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龙魂大笑而去。

身后，香香转过身，看着龙魂的背影，心中蓦地一痛。他的身上好香。

扬子湖，他是从那里来的吗？

香香只觉热泪欲落，却须强忍，好难受的感觉。

……

越走越远，越走越快。龙魂的心中满是难受。三年了，龙魂终于见到香香了，她过得很好，沈叶很疼她。三年了……为何又要再次相见？相见，不如不见。

龙魂的心很是疼痛。脚步放开，龙魂施展提纵术狂奔起来。

一路上，风景电般闪过。不值得流连。

狂奔，只剩下狂奔。心中仿佛被什么憋住一般，难受异常。

不知狂奔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仅是刹那。这一切，对于龙魂来说都不重要。苏杭城，终于被龙魂抛至身后。城外宽阔，官道蜿蜒。宽阔，是否令人更觉伤感？

龙魂奔至一处林中，风萧剑“呛”地一声出鞘。

如果不来到苏杭城，便不会去游扬子湖。如果不去游扬子湖，便不会上熏衣舫。如果不上熏衣舫，今夜自己便不会在扬子湖边。如果今夜不在扬子湖边，便不会遇到香香。

如果……为何再言如果？

剑光舞动，龙魂每一个姿态都在诠释着自己的痛苦。

痛苦，是因为多情。

剑光闪入眼里，被削落的叶儿亦飘入眼里。龙魂的剑越舞越快，快到了一个极至。

满天的剑光，漫天的落叶、断枝，龙魂蓦地长啸。

声音传得很远，远到无人能弄清楚它到底有多远。

“谁呀，都那么晚了还如此吵闹，不想活命了是不是？”一名乞丐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龙魂的视线内。

出剑！龙魂的意念中只有出剑的念头。

剑出，却并不迅速，反而很慢。比落叶的飘动更慢。

但是，乞丐没有动，他很安静地看着剑光移近，很安静地看着龙魂复杂的双眼，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眼中流入一抹血红。

龙魂将剑从乞丐的眉心处抽出，仰天狂笑。就算是冰心诀已然自动运转，却仍然不能阻止龙魂的疯狂。

疯狂，是因为疼痛；疼痛，是因为多情。

狂笑中，龙魂没有看到，混杂着血液，乞丐流下了眼泪。

是什么令他流下泪水，是龙魂强大的精神感动了他？他不会知道了，他已然死去。其实，这名乞丐应该高兴，因为，正是今晚这缓慢的一剑，使他成为第一个见证了一代剑神崛起之人。

风萧剑穴在地上，闪着异样的光芒。

剑本多情！

……

熏衣舫上，徐杯虹拿着龙魂的信，喃喃自语：“魂，没想到，你就这样离开了，我尚未来得及告诉你——人心即剑心，剑心即人心，万法从自然，自然万般法。”

许久，徐杯虹又喃道：“或许，我也该离开了，尚有许多事等待我去做，我怎能在此流连。龙魂，烟雨城之会时，我们再次相见。”

房中，徐杯虹手持铁剑，意念中的杀气尖锐起来。

夜，更深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