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娜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见她来了,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你不是说你这个办法百试百灵吗,你骗我!”
“你别胡说!”福安冷哼一声,“分明就是你无用,你根本拿捏不住你那个野蛮人哥哥!”
“你才胡说!我哥哥最听我的话了,而且他才不是野蛮人!”阿莲娜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二哥哥说的没错,你们大周惯会拿鼻孔看人,真是讨厌死了!”
“那他怎么不听你的话。”福安怀疑地看着阿莲娜,“你莫不是偷吃被发现了吧?”
“你别血口喷人!”阿莲娜铁骨铮铮地喊道:“阿莲娜才不会出尔反尔,我一口水都没喝!”
“真的啊?”福安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这,距我回宫,这都快二十个时辰了吧?”
阿莲娜瞪着福安,“你是不是使阴谋诡计想要害死我。”
“要不然……你吃点。”福安也怕这个公主真的因为自己的主意饿死了,她连忙叫烟罗暖玉去买早膳,“我们想想别的法子。”
阿莲娜的哥哥早早给她备着吃的,就等她愿意松口,各色烤羊烤牛和鲜奶顿时摆了上来,香气扑鼻,叫福安都有些馋了。
这阿莲娜真是厉害……这么香都能忍着不吃,福安认为自己是决计做不到的,起码也得偷偷摸摸吃上几口。
阿莲娜啃着羊排,“你又有什么馊主意?”
“什么叫做馊主意!”福安皱眉,在她床边坐下,毫不客气地从盘子里也拿了块羊排啃,“我说了,这法子我百试百灵,你不管用,那是你哥哥不疼你,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中用!”
二人又是一番争吵,最后阿莲娜将满手的香料抹在福安脸上,直接将战火升级,两个少女既是动口又是动手,直到一人被辣椒辣到眼睛,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这位没出息的小东西自然是我们福安,她生来娇贵,论体力哪里比得上一直骑马射箭的阿莲娜,偏偏心气又高,决计不肯认输,以至于现在坐在地上,被打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
“你,你没事吧。”
阿莲娜给自己擦着手,她第一次见一个女子哭得如此肝肠寸断,鼻子都哭得通红,看着可怜又可爱。
娇滴滴的女人也不是这么惹人烦嘛。
阿莲娜咳嗽几声,将福安的手扯下来,“你手上全是油,越擦越痛!”
“那怎么办!还不是都怪你!”福安狠狠推开她,“你卑鄙小人,你胜之不武!”
几个侍女连忙又是给福安擦眼睛,又是给她吹风,但丝毫不管用。
福安哪里忍受得了这种痛楚,“叫太医!”
她感觉自己快要变成一个瞎子了,想到这里,福安哭得更是撕心裂肺,“叫太医,叫大夫来!本宫要瞎了!”
烟罗早早就去附近请了大夫,琼浆立即进宫去请太医,半路遇见谢扶风,见他去往太极殿,连忙气喘吁吁地说道,“不,不好了,谢阁老……公主她,她,快,快去请太医!”
“……”谢扶风没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去请太医,我出宫带大夫过去。”
那琼浆点了点头,急匆匆地又跑走了,谢扶风留在原地哑然失笑。
这公主的侍女怎得连他的家丁都不如,不告知公主如今所在何处,他如何去请大夫?
今日福安公主清早出门,去使臣所在的客栈见那位阿莲娜……
谢扶风想到这里,顿时眉头紧锁。
若是公主在那处出了什么事,皇上是会发疯的。
谢扶风赶到宫外,将谢府马车上的马单独牵了一匹出来,翻身一跃,再轻轻一喝,那马儿就听话地疾步奔走起来。
京城是不许在城内骑马的,巡逻的侍卫提起剑喝道,“大胆!竟敢在……”
谢扶风略一皱眉,叫马儿转了个弯,穿进一条偏僻的小道,不多时又拐进先前那家药铺。
他掀起帘子,连喘息都不曾乱过,“跟我去诊治公主,报酬照旧。”
白面郎中满脸古怪地看过来,“不是吧,女人打架的事你也掺和?”
打架?两位公主竟是互相打起来了?
那阿莲娜鞭法出众,公主也不知道吃了多大亏,若是受了什么重伤,就是再和一百次亲也无用。
“公主伤在何处?可曾请了大夫?”谢扶风想起琼浆那不似作伪的焦急担忧,抿唇道,“莫要多言,你先随我去看看。”
“……”
行吧。
白面郎中提起药箱。
被辣椒糊了眼睛也要本公子出马,真不愧是谢家人,一个赛一个的痴情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