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文山庄中,钟志豪始终没有出手的机会,又不好同华山、丐帮之人一般当即离去,便在山庄中住了下来。()当钟志豪发现那些被褐色身影点倒的手下之后,很是庆幸自己没有出手,因为,他竟然解不开那些手下的**道。
龙耀也与星辰住在了赏文山庄,他在等待着,正如他对姬蝉所言的——“明日,出了你赏文山庄,我便等着领教华山的独孤九剑与丐帮的睡梦罗汉。”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赏文山庄内,龙耀正在承受姬蝉的轻骂,因为,龙耀果然如姬蝉所担心的那样,将龙魂的《蝶恋花》据为己有了。而另一边,在苏杭城,熏衣舫上,龙魂与徐杯虹又在干什么呢。
夜色中,扬子湖更是热闹了,充满了男人的放荡与女人的诱惑,这些,都能令人迷醉,只是,徐杯虹看不见,龙魂亦看不见。
看不见,只是因为不想看见罢了。
龙魂将徐杯虹打发去羞花那了,说不清楚为什么,龙魂喜欢独自一人。是自己习惯了寂寞吗?
龙魂不知道。
独自一人思念;独自一人寂寞。
往事不堪,却又偏偏不断回忆。
人总是这样矛盾。
龙魂站在甲板上,看着湖上数之不尽的烛火。身边无数的人经过。
没有人为他而停留,而自己,又会为谁停留?
香香,我还会为了你而停住自己的脚步吗?龙魂轻叹一声,夜晚,只能令人更添寂寞。
寂寞了,又该干些什么?
龙魂忽然想起了博沉奥,想起了那月落云边的夜晚,想起了金啸帮中猩红的血液。
现在,自己又该做些什么?
湖上的风似乎冷了些,那么,是不是该找一个可以给予自己温暖的地方呢?龙魂又是一声叹息,离开甲板。
熏衣舫上,香气依然那么浓郁却不腻人,龙魂看着一个个美丽的人儿,忽然想去见见今日一起钓鱼的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叫落雁。
“哟,白公子,今晚需要哪位姑娘相陪?奴家替你张罗去,”鸨婆忽然出现在龙魂身边,望着龙魂的双眼闪着异常的亮色。
龙魂淡淡地瞥了鸨婆一眼,道:“我欲见落雁,她在哪儿?”
鸨婆一楞,接着便笑道:“白公子,你且稍待,我去问问小翠,看看落雁丫头是否见你。奴家这也是没的办法,落雁丫头并不是谁都见的。当然,呵呵,白公子如此俊才,落雁丫头定会见见公子。”
龙魂不再理会鸨婆,转头望往湖上烛火。
人生中,是什么,会同这扬子湖上的烛火一般,燃了又熄,熄了又燃?
龙魂握着风萧剑的手紧了紧,也许,只是为了抓住一些东西。
龙魂于熏衣舫上花去了很多金钱,因此,鸨婆对待龙魂的态度便是热情万分。离鸨婆离开时只不过花去一会儿的功夫,鸨婆又出现在龙魂身边,笑道:“白公子,落雁在四层左边的房间,你可自行前去。”
递给了鸨婆一锭金子,龙魂径自离开。
熏衣舫四层,龙魂慢慢地走着。
“也许,这第四层便是那喧哗中唯一宁静的地方了吧,”龙魂喃喃地道。
在熏衣舫的第四层里,仅有两间厢房,右边的属于羞花,而左边的则属于落雁。
羞花的厢房外,龙魂静立了一会,他在想,此时,徐杯虹在做些什么。淡然一笑,龙魂快走几步。
落雁的厢房外,小翠正在等候着,见龙魂走来,笑道:“白公子,你来啦。”
龙魂点了点头。
小翠又道:“呵呵,小姐知道你要来,所以‘妈妈’一来问我,我便答了。”
回以微微的一笑,龙魂敲响了落雁的房门。
“请进,”十分清雅的声音。
房中,落雁立于窗旁,俯看着扬子湖水。
龙魂走入房内,看着落雁娇小纤细而又充满美感的背影,轻声道:“你知道我会来?”
落雁转身,玉眸落于龙魂身上,道:“因为,这是扬子湖上最对得上公子胃口的地方。”
龙魂失笑,“已然很久无人能料到我的心思了。”
落雁说道:“我能料到,只是因为我能看懂罢了。”
龙魂疑惑地道:“看懂什么?”
落雁微笑道:“眼睛。”
烛火摇曳,不知是因为风还是因为舫的缘故。落雁挪动了凳子,让龙魂坐下。桌几上无酒,无菜,无点心,空荡荡的,却异常干净,将烛火的摆动朦胧地映射而出。
“眼睛,确实是一个泄露出自身秘密的地方,但纵是如此,三年前,能看懂我的人少之又少,而三年来,更是无人能看懂,你是第一位,”龙魂双手放于桌上,摆起自认为舒服的姿势。
“为何?”落雁亦是坐下,问道。
龙魂淡然道:“三年前,我的亲人或许懂我,但三年内至今,我已改变了许多。”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那位名为芳香的女子,是否值得?龙魂自问。
也许,值得,因为依然深爱。
“我又看懂你了,”落雁幽幽地道。
龙魂一楞,接着哈哈大笑道:“落雁,不愧为熏衣舫最大的招牌。”三年来,龙魂悲伤、寂寞,但这一切都不表现于脸上,甚至于眼上亦是同般微不可查,但是,今夜,落雁看懂了。
落雁看着龙魂大笑的姿态,只觉这笑充满了感情。一个笑,也可以将感情表达得如此充分,是高兴,是感怀。
落雁轻叹道:“扬子湖上,行行**无数人,雁雁能看懂的,仅有数人而已。白公子是其中之一。”
龙魂望向窗外,湖上万般烛火依旧闪烁,只是忽然觉得遥远。朦胧的,是烛火,是眼睛,还是自己的心?
重要吗?
一切,朦胧了起来,又何谈重不重要。
“落雁,我名为龙魂,这是我的真名,”不知为何,龙魂将自己的姓名脱口言出。
落雁眼中闪过些许惊讶,道:“年前,有一人跟我提起过龙魂这人,不知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