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铎低头沉思了片刻,胤?知他的脾性,也不打扰,只是自顾自斟了杯茶,又拿起一块豌豆黄,慢慢送往嘴中。看书年羹尧躬身在一旁侍立,也默默回味着刚才和戴铎的一番谈话。
一会儿,戴铎才又抬起头,微微笑道:“四爷方才说得在理。皇上一向推崇圣人之道,对朱理道学虽说不上奉为至上经典,但也礼尊有加。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四爷必然也知道,三爷沉迷理学,与此未必没有关系。可今日,皇上何故突然斥责三爷的窗课?”
胤?点点头,道:“戴先生所思有理,我也是这个想头。只是还有些猜不透皇阿玛此举有何深意。”
戴铎起身踱了几步,道:“四爷,近几日上朝之时,皇上一直神色冷峻。四爷可知为何?”
胤?若有所思,道“戴先生也知道,无非是熊赐履,魏象枢,王鸿绪等,再加上一些新进的翰林联署上书,再请皇阿玛收回御驾亲征的圣命。”
戴铎道:“这就是了,请四爷沿着这个思路想想?”
胤?眼神一跳,道:“是了!皇阿玛作必然就为了这个。皇阿玛本来就在筹划再次征讨葛尔丹的事儿,没成想,葛尔丹劫杀我朝使,又密遣奸细来京刺探,根本就没把皇上天威和朝廷放在眼里,这一桩一件,无一不触着皇阿玛的心境。熊赐履,再加上一旁不开眼的那几个,偏偏在这个当口上上了联名折,皇阿玛怎么可能就此改了心意?皇阿玛把此折未着一字批复回,我看也只是暂时隐忍而已。看书”
年羹尧与朝政不熟,所以初时还听得云山雾罩,此刻胤?一说,便立时明白过来。在康熙朝,熊赐履是公认的理学大家,朱理一说的扛鼎之人,其他的几人也都是他的拥趸。当即,两个字浮上了心头:朋党。
戴铎一拱手,道:“四爷明鉴。以戴铎浅见,不出这几日,皇上必然要批驳熊公等所议。”
年羹尧于是也笑道:“主子何不上个折子,先驳了他们的奏本?如此,皇上必然欢喜。”
戴铎连忙阻止道:“四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