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一个没摆平,如何再婚?”墨智机淡漠道:“于是你们就合伙杀了他妻子和年仅四岁的孩子,然后掩埋于此,现在又假惺惺来追思。”
“说的没错。”马夫人点头,却毫无悔改之意:“马德知道,如果让王越知道自己已婚,并有一子,就算王越肯,她门风甚紧张的家庭也断然不会接纳他,于是,他回去想与老婆商量是否能结束关系。当时他们未开结婚证明,也不像现在有发达的DNA亲子鉴定,他如果不承认,也未尝不能躲过这一劫。只是他的妻子当时情绪异常激动,几乎是想冲到L城与王越理论,马德经过反复考虑,决定用最快的方式结束他们的婚姻关系。当时富水乡很小,民居与民居间相隔很远,马德是有他叔嫂带大,后来叔嫂随儿女去其它城市定居,由于路途遥远几乎不回地处偏僻的富水乡,至此,和马德夫妇、儿子接触的人几乎没有了,再加上马德长期不回家居住,他媳妇又少与人接触,人们便逐渐淡忘了他们的存在。”
“他是如何杀死自己妻儿的?”冯藤卓问。
“其实很简单。首先他散布一些关于他要带妻儿离开富水乡的消息,村民们本就不注意他们,所以听过也就算了,就算马德的妻子不见了,也只以为是被她的丈夫接去城里居住了。当天,马德开车,买来妻子喜欢吃的米糕,并载着她和儿子来到经常游玩的富水乡朝南湖,当时也是在冬季,这里几乎无人前往。他假装哄骗妻子吃下事先放有安眠药的米糕,之后乘着妻子昏昏欲睡,就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她勒死。因为儿子不喜欢吃米糕,他又将两岁的儿子丢进冰冷的湖水,直至其窒息而亡。”
“你遗漏了重要的环节。”墨智机冷漠地看一眼马夫人:“米糕里的安眠药是你放的。吃了安眠药以后的妻子昏昏欲睡,当时马德犹豫着该不该动手,结果在车子里躲藏的你发动了车子,从她妻子的身体上数次碾压,直至她浑身骨头断裂,不再动弹。这就是为什么女人的尸骨如此琐碎的原因。”
“不错,不过开车的人不是我,是马德。”马夫人被揭穿淡漠地笑:“至于那个孩子就坐在他妻子旁边,她吃了安眠药竟然能在被车碾压的过程里苏醒过来,还试图保护被车轮碾压的孩子,结果两个人谁都没有逃掉。”
“是你们两个人不准备放过任何一个人。”冯藤卓听得厌恶,他看一眼范篱,他的表情已发生微妙的变化,他开始无法掩盖情绪。
“说实在的,我在树下看到了全过程,当时我的腿都吓得发抖了。”马夫人继续说:“我们相对无语,后来天黑下来,马德便砍下二人脑袋,掩埋掉他们的身体,清理现场,最后,他把两个人的头埋在了树林边一处地点,美其名曰能让他们永远欣赏到朝南湖的美好风景。”马夫人走到树林边,很快找到一处有几块碎石的地点:“他把头埋在这里,从这个方向看,能看见朝南湖最美的一面。”
“简直变态。”董芮皱眉。
“后来马德便与王越结婚,得了她的所有财产,反正这里的人都以为马德的媳妇与他去了L城,竟然没有人怀疑过。也许是做贼心虚,马德在得到所有资产以后,便将他们逐步转移到遥远的S城,最后带着他的新妻子一起定居S城,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来过L城和富水乡。”马夫人看着范篱的脸,讽刺道:“你尊敬的父亲不但是个伪君子,还是变态杀人犯,他的眼睛里除了钱再没有其他重要的事物了。”
范篱的手捏成了拳头,他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