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不会那么做，因为不到万不得已，使徒的刀只会向着白鬼斩落。

包括男人在内，一共出现了三位使徒。

那个瘦小的使徒看起来只是个年轻的男孩，另一个使徒似乎是个相貌不错的女性，只不过用漆黑的铁质面具遮挡住了半边脸，在男人压制所有巡警的时候，他们正在检查那摊肉泥。

“是白鬼？”男孩抬起头看着一旁的女子，不太自信的问。

“是的，刚刚诞生没有多久，顶多喝了两三个人的血，论实力我们两个都能轻松对付。”女子点了点头，神情略微有些严肃的看向男人，“但是，我们两个未必能对付得了杀死白鬼的那个人……这股暴力太强了，估计只有你能压制他。”

“去下面看看，在那个方向我嗅到了更多的白鬼气味……不过好像都是死掉的白鬼。”男人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有意思，真的很强，难道这座城市里还有不属于教皇国的使徒吗？或者……是与使徒不同的超自然力量？”

“远东的超凡力量吗？他们对‘圣银之血’的利用与我们有所不同。”女子提出了一种可能，用手中锋利的短剑在地上挑起了一块白鬼破碎的肉沫。

“或许吧，总之这也是我们这次调查任务的一部分……维尔特帝国可真是有种，使徒们不过只是几年没来过这里，他们居然都胆敢驯养白鬼了。”男人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只雪茄叼在嘴里，“这群疯子早晚把他们自己坑死，而且还说不定会捎带着多少人一同下地狱。”

使徒们一边随意的谈论，一边向着地下街的入口走去，压制着巡警们的精神领域放松了少许，巡警队长艰难的抬起了头：“你们……真的是……使徒吗？”

“是的，我们是使徒……教皇国的使徒。”男人回过头，两根手指头夹起雪茄吐出一口浓烟，笑呵呵的做出了回答——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使徒做事一向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些什么。

因为他们是教皇国的使徒，是与白鬼这一种族对抗了数百年的究极人形武器，是这世界人类能掌握的唯一超凡力量。

每一位使徒都有着突破人体极限的肉体力量，甚至配合武器能够与强大的白鬼贴身肉搏；而且，使徒每人都有一种独特的精神能力，可以直接干涉人的精神领域，防不胜防。

在蒸汽时代来临之前，因为使徒的存在，没有任何凡俗势力能够撼动教皇国至高无上的地位。虽然教皇国一直承诺使徒们只会用于猎杀白鬼，然而这些掌握着超自然力量的使徒无疑是悬在所有国家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哪怕到了蒸汽革命后的现在，哪怕维尔特帝国如烈火烹油一般蒸蒸日上，哪怕蒸汽机与枪炮改变了战斗的形式，使徒的存在也依旧是一种可怕的威慑。

在大约几十年前，因为某些原因与教皇国撕破脸的维尔特帝国禁止使徒入境，议事会有些自负的坚称他们会用自己的机械化军队消灭所有敢于出现在维尔特国土上的白鬼，维尔特帝国不需要教皇国的保护。

然而今天使徒们依旧来了，因为只要白鬼存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狩猎场。

凡俗王国的禁令对使徒们而言如同茶余饭后的笑话……正如那位男人所说：使徒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能拦得住？

……

简单净化后的蒸气在那些地下管道里涌上街头，随后在清晨的微风下凝结成灰黑色的水雾在地上流通，让脚下的这条街道终年湿润。

萧遥打开了邮箱，取出了那份今天的报纸，粗略的看了一遍。

果不其然，头条就是与“地下街火并”有关的内容，只不过各种有价值的信息被处理的很好，赌场里的血案被归罪于黑帮纠纷，那些白鬼的存在更是提都没提，自己一行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被提到过。

薇儿娜娅说过，这个世界大部分的国家高层都是知道白鬼存在的，只不过他们为了不引起民众的恐慌一向都是默契的把白鬼的消息隐藏起来。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我虽然只来得及把路上的脚印抹掉了，但是估计这个时代没人能跟踪到我们……就是我与薇儿娜娅在地下街的行踪应该被某些地下街的原住民看到了，这方面的事情也不知道薇儿娜娅能不能处理好。”

萧遥三人没有第一时间去薇儿娜娅的祖父那边，而是很有耐心的保持着原有的生活轨迹，隐藏了整整一天，以确保自己确实没有被人跟踪到。他觉得这次行动总体来说还算隐蔽，只不过有可能目击到自己的地下街居民他就没办法一个个的处理了。

薇儿娜娅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似乎在一边审问赌场老板，一边通过她的情报网在故布疑阵，尽可能的减缓被追查到的时间。她的意思似乎是今晚连夜带着药剂师前往贝伦家族的宅邸，巡警是不敢去调查一位老牌贵族的。

药剂师这一天也一直留在萧遥他们的临时住宅里，津津有味的在那具白鬼的尸体上进行着各项试验，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说。

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薇儿娜娅大概也要过来了……或许自己还能从她的祖父那里得到另外一些有意思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