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 案中案 上(2 / 2)

书轩言奇 木上 0 字 2021-10-28

冯无言狡辩,跪地认罪,吕令二人入堂审。返大堂,冯众衙役拖至堂前,吕一拍惊堂木,喝曰:“狡诈之冯奎,从实招来!”冯招供曰:“今日,吾经大街之时,见一女子挎包而过,急行赶,吾见包裹沉甸,内定有银两,便起劫心,大街人多,难以下手,吾跟随,出关,至青泥冈,见偏僻无人,遂下手,不女子拼命反抗,大声呼救,时瘦子赶至,夺包裹……”黄招供时,右手之拇食与中上下转动不止,“其亦欲劫包,其非将包还女子,吾与其厮,包甩落于地,女子捡包后逃之……”

葛立于侧,喝曰:“汝盗,休欲诬人!”吕摆手,示葛止言,遂问冯:“汝何以谋生?因何抢劫?”冯曰:“小人以小商为生,因亏本起歹心,无处可窃,遂壮胆劫之”言时,其右手之拇食与中仍上下转动不止也。

吕一针见血,笑曰:“汝非以小商为生,乃不务正业之赌徒也!”冯否认曰:“否,否,吾非赌徒也。”

众疑惑,吕大人以何为凭言其为赌徒也?吕冷笑曰:“汝若否之?汝言语时右手之拇食与中上下转动不止,乃置骰子之动作,其动作告之汝为赌徒也!”吕仿效之,笑曰:“汝已习以为矣,哈哈!汝若非赌徒,尚能如也?”冯奎无言可辩,叩首认之。

众又暗挑拇赞之:吕大人洞察秋毫,冯奎之微小习惯动作竟难逃吕大人敏锐之目,吕大人高明非凡也!

吕析曰:“俗言,‘奸出人命赌出贼。’分明汝输银两,无生费用,欲借无人,欲窃无处,般无奈,偶见一女子挎包而过,顿起歹心,铤而走险而劫之!吾言可对否?”冯奎心服口服,俯首认罪,磕头如鸡啄碎米,曰:“大人开恩,小人罪认之。”

冯画押,吕喝令:“众衙役听令,将劫犯冯奎重责四十大板,押入大牢,待审!”噼啪起板,众衙役抡起大板拍之,冯奎皮开肉绽,杀猪般哀嚎。刑后,冯奎押监候审之。

黄见冯刑,暗喜,面露微笑。吕视之,唤黄近前,夸曰:“黄义士乃见义勇为,可敬也。”黄敛笑,向上一揖曰:“乃小人应为之,区区小事,大人过奖矣。”吕曰:“本官应奖之,小娘子向汝谢之。”遂令财纹银两,“区区两纹银,义士休嫌少,奖汝捉盗有功。”黄宠若惊,眉开眼笑,过奖银,谢曰:“多谢大人赏赐。”吕曰:“汝若有事遂去,本案至束也。”黄深施一礼,下堂去也。

吕见黄出堂,急将葛、苏唤至近前,低声吩咐曰:“汝二人如这般……”葛、苏频点头应之,“遵命!”

3杜村村外

黄出衙,飞步出城,向城急奔而去。傍晚,黄赶至一村,唤杜村,距城十余里。黄至村口,其纵身跃至一妇人前,厉声喝曰:“小婆娘!休走?吾为汝夺财物,汝竟不谢而逃之……”妇人惊骇,见黄拦,忙向其施礼曰:“事出匆忙,不致谢,请谅之。”黄大笑曰:“哈哈……非谅之事,实话告之,吾奉大娘子之命,讨财物,不遭冯奎抢劫,误时,险让汝逃,汝将包裹出,罢矣!”妇人拒之,黄岂肯罢休,扑倒女人,骑之,夺女怀中包裹,女人紧抱挣扎,两足乱蹬之。黄难以得手,威胁曰:“臭婆娘!汝若抗,吾送汝亡之!”

危急时,黄猛闻身后吼:“住手!”随之一棍击来,黄猝不防中棍,其倒地晕之。

待黄苏醒,见己双臂反绑,其惊恐睁目,见前立两膀大腰圆、横眉立目之壮汉,惊恐问曰:“尔等何人?”葛大笑曰,“如何不识矣?见义勇为之黄义士,哈哈……”苏亦笑曰:“吾等奉吕大人之命跟踪于,不出大人所,汝非君子也!走!随吾等衙归之。”

女子见之,拜谢曰:“谢二官长搭救,小女子这厢有礼矣。”拜罢,转身欲走,苏揪其袖,“休走!随吾等衙见吕大人!”女央曰:“吾害,吾无罪,吾归,家有双亲盼等,请二官人高抬贵手之。”葛喝曰:“否!休得啰嗦!汝害否?尚需查审,若无罪,尚需人以明其案也。”

葛、苏押黄与妇人归,时已掌灯。二都头入后堂,将事之经过禀告吕大人。

吕闻罢,笑曰:“不出吾所,众衙役,刻升堂审之。”

葛问曰:“在下不明,请大人,大人如何黄络追踪妇人、抢夺财物?”吕笑曰:“午后,堂之上,汝可闻否?黄失口,言‘小娘子已返娘家矣。’若其与妇人无纠葛,因何妇人返娘家矣。,今冯奎招,言出‘其亦欲劫包,其非将包还女子,吾与其厮,包甩落于地,女子捡包逃之。’因吾定其必追踪妇人,所以命汝二人跟踪其后,哈哈……”葛一揖曰:“大人明察秋毫,在下佩服至极也。”其续曰,“吾所析,黄络乃盗窃大府库银之飞贼也,其奔跑如飞,轻功不浅,吾等紧追,方获之。”吕否然曰:“尚且不足,其飞贼否?暂不可定也。”

吕升堂,大堂之上,灯火辉煌,衙役分立两侧,黄与女子跪至堂前。吕捋须,笑而风趣问曰:“黄络,复见之,适本官夸汝为义士也,赏银两,为何未过短时汝亦为抢劫之徒矣?汝实招之,汝与妇人何关?汝因何为也?”黄眼珠乱转,辩曰:“女子小人救,竟……逃之,不致谢于吾,小人恼之,遂追,欲……让其答谢之。”吕正颜,析曰:“嘟!胆大之贼人!分明汝人示,尾追妇人,欲抢其财物,如追至青泥冈,正欲下手,不冯奎为,汝与冯奎殴之,包甩落于地,妇人捡包逃之。本官断尔等之案后,汝不罢休,追至杜村口,欲下手夺之。”黄矢口否曰:“否,否然,小人冤枉……”吕轻哼一声,转目,望堂下之女子,命衙役将妇人怀中包裹呈上,包裹呈上,吕开,见内包金银首饰与银两,吕问妇人,“汝何方人氏?为何携重金返娘家?实言招之。”

两旁衙役齐吼威武,妇人惧而变色,战兢答曰:“吾,小女子姓杜萍,城杜村人氏,因家境贫寒,父母将小女子嫁城内罗庚为妾。婚后,倍大娘子欺,昨日府忽遭火灾,夫烧亡,吾无依靠,恐日后遭大娘子害,便将金银首饰与私存之银两成包,逃返娘家,不中途遭劫,时……”女子黄,“其忽至,与盗厮,包甩于地,小女子喻其亦无善,遂捡包急逃……”吕问女子可识黄,女子答曰:“吾识之,其……其与吾家大娘子污,乃小女子亲眼目睹之。”吕一怔:呀!吾未之,案竟存污而纷繁也。

4案外污

吕皱眉,续问,“汝如何所见?”杜答曰:“去年夏日,小女子患腹泻,夜去厕,忽见一黑影翻墙入院,小女子误为盗,骇然,闪至暗处观之,见其至大娘子寝室,屋内掌灯,其于窗下轻咳三声,大娘子开门,其入屋,小女子明其非盗。吾欲究其因,至窗下,于窗隙窥之,咦!其与大娘子拥抱,后行龌龊……”吕问曰:“事可曾告之汝夫?”杜答曰:“小女子不敢告之,恐遭大娘子报复。”吕问:“黄络与大娘子污之时,汝夫寝于何处?与汝同床否?”杜言其夫独居一室,吕疑问因何独居,杜面泛红晕,羞而不答,吕追问之,杜无奈,言其夫患痿疾,膝下无子,故分寝之。

稍停,吕问黄:“汝与大娘子污,可实否?”黄否曰:“大人勿信之,吾未曾登罗府,其误认,请大人明察。”葛起身施礼插言,“大人,适吾与苏顺隐于树后,分明闻其言,‘吾奉大娘子之命,讨财物。’其如何未曾登罗府?”吕喝问之,黄仍否而不认,吕佯装无奈,令衙役将其押监候审,令杜至后堂暂歇之。

吕令葛至罗府,审大娘子。不多时,大娘子至。大娘子上堂,毫无恐惧,举止忸怩。灯下,吕见其年近四十,微胖,姿色一般,面涂粉霜,媚眼瞟盼左右,乃轻浮女子也。其身披孝衣,头扎孝巾,然孝服下角露红裙,极显目。吕预感:女乃案之关键。遂拍惊堂木,问曰:“入堂女子报上姓,何方人氏?”两旁衙役齐呼威武!大娘子一颤,然刻静之,跪曰:“禀告大人,民妇姓魏倩,本县魏村人氏。”魏倩坦然自若。吕一针见血曰:“魏夫人,汝可识黄络否?”魏一怔,刻复静曰:“大老爷,吾不识人。”吕问:“本官闻罗府昨日失火,汝夫亡于火,尚有旁人亡乎?”魏挤目,答曰:“老爷遭不幸,吁唏!惨哉!”其声泪俱下,手帕擦泪。吕又问:“汝夫之尸现停何处?”魏泣曰:“尚未下葬,停……于宅内正堂,待葬之。”

吕沉吟,暗忖:为何罗庚亡、其余然?必有因,趁其尚未葬之,明日至罗府验尸。另从外表视之,魏似有身孕,明日请郎中为其诊脉以明之。至,吕起身令曰:“时已深夜,将魏氏押入女监候审,退堂!”。

当晚,吕入后堂就寝,析案而难寐,案蹊跷之处甚多,需谨慎审理,正索之时,忽一白发老翁手持杖飘然入室,吕惊问:“汝何人?为何未禀而入?”老翁答曰:“吾因事迫莽然而入,大人谅之。”吕问:“汝有何急事?请明之。”老翁曰:“吾乃罗府员外罗庚也,吾遭歹人所杀,焚尸灭迹也。”吕罗员外已亡,轰然惊醒,原一梦也,罗庚托梦告状,告其遭歹人所害,吕顿喻之。

日晨,吕请郎中为魏倩诊脉,后令众衙役与仵作随其入罗府验尸以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