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的垂下首，不再看她，声音绵软无力：“随便殿下怎么说吧，臣妾问心无愧！若是殿下恐有不必要的麻烦，那臣妾从此不再踏出东宫一步！”她输了，在他面前输的彻彻底底。

龙天越定定凝视她好半晌，暗沉的眸里闪过一丝后悔，还有不忍，片刻，拂袖旋身而去……

直到他的身形隐没在黑暗中，洛无颜所有的平静悉数退去，泪，就那么顺着眼角滴滴滑落，濡湿了脸颊，风过，渗进心底的冷意……

纤细的身子缓缓滑落在地，唇微启，和着嘶哑的声音，幽幽的在夜空中散开：

“哥，原来，我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和冷静……”

“哥，原来我的心，也会这样的痛……”

“哥，你说过，要我幸福！可你知不知道，我的幸福早已飞的远远的，我甚至没有机会去握住它！就那样被践踏在他的脚下……”

自言自语的喃喃声在空中低低散开来，夹杂着风的呜咽……

洛无颜无助的环着自己的双臂，埋首在胸前，任泪水浸湿了亵衣，薄凉一片……

多没用啊，居然就这样止不住的流着泪，虽然告诉自己不值得，可，心，就是不受控制，即使终有一天会离去，她，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的淡然，再也无法……

“为什么不告诉我？”低沉的声音传来，些微的喑哑。

洛无颜慌张抬首，脸上仍是泪意一片……

龙天越立在她面前，面上退去冷然，满满的心疼，他缓缓蹲下身来，抬手拭去她面上的泪：“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再一次问着，问的温柔小心翼翼。

生平第一次，洛无颜那样的恐慌和无措，尊严和骄傲是她在他面前仅剩的东西了，连这最后的所有也要在他面前悉数被看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