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生般漫长，段馨琬被折腾得奄奄一息，慕容琛才停了下来。

他的眸光依旧冰冷得瘆人，可段馨琬却连望他一眼的力气也没有，只耸拉着眼皮，像活死人一般地躺在地上。

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一地，心碎得连渣渣儿也不剩……她以为自己很坚强，以为自己能承受一切，可到底是高看了自己的能耐，其实，她根本承受不了他一丝一毫的伤害。

痛苦地阖上双眸，她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会怎样……这一晚后，她还是那个自信满满的文钦吗？

所有的坚强，在他刻意得摧残下，荡然无存。段馨琬艰难地将手抚上心口，熟悉的疼痛让她无法呼吸，她的喉咙一阵一阵紧缩，脸色白得几近透明。

这一刻，她好想拥有一个依靠，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依靠，过了今夜，这条路上，只有她一人孤单独行。

慕容琛一口接一口地灌着凉茶，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眼角，飞扬的剑眉一点一点儿蹙起，到最后，他几乎是跳着来到段馨琬身侧，伸手一抓，将身子轻飘地她抓到眼前，“说，你到底是谁？”

问出这样一句话，他自己也很奇怪，可就是忍不住——他对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占有她时，他居然不反感，甚至在瞥到她眼角的泪水时，他的心莫名地疼得难受，这种感觉……他曾有过。

那种特属文钦的疼惜，居然莫名其妙地给予这样一个女人，他自己想来也是不可思议。

段馨琬被抓得生疼，倒吸一口冷气，一字一顿，“我就是那个以媚功据称京师的段馨琬。”

慕容琛的手再一紧，将她又拉近一些，说话的气息直接砸到她的脸上，“可你是处子之身。”他盯着她的眼睛，语气近似在恳求，“说，快说，你到底是谁？”

段馨琬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发现，一时语塞，其实，她也不知道真正的段馨琬是否还是处子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