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嫁了 八(2 / 2)

鹃子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这人啊可不得处处太强太好,否则是要遭天妒的。想王和王妃鹣鲽情深,感情弥笃,老天却偏生要把他们拆开,唉,我想王是不愿看到我们这些旧人,思念王妃,才把我们都遣退了。”

鹃子只说对了三分之一,花少钧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他不愿与别人共同分享关于虞嫣的记忆,只愿把她珍藏在自己的心里;而最后的原因,鹃子不可能知道,也只能说是一个隐秘了。不过知道这些,对雪谣已经足够。

“虞嫣王妃……是什么样的人?”她想知道,竟是怎样的女人,值得少钧这样去爱?

“虞嫣王妃啊,那可真是个美人,说句不怕妹子生气的话,她可是比妹子你还漂亮呢。”鹃子又在打趣雪谣。

“姐姐说笑了,我又不好看。”她一面挡了鹃子的话,一面想:少钧可不是单只看重外表的人。

“怎么不好看?像你这么俊的姑娘天底下没有几个,不过虞嫣王妃却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她不但人美,又心善,待人和气,没点架子,还多才多艺,王舞剑,她吹箫,王读书,她烹茶,还能跟王一起吟诗作赋,弹琴谱曲,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直叫人觉得,一生一世能守着那么一个人,什么都值了。”鹃子说着,又是羡,又是叹。

吹箫烹茶作诗弹琴吗?雪谣不禁失望,这些风雅,她统统不会。

她早猜到花少钧是爱虞嫣的,很深很深,如今算是证实了,奇怪的是她竟没有丝毫嫉妒,她不在乎花少钧?当然不是;她是嫉妒不起来——是虞嫣的性情才华优秀到让她无法嫉妒,是虞嫣和花少钧的感情深厚到让她无从嫉妒。

鹃子又叹道:“只可惜天妒红颜哪。我在王宫的时候,之前的世子,后来的王,他对我们也很好,我一直心存感激,真不知道虞嫣王妃这一去,是不是把他的心一起带走了,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然后她便哽住了,不再说话。

好不好?好不好?雪谣想,应该是不好,非常不好。

半夜无语,两人靠着,坐到了天明。天亮后,雪谣坚持要走,鹃子见留她不住,就将她的水壶灌满,又备了些干粮包在她的包袱里,和阿宇一起送她到门口。

门一开,只见一队人马已经把门口堵住,最前头的马上坐着一个男子,他脸色不甚好,眼眶处微微发黑,像是很久没有休息好了;身上的单衣也显得很是宽松,或者是他的人实在瘦得不成样子了。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从容淡定,气度不凡。那男子翻身下马,将马鞭甩给身后的随从。

是少钧!他安然无恙。雪谣简直激动的想哭,可她没有欣喜的迎上去,反是心虚的退后一步,躲到鹃子身后。

鹃子也楞住了,这不是,不是……?

“杜鹃?”花少钧也认出了眼前的人。

“哎,王,您还记得我?”鹃子喜出望外。

花少钧笑了笑,“是。”然后望向鹃子身后的雪谣。

雪谣直觉那目光就像一只手,把她从鹃子身后提溜出来,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花少钧伸手接过子车灭递过来的披风,披在雪谣身上,雪谣下意识向后一躲,他却猛一用力,为她披好披风的同时将她圈进怀里,只是脸上的表情并不温柔,也没有笑意。

鹃子、阿宇看的一头雾水:这唱的是哪出戏啊?

“我是担心你,才……”雪谣说着已经掉下泪来,以前在家的时候无论做错什么,只要她先哭,哥哥就拿她没辙了,不知道这招对花少钧是否管用。况且,她是真的想哭呀,冻了一夜的身体突然靠进坚实温暖的怀里,她只想落泪。

花少钧身子一震,似是心软了,轻声道:“好了,回去再说。”

雪谣仰起脸,瞪着泪汪汪的眸子,点点头。

鹃子糊涂了:“王,这是……”

“你不知道她是谁?”花少钧问。

鹃子摇头。

花少钧没有解释,他先将雪谣抱上马,自己也乘了同一匹,而后拨转马头。

子车灭上前对鹃子道:“这是我们锦都的新王妃。”

新王妃?鹃子当然知道锦都有了新王妃,而且是玄都的公主,但怎么能想到王妃居然在她家投宿,救了她的弟妹,还跟她一起坐在稻草堆上聊天,她居然还跟她讲了那么些王和虞嫣王妃的事!

“家里还缺什么吗?”子车问道。

“不,什么都不缺。”鹃子忙道。

子车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时候,可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

“这……”鹃子为难道,“家里有米,就是炭被雪埋了,缺的紧。”

子车点点头,心中有数,道:“放心,我会派人给你们送来的。”

鹃子笑道:“那就多谢子车大哥了。”他们当年在王宫也都是相熟的。

子车转身走,忽然又停了下来,打量着鹃子身边的阿宇。

“你是杜宇?”子车问道。

“是,大人。”阿宇上前道。

“听说你是这一带最好的铁匠。”子车又道。

“是乡亲们谬赞。”阿宇谦虚,彬彬有礼,不卑不亢,他虽是个铁匠,却是读过几年书的。

子车用力拍了拍阿宇的肩,很结实的小伙子。

“嗯,不错,你会铸剑吗?”

“我帮人打过剑。”不过说实话,这打铁跟铸剑还是相去甚远。

“好,那你愿不愿意到王宫铸剑?”

去王宫?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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