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子……”杨玄斟酌了一下用词，见姜鹤儿期待的看着自己，就叹道：“别想这些复杂的问题，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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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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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蠢，只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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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儿乐了，可转瞬才发现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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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不就是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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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眼笑的开怀，喘息道：“大唐名将，陈州刺史，身边竟然用这等蠢笨的侍女，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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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毒蛇随水飘来，爬上小坡，不知是饿了还是感受到了威胁，猛地抬头，竟然到了杨玄的大腿那里，张开嘴，獠牙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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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聚见杨玄并未察觉，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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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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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乌光闪过，毒蛇的脑袋上多了一把小小的刀子，扑倒在边上，蛇身扭曲着，绞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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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鹤儿走过去，一脚踩住了毒蛇的七寸，伸手拔出飞刀，嫌弃的道：“都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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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眼愕然，心想这个看着娇憨的侍女，竟然暗器如此了得。原来，是老夫小觑了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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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也是，杨狗这等人仇家多如牛毛，他的身边，怎会养着无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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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夫现在也是无用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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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聚被王老二带着去寻那个虫谷，即便能活着，也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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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老夫还留着性命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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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只求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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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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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难道想折磨老夫？来，老夫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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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兴趣折磨你，只是想问问，蒙聚麾下的山贼，精锐都在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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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虎眼生无可恋的淡淡道，突然一哂，“你想招募这些山民？不过，陈州那边山不多，山中也无大军，你招募去了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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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杨玄答非所问，随即问道：“咱们的人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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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飞豹说道：“按照脚程，应当差不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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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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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领军，以燕洵部的俘虏为掩护，一路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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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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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溃了一股山贼后，秦源不解的道：“蒙聚部的精锐是他的亲卫，人数五千，号称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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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嘘自然是吹了，可他的亲卫实力确实是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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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与奉州军大战时，曾与我军步卒三千抗衡而不败。可今日怎地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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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他们已经做好了苦战的准备，就等着杨玄那边得手，趁着山贼混乱的机会冲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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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也颇为不解，“要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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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二字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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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王庭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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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地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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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笑道，“难道，都被使君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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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不过带着百余人，哪怕是杀猪，也没法杀了几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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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猪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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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南贺很谨慎的派了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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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一路往高处狂奔，当他往下看去时，张开嘴，竟然忘记了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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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狗曰的！”南贺骂道：“是何情况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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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说道：“下官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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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了上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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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发呆！”南贺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骂道：“邪性了！难道郎君使了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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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山上，秦源双手挥拳，“老天爷！这是天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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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心中一凛，“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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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军士冲过了两座山峰之间，看到了那一片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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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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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的俘虏傻眼了，回身道：“小人发誓，王庭就在此处。它……它不可能搬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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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王庭，遍地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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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尸骸浸泡在泥水中，偶有见到几个泥人步履蹒跚的缓缓走动，看到他们后，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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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郎君是做了什么？”南贺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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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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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残余的山贼龟缩在山峰下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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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南贺大步向前，“去寻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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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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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等人回来了。顺带赶着千余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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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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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南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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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寻了个熟人问道：“使君这是如何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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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笑道：“使君召唤了天兵天将，降下了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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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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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源却情不自禁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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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你还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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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说道：“使君就算是能召唤神灵，我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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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郎君说的什么……狂信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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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为郎君造势，但老贼知晓这等神话郎君风险太高，一旦被长安知晓，猜忌心史上能排在前三的皇帝，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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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化水为兵，水淹了蒙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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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看着走来的杨玄，由衷的道：“使君用兵，堪称是神出鬼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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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调侃道：“想跟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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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眼前一亮，“可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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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贼摇头，“你是奉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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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愿意去陈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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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却不好横刀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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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聚和虎眼被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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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聚看着有些呆滞，也不知王老二对他干了什么，杨玄也懒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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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眼笑道：“这是要送老夫上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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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摇头，“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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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被集结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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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来禀告，“郎君，山中的粮食都被冲走了，这里不宜久留，否则咱们携带的粮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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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需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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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还有俘虏呢！哪怕每日少吃些，那也是个庞大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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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山贼若是放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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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会呼啸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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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壮大，他们依旧会出山劫掠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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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摇头，“此次，就不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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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南贺刚想说不能纵虎归山，杨玄喝道：“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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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束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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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负手看着那些俘虏，“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这些山贼往日里在奉州作恶不少，今日我来了，自然不会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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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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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心中颇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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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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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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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数，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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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愕然，杨玄喝道：“还不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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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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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贺回身喊道：“尽数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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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行的军士们楞了一下，军令如山，当即结阵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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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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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轻声道：“这等杀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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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会遭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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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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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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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大唐杀人，自然有大唐的神灵护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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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源身体一震，抬头看着杨玄，眼中尽是崇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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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说道：“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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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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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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