只能让小妹帮忙了,小妹是吴司曹家眷,带咱们进城不难。”

阮七忙道:“俺去罢!你们在这等着,莫要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