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争 位(1 / 2)

军中豪侠 shaka浩雷 0 字 2021-09-09

 九月初九的重阳之期终于到了。()这天一大早,来自江湖各门各派的练家子早早地聚拢到昆仑山练武场,生怕自己到时候没有位置观战。昆仑派的群弟子也都忙了起来,不停地送些茶水糕点,指引方向,招呼着一干群豪。

辰牌时分,通往练武场大道上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身穿青色长衫,腰悬宝剑,面沉似水。人群中有认识他的立即高呼:“是昆仑派的李掌门。”众人听说来人正是李堂,一时喧声大作。

李堂缓步来到练武场,在银波台东首的太师椅上一坐,盯着对面那几张空椅,气鼓鼓地喝了一口茶,并不做声。昆仑弟子见掌门来了,都站在他身后。

过不多时,少林寺的良生大师带着众弟子也来到了银波台下。早就到达台下的公孙奇和武当晋乾道长站起身来,冲少林寺众人拱手致意。

正在众人寒暄之际,白成带着一干手下也来到了银波台。

公孙奇一看见他,立刻把脸一扭,返回到东首的椅子上坐好,对周昊然道:“瞧他那样儿,还真威风!”

李堂冲白成点了一下头,说道:“白大侠远道而来,一路上真是辛苦了。敬请阁下到西首落座,蔽派招呼不周之处,还请见谅。”白成微笑道:“李掌门客气了。”

李堂干笑了两声,转回身冲众人深施一礼,示意众人落座。此时,来到昆仑山练武场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纵是昆仑练武场十分广阔,也不能让每位看客都可席地而坐。许多人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和众多大侠相提并论,也就老老实实地站在台下,静观其变。

忽然得三通鼓响,群雄知道时辰已到,全部闭了嘴巴,双目注视着银波台。

只见一个六七十岁的灰衣老者纵身上了银波台,冲众人做了个四方揖,朗声说道:“在下华涛向众位英雄见礼!想来已有不少英雄得知,我五师弟曲长河九华山殒命,说来真是令人惋惜。”

周昊然看李堂听他这么说,不屑地哼了一声。

又听华涛续道:“当年我和五位师弟齐拜入本派,几十年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怎奈天意弄人,二师弟、六师弟和五师弟先后死于奸人之手,英年早逝。若论武功,在下不及五师弟,若论人品,在下比不上二师弟。”台下群雄听他此言,心想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对,都大声表示赞同。

华涛待人声初定,又道:“恩师归天之际,曾将昆仑门户交由五师弟掌管。可我那师弟为了教徒弟,不待师父吩咐就已下山。本来师父打算按入门先后,由华某接掌门户,可谁知让三师弟抢了头里。诸位朋友,自古废长立幼之事甚多,可哪一件不会惹人生疑?”

台下众人均想:皇帝家儿子争权夺位,为一张龙椅不惜杀父弑母,想他昆仑派李堂为当掌门,也使过不少手段。正想着,有人冷冷说道:“当年师父为什么不把掌门之位传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今天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你倒是让大家弄个明白呀!看是我抢了你的掌门之位,还是你根本就不配当这个掌门!”说话的正是李堂。

华涛听他所言,生怕他将当年之事向天下言明,当即说道:“李师弟,你若仍执迷不悟,别怪师哥今天清理门户!”回过头来又对群雄道:“我华涛是恩师的顶门弟子,理应由我执掌门户。本来时隔十几年,在下早无争权之心,可最近五师弟惨死九华山,这其中定有蹊跷。我华涛再也不能任由李师弟你胡来,断送了整个昆仑派!”

李堂在下面冷笑道:“也不知是谁指使门徒弟子,把刚回来没几天的曲师弟气走。又不知是谁下的令,派徒弟去南唐要杀咱们的师侄女!幸好那几个人没有回来复命,否则,又会有一笔血案记在你大师哥的帐上了!”周昊然闻听此言,心下一凛,寻思:“难道在南唐救我性命的,就是小师妹?”

群豪听他二人言语,心里十分糊涂,并不清楚这对师兄弟谁对谁错。这些人在江湖上闯荡时间虽然不短,却并不清楚昆仑派师兄弟之间的jiu纷。可像良生、公孙奇这样的人心里却十分清楚,知道其中细节。公孙奇冲李堂打了个哈哈道:“李老弟,你为何要往他脸上贴金?”

华涛眼见群雄有些许不满,刚要开口辩驳,一条大汉跃上银波台,冲他一拱手,道:“华师伯,师侄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华涛见来人一丈多高的身材,正是李堂的大徒弟潘朋,颇为不悦地问道:“什么事?”

潘朋略一躬身,说:“华师伯,当初五师叔回山时曾与师伯和师父二人交谈,但在此期间师伯您老人家对曲师叔出言无礼,句句刻薄。别说师叔,连我们这些小辈听了都心有怨气。要不是你一番言词,师叔又何必要走?我和几位师弟也不用下山去找师叔回来。华师伯,师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气走五师叔?”言下之意是说你华涛气走曲长河,目的就是要整个昆仑山上没有帮李堂的人。

潘朋看似卤莽,其实是粗中有细,为人谦和懂礼。他虽然不满华涛的所作所为,但都是在背后发泄不满,从来没有当面顶撞过他。今日听华涛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侮辱自己的师父,心里憋气,就想揭穿他的真面目。

听潘朋这么一说,华涛脸色铁青,已然动了杀机。他缓步走到潘朋身前,厉声问道:“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潘朋再次躬身道:“还请师伯赐教。”“好,我就来告诉你!”话音未落,华涛伸手按向潘朋的头盖骨,等潘朋觉察出来为时已晚。华涛右手拇指和小指各按住他的左右太阳**,使劲一收力,将潘朋半个脑袋捏得稀碎。

“师兄——”随着一声长啸,旭辉飞身上得银波台,低头看着潘朋的尸体,悲从中来,怒喝:“华涛,你为什么样要杀潘师兄?”

“啊哈。”华涛搓搓手道,“旭辉,你连‘师伯’也不叫一声么?”

“叫你娘的狗屁!”话音未落,旭辉亮剑就攻了过来。

旭辉虽为李堂门下的第四弟子,但他颇具习武天赋,功夫也是众师兄弟中最高的一个。他亲眼见到大师兄潘朋惨死银波台,心里恨透了华涛,所以一攻上来便招招猛打,不给对方留下任何反击的余地。华涛一来年老,没有年轻人精神充沛;二来师父知道自己品行不端,并没教多少东西给自己。所以,他根本不是旭辉这个年轻后生的对手。凭自己这两下子,实在难以抵挡旭辉凌厉的攻势。

周昊然亲眼看见华涛将潘朋的头骨捏碎,知道他为人十分狠毒,当即凝神观战,心里盘算着对手的功夫到底如何。回头一瞥,见李堂用手掩住脸,自是为爱徒的横死而难过。

此时,台上二人已斗过了三十几个回合。他擅长暗器,一看华涛左手扣住了腰间,就知道对方要暗箭伤人,当即站起身,道:“旭师兄小心了!”旭辉听到有人提醒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物件冲自己直飞过来,他急忙向右面跳开,那暗器被让开了膻中死**穿左胸而过。李堂早就跳到银波台下,见旭辉中了暗算,正要伸手去接徒弟。华涛生怕他上台同自己打斗,急忙夺过旭辉的长剑,一招“杨柳拂风”划中他的胸腹,差一点就给他开膛破肚。一剑扫过,旭辉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个转儿。鲜血过处,他重重摔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