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下官认为,韩琦大人,此策不妥。“那被叫做希文的人向着夏竦拱了拱手,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言语狠绝,根本就没给韩琦任何的面子,可奇怪的是,韩琦这个暴脾气却没有生气,而是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显然对于这些叫做希文的人,韩琦非常的尊重。
在这陕西两路,能够让韩琦尊重的人只有一个,不是夏竦,而是永兴军路安抚使,范仲淹,是的,就是那个写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而眼前这个被叫做希文的中年人,正是范仲淹,希文则是他的字,面对着这位忠厚长者,死后被称为文正公的老人家,韩琦心里连反驳的念头都没有,眼神之中流露着倾听的神色,一派学生听老师上课的模样。
“希文,接着说。“见韩琦没反驳,夏竦不由高兴的捏了捏自己的胡子,范仲淹的年纪比他小四岁,官职也比他低一阶,可即便如此,夏竦与范仲淹说起话来,也会不自觉的挺起自己的背,而不是像跟韩琦一样像是在跟小辈说话,这种不自觉的动作,无疑代表了夏竦对于范仲淹的尊重,范仲淹的人品,由此可见一斑。
“韩琦大人想以惩治贪官之法来消弱逆贼之士气民心,尤为尚可,只不过韩琦大人没有想到过,此时之秦州以不是当年韩大人横扫八方之秦州,贪官污吏遍布秦州上下,州郡县衙,到处都是吸食民脂民膏的狂徒,如果骤然之间清除这些人,那秦州上下官吏将会为之一空,到时贼军侵兵来犯,秦州上下,又有谁去守卫城池,保御边疆呢?“
范仲淹问道,一旁的韩琦则是沉默了,范仲淹说的没错,现在的秦州官场已经彻底没救了,要是想整治,和平年代尚需要左右思量做好万全准备,以防止事态扩大,连累周边郡县,更何况战时。
消息一出,那些土豪劣绅很有可能调转枪头就做了造反的头子也说不定,情势已然十分危急,这个时候要是自己的命令真的执行了下去,绝不会将烈焰扑灭,只会是往熊熊烈火中添柴,让火焰愈演愈烈,想到这里,韩琦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刚才的激动,真是差点坏了大事啊。
“范大人,计将安出。“韩琦虚心请教道,此刻的他因为刚才的激动所引发的鲁莽决定而方寸大乱,心里没了任何的主意,只是看着范仲淹,等着他说出他的想法,他知道,范仲淹是一定有他的办法的,他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韩琦才会崇拜他。
(本章完)