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踏上旅程(1 / 2)

风雨曼陀罗 艾月 0 字 2021-09-03

 钟粟一大早醒来,又赖在床上不动弹了,有些不知所措,日子过得可真快,转眼之间就到了要启程的日子,今天是呆在家里的最后一天,原本心心念念想要离开这个叫做“家”的笼子,真的要离开了,钟粟突然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可是时间不是你的奴隶,它肯听你的话吗?

钟粟在床上翻了个身,想起在杭州影楼打工时的苦日子,天天洗婚纱拖地板,还要忍受无良老板娘的苛刻和算计,现在想起她那张笑里藏刀的小人嘴脸还有些后怕,外婆说的对,现在的大学生满地都是找工作尚且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她一个高中干刚毕业的小丫头能找到什么好工作,难道去了哈尔滨之后也要像在杭州那样找一个体力活?干繁重的体力活尚且可以忍受,万一再碰上一个无良的老板那不简直要了小命一样,越挨近离家的日子钟粟心里越后悔,怎么就那么痛快地答应了妈妈出去挣三万元学费呢,钟粟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她发现当时自己赌气的成分居多,怎么可以赌气呢?如果她当时装一下小可怜的样子再求求外婆好好劝说一下妈妈事情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话一出口,诺言应经许下,如果出尔反尔那不是让妈妈看笑话吗?妈妈知道她后悔了就等于抓到了小辫子,更不会答应念美术学院的事情了,

舒云敲了敲钟粟卧室的门,催促她快点起来,钟粟答应一声,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地穿上衣服,打了冷水洗完了脸头脑清醒了很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高兴点高兴点,别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叽的,蔫巴巴的那不是在妈妈面前示弱吗?

自言自语一番之后,钟粟咧开嘴巴做个笑脸,又告诉镜子里的自己说:”保持微笑保持微笑。“然后就保持着微笑出去吃早饭了。

舒云一直也在为让钟粟出去赚学费的事情感到后悔,当时她只是想吓唬一下她,以为钟粟在杭州打工吃了那么多苦之后一听到让她出去赚学费会害怕的马上讨饶,谁知道她想都没想就痛痛快快地答应了,答应就答应了吧,你要是反悔了告诉一声说几句软话,我还是会同意让她直接去上海念美专的,虽然一直锻炼你自立,但是从没想过让你吃打工妹的苦啊,这孩子平时小嘴巴巴的那么甜,该说几句甜言蜜语的时候却梗着脖子不肯服软,太气人了。

看着钟粟笑眯眯地坐下吃饭,舒云心想好个丫头片子,根本没把出去打工赚学费的事情当回事,好像出去旅游一样还蛮高兴的,我白担了心了。

吃完了饭,钟粟在妈妈的陪同下去买火车票,原本打算买一张快车的卧铺票,舒云却说:“三万的学费不只是挣出来的,也是省出来的。”

钟粟明白她的意思,只好买了一张普快的硬座票,省下了一笔钱。袁杏雨出院了,听说钟粟要去哈尔滨打工,委托她给父母捎回去一些东西,袁杏雨的家在黑龙江省哈尔滨市五常县,钟粟答应了她帮忙捎东西,也就是说到了哈尔滨还要买一张去五常的火车票,钟粟心想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溜达溜达,就答应了。

钟粟离家之前吃的最后一次晚餐,外婆做了很多好吃的,罐罐米线、烧豆腐、腌火腿、糖醋鲤鱼、水煮鱼还有清蒸鱼,让钟粟吃个够。

吃完了这顿饭再睡一觉,醒来之后就要踏上未知的旅程了,钟粟的心情很不好,根本吃不下,外婆不停地夹菜,钟粟不愿意在外婆面前流露出难受的神色,装作愉快的样子高高兴兴的吃。外婆闷闷不乐,放下筷子根本没有心情吃。钟粟为了逗她开心,离开座位跳起了街舞,一副兴高采烈的摸样。舒云看着她娴熟的舞技,不禁惊讶,还不知道钟粟有这个本事。

钟粟是和一位爱跳街舞的小男孩学的,学了一次就会了。因为害怕挨骂,一直没在母亲面前跳过。为了逗外婆开心,一时技痒,忍不住炫耀一下。

舒云笑了,说:“有这个本事还藏着掖着。”

钟粟说:“有的本事在您的眼里那不叫本事,那叫玩物丧志。”

舒云即将与女儿分别,心中黯然,想到她多年来对女儿确实苛刻了一些,微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吃完了饭,开始收拾衣物,足足有两个提包。钟粟为春夏秋冬每一季准备了两套衣服。外婆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双厚厚的棉鞋一条厚厚的棉裤和一副厚厚的棉手套。因为哈尔滨的春天夏天和秋天都好过,唯有冬天又冷又难熬。外婆不停地嘱咐钟粟万万不能冻着脚和腿,否则会落下风湿的毛病。也万万不能冻着手,万一生了冻疮不好治。外婆一边嘱咐一边流眼泪,钟粟鼻子发酸,也想哭,硬生生地忍住了。外婆拿出一个盒子一块放进提包里,钟粟打开看了看,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药品,有治疗感冒的,有治疗胃疼的,有治疗失眠的。外婆说:“一个人在外面无亲无故的最害怕生病,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感冒了这里有感冒药,吃了凉的或硬的东西这里有治胃病的药,想家的时候睡不着了这里有安神的药……

话没说完,外婆就再次留下了眼泪,钟粟赶紧把外婆抱在怀里安慰:“我会保重身体的,您放一百个心吧。”

外婆擦干泪水,说:“我还有一些话,你别嫌我啰嗦,这些话你王阿姨也叮嘱过,外面有一些居心不良的男孩子一定要防范着,女孩子最害怕吃亏,吃了亏一辈子都不好过的。”

钟粟说:“您是怕我上了坏男人的当,一失足成千古恨吧?”

外婆说:“是啊是啊,千万要提防着啊,坏孩子咱理都不要理,女孩子如果失了身以后怎么嫁人啊?”

钟粟心想这都是猴年马月的老观点了,又想起罗荟说过的话:70后娶老婆想娶chu女,80后感觉无所谓只要双方感情好就可以,90后更不把女朋友是不是chu女放在心上,两个人是否结婚都有待商议。

外婆见钟粟不说话,急了,说:“你一定要听我的话啊。”

钟粟说:“外婆,现在时代不同了,您的观念已经过时了,现在哪个男人还要求女朋友必须怎么怎么样啊,现在很多男孩子女孩子就像美丽国人那么开放,十五六岁就约会的大有人在呢,有一次我去药店买药,就遇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买避孕药和安quan套,出门之后和一个男孩子到楼下的旅店开房去了。”

外婆目瞪口呆,说:“这怎么能行,不管别人开放不开放,你不能这样啊,你必须得答应我。”

钟粟想说我根本没打算谈恋爱怎么个开放啊,话到嘴边意识到如果她说不谈恋爱的话外婆又是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马上把话咽了回去,说:“我答应您,谁要是想占我便宜,哼哼,我一脚把他踹趴下,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外婆放心了,笑了起来。

舒云拿出五百元钱交给钟粟:“说:“从此以后,你就要踏足社会独立自主,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零用钱,三年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给你一分钱。记住,三年以后,你若是没有攒下三万块钱,我不会让你报考美术学院的。”

然后又拿出一本书交给钟粟,说:“你拿着,我教你的很多的做人道理都在上面,别忘了经常翻一翻,别把我教你的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