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信,看了一眼上边的字,的确是自已的名字,李存舟于是将信封封口随手撕开,从里边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其他人则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他,显然对这封奇怪的来信很感兴趣。23Us.com</p>
一开始,李存舟的脸上还笑呵呵的,没看几行,眉毛便竖了起来,脸色也涨成红色,那种怒气即使是坐在对面的人也能感到,然而,等到他把这封信全都读完以后,他的脸色反而不再那么难看,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有一儿感叹赞赏的感觉。</p>
</p>
“李兄,谁的信?”李存舟的表情变化在坐的每一个人都看到了,张源寿的问题既是他自已的,同时也是大家的。</p>
“呵,你看过就知道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李存舟又把信递了回来。</p>
接过信纸展开,张源寿低头仔细观瞧,这是一封很短的信,前前后后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个字,字也是用自来水笔所写,和信封上的字体相似,同样的龙飞凤舞,洒脱飘逸。</p>
“李先生:</p>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在离开上海的火车上,至于是哪一趟,我想送信人会告诉您的。对您而言,钱只是一个数字,所以,只要您把整件事看成是一场游戏,我想您也会觉得这个游戏有儿意思。好了,火车就要开了,我就不再多了。祝您身体健康,财源广进。</p>
另(麻烦您和张先生一声,他的人可以撤了,他的确是一个很有朋友义气的人,不过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题大作了。)</p>
X年X月X日,于车上</p>
“呃,难道这是那个玉面飞狐?!”张源寿的眉头一皱。</p>
如果这封信真是那个人写的,那也就意味着江华天此时已经坐在远离上海的火车上,而且越离越想,同时也意味着,青帮的抓人布局已经彻底失败,这封信与其是声明,到不如是对青帮的嘲讽。怪不得李存舟先是愠怒,后又平静下来,到底,他的被骗是人生地不熟,有心算无心,虽然栽面儿,但俗话,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传到江湖上,别人也只当个笑话一笑了之,而青帮此次在自已的地盘上大张旗鼓,派出千多名帮众去抓一个人,结果还是被人家轻轻松松跑了,对青帮面子的打击只有更大。人都有攀比之心,我栽了跟头,你也栽了跟头,而且栽的比我还狠还重,那自已的心情也就没那么不可接受了。</p>
“除了他,还要有谁写这样的信?”李存舟答道。虽然没有署名,但写信人的身份还需要再猜吗?</p>
张源寿的脸色变得铁青,“他妈的。”脏话对江湖中人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张源寿一向自认高明,往往以儒者风范自局,否则也不会喜欢收集瓷器以陶冶情操了,如果不是真的心中发怒,断然不可能出这样的话。</p>
在场的其他青帮大佬对张源寿的性格,作风都再熟悉不过了,一见从他嘴里冒出了三字经,知道那封信里写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谁也不敢出声询问。</p>
至于常得志,更是吓得体似筛糠,低着脑袋连抬也不敢抬,心里只是一个劲儿地咒骂丁三,为什么地上的祸不惹非要惹天上的!这下好了,看来那个白西装真是把他们给告了。</p>
“张兄,气在伤身,看开一儿吧。反正人都已经跑了,生气也没有用。”李存舟反倒劝起了张源寿。</p>
“,李兄您心胸宽广,弟佩服之极,但您是客,我是主,客人宽怀大度不等于主人可以懈怠轻漫。您可以不追究玉面飞狐的下落,我却不能留下一个怠慢朋友的骂名。李兄,见谅了。”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待调整好心情后,张源寿这才拱手答道。</p>
听到这句话,李存舟便也不再多,因为张源寿已经表明,他现在要处理的是帮内家务事,自已作为外人,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再管。</p>
和李存舟过场面话,张源寿把脸转回到常得志身上,此时的常得志已是头脑发蒙,腿脚发软,若不是知道这里是张公馆,前边坐着的都是帮派大佬,不定早就瘫在地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