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脑袋里浮现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但即使伸出手，也依然是捉不住。但隐约间又好似明白了。沉浸在自己思想里的我没有听到闻人玉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向床边走来。

他伸开手臂，环住被子，以及被子里的我，而我却不自觉地僵住了，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在生气吗？

我诚实的摇摇头。

我确实不是生气，我只是在思索，思索些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的。而往往我思索的时候都会陷入自己的世界，不想明白，那我就走不出去，而别人也无法进入，所以此刻，就连闻人玉也被阻挡在另一边。

他静静的抱着我，不说什么。就在我以为我们会这样默默的过一夜的时候。他却开口说，明日等我下朝后去看你。

明白他说的是在暖阁见到我后，不禁的点点头，而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伸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却被他还没有褪去的外衣刺得生冷，察觉到我的动作，他动手除去了多余衣物，以一种温暖重新拥抱我。

躺着的时候，我在想，或许闻人玉只是想把我培养成一只天下第一的狗，但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就算能成为天下第一，也绝不会变成一只狗。只是现在总让我想起喂毛球的时候，感觉甚是类似。

次日醒来时，只剩一个人的温暖，我扯扯嘴角，听到门外香茗的叩门声，姑娘，该起了。

我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穿戴完整，启了门，让香茗进来为我梳个发髻，她熟练的为我梳了一个垂挂髻，姑娘今日穿的这件明绿色袍子，可真是好看，香茗都要看痴了。

闻言，我的手抚上脸庞，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再过几年，也是将近双十年华，似乎真的有了些许变化，好像比以前的容貌更明丽，浅淡的笑笑，仿佛，什么都在变。

起身，走了出去，慢步至暖阁，规规矩矩的扣了门，规规矩矩的等在门外，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才听见阁里传来一声深厚的应声，进来吧。

先生坐在椅子上，饮着茶，年纪大了，精神头可不如你们这些个年轻人，打了个瞌睡，没让姑娘久等吧？

我笑意更深，摇了摇头。

先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听楚王说，你不会说话？

我一愣，点了点头。

多大了？

【再过月余，便十八了】

我有一个徒弟，那是从六岁就开始培养了，如今翅膀硬了，也自己飞了，但总算是学有所成。我不想收你，一是，怕你坏我名声；二是，你年岁不小，现在学太难。先生，抚着不长的白胡子。

【扶桑】

先生笑了，那小子倒不如你这丫头聪明。

我屈膝跪下，仔仔细细的磕了三个头，重新端起先生放下的水，递给了先生。

先生并未立刻接住，罢，这大概也是与你的缘分，你且莫辜负。先生伸手接过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