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了,突然前方一道流星火焰升起,色作深蓝,约在十里之外,升得有十数丈之高,良久不散。()锦衣卫人众齐吃一惊,那带头的百总喝道:“敌袭!与我快走,放二黄。”身后二人各取出一物,却是尺许来长的竹筒,下有引绳,一拉之下,两道黄色流星火焰腾空而起,硝石硫磺味道未散,十余骑快马已经奔驰而出。
方晖一想之下,已明其理。这锦衣卫,与那七名黑衣人,必是一路,村店向东五六里外他们拦截过往百姓不准通行,然则向西大概远处也有锦衣卫把守,是以约十里之外烟火讯号,乃是示警之意,算来时间,恐是那斗笠老者遇上了拦路的锦衣卫。
百户带人一走,方晖朗声一笑,左手快掌已出,抹在看守自己的一名锦衣卫项上,那人猝不及防,哼也不哼,便即晕死过去。剩下那名锦衣卫突见同伴遇袭,反应极快,伸手便去拔刀,方晖一招既出,哪容他反抗,右拳直奔他面门。岂知那锦衣卫眼见拔刀不及,防脱刀柄,双肘上翻,堪堪挡住方晖迎面而来的一拳,同时双足发力,便要后跃,方晖右足横扫反勾,那锦衣卫扑地倒地了。方晖长臂伸出,便要在他脑后补上一拳,打得他也昏晕过去,哪知那锦衣卫应变奇速,倒地之时转身仰面向下,双手在地下一撑,双足借势反踢出来,势道凌厉已极。方晖左臂探出,闭了他双腿**道,乘他麻痹无措之时,一掌拍在他后颈大椎**上,也将他击得晕了过去。一众百姓见他忽向锦衣卫动手,都惊得呆了。方晖抽出锦衣卫腰刀,假意向前冲杀,众百姓大骇,轰然往来路奔逃而去。
方晖心下感慨,这锦衣卫不愧是朝堂心腹,一个小小走卒竟有如此身手,无怪乎江湖也好,高官也罢,都是谈锦色变。正自想假扮百姓,混在来路走脱。忽见二里之外,又是一道红色流星火焰升起。方晖知是锦衣卫后援急速赶来,不及多想,只好拉过马匹,往西而去。
方驰出顷刻,见前面火起,估量是那百总路过村店,不及掩埋黑衣同僚,纵火灭迹,当下更不迟疑,怕被身后接应的锦衣卫赶上,沿大路飞奔。
又行一阵,眼见路前横七竖八,十来具锦衣卫尸首,那百总所带的接应之人却不在其内,显然是追下去了。方晖思忖,若是再想西行,难免遇到那百户或是斗笠老者,都是极有危险。当下放了马匹,往北面路边,躲在树丛之中。
未及片刻,人嚷马嘶,大队锦衣卫人众赶到,衣甲鲜明,却是比适才的锦衣卫等阶高的多了。方晖本待等他们过去之后,转头向东逃走,哪知带队首领极是小心,分兵一半就地搜索,余众向西追了下去。
方晖闻听他发令,心下惊恐,轻悄悄推出数丈,往北翻山而逃。山间无路,极是崎岖,方晖一路向北,渐行渐远。潜出里许,却见山中闪出一条小路来。
再走出数十丈,方晖暗叫得一声苦,前面路上,横陈一尸,身着黑衣,却是与村店那七人一模一样。此时山形已高,往大路上一张,却见锦衣卫后援又到,不啻百人,搜山而来。
正沉思间,忽听左首有人喝道:“什么人?”金刃劈风之声极利,却是也是一名黑衣锦衣卫。方晖不及多想,反手抽出长剑,依照对方刀风来路,使出“沾”字诀,便想侧引开对手刀锋。
刀剑相交之下,方晖手臂巨震,心中一惊,暗想来人好大的膂力。那黑衣锦衣卫刀法犀利,刀锋使开,虎虎有威,看似江湖上多见的**刀,却毫不见滞涩,个中精微变化众多,外门功夫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